族中的祠堂處在村子東邊的一塊空地上,是一座兩進徽派風格院子。白牆黑瓦,顯得格外的肅穆古樸。
等韓栎他們到的時候,發現已經有很多族親們都來了。此刻正在除草的除草,打掃的打掃,忙的不亦樂乎。
韓栎他們見狀,自然也連忙加入其中。男人們幹活,講究的是幹淨利落,所以沒多長時間就清理完畢了。
見大家來的都差不多了,族中的長輩,也是族中僅存的幾位輩分最大的長輩站了出來,開始組織祭祖儀式。
當然了,整個過程,韓栎他們是看不到的。因爲人比較多,所以他們這些年輕後輩們則都在祠堂外待着,祠堂裏面聚集的都是韓栎他們爺爺和父親這一輩的長輩。
雖然都待在外面,但韓栎他們這些人卻有一項重要任務,那就是放鞭炮。這算是年輕人最喜歡的一個項目,所以每年大家都會去争這個‘職務’。
原本韓栎也是這群人裏面的積極分子,但今年他卻放棄了,而是站在一旁看熱鬧。心理年紀成熟的他,也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去和這幫和他差不多的族兄堂弟們去争搶玩具。
在噼裏啪啦的鞭炮聲中,族中長輩開始給先祖們上貢品,讀祭詞,然後呢和大家一起共背族訓。
族訓的内容基本上都差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不許作奸犯科,不許坑蒙拐騙。清白做人,認真做事。要團結族人,要善待他人等等吧。
小時候的韓栎自然不懂得這些是什麽意思,但漸漸的也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或許,這份族訓才是維持他們這個家族長久不衰的秘笈吧。
這一切忙完後,儀式算是告一段落,大家就可以回家吃團圓飯了。
因爲韓栎的爺爺還在,所以呢這一頓年夜飯除了他外嫁的小姑外,三家人都要在一起吃這頓年夜飯。
爲這一大家準備一頓年夜飯,說實話是一項非常繁重的工作。所以每年除了他的大伯母和二伯母充當主力外,韓栎的母親楊芳,大伯母和二伯母的三個兒媳婦,也會加入其中。
而韓栎他們這些人祭祖回來,則是一個個都圍坐在火盆邊上,一邊取暖,一邊呢聊着趣事。
大多數都是各家的趣聞,韓栎年紀比較小,所以插不上什麽嘴。所以無聊之中,隻能拿起手機開始和齊苒Q聊了起來。
“在幹什麽呢,吃飯了嗎?”
“咯咯,沒呢,你會老家怎麽樣了?”剛發出去沒多長時間,韓栎就收到了齊苒的回複。
“就那樣,不過今年很多人都回來了,挺熱鬧的。”說着,韓栎給齊苒發了幾張照片過去。
“你們家族人好多,好熱鬧,這是在祭祖嗎?”
韓栎給了一個笑臉道:“沒錯,在祠堂祭祖。今天我還看了族譜,我的名字已經被編撰進裏面了。等你過門後,你的名字也會被加入其中的。”
“呸,說什麽呢,我可還沒願意呢。”
“早晚的事,太祖都說了,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都叫耍流氓。怎麽着,你這是想要耍流氓了嗎。”
“你才耍流氓呢,臭不要臉。”
“我想耍,但你不在啊。”
“呸,越說越沒正經了。”
“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嗯。”
“嗯是什麽意思啊,到底想沒想。”
“你猜!”
……
看着韓栎在那滿臉笑容的聊天,一邊的堂哥韓兵沖着韓栎打趣道:“怎麽着小栎,這才去大學半學期,就談戀愛了。”
額,從聊天中清醒過來的韓栎,看到這麽多長輩都在看他,于是連忙搖了搖頭道:“那的事,和一個朋友聊天呢。”
“女朋友吧?”另一邊的堂兄韓勇笑着接道。
“什麽女朋友,就是一般的朋友。”韓栎連忙否決道。
哈哈哈哈……
看着韓栎那急忙辯解的樣子,衆人都笑了起來。韓栎此刻才覺得自己反應的有些大了,這就好比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這小子都長大了。”坐在正中的爺爺韓弘華有些感慨道。
“是啊,一起這猴小子每次回來都鬧得家裏是雞飛狗跳的,這一轉眼就長大了。”一旁的大伯也跟着笑道。
“小栎,給我們說說你那個對象?”衆人一下子來了興趣,然後紛紛沖着韓栎八卦道。
面對衆人的打趣和八卦,韓栎有些招架不住了,于是連忙躲了出去。看着韓栎那夾着尾巴逃出去的樣子,在座的衆人紛紛都大笑了起來。
大家族的團圓飯自然是十分的熱鬧,在幾杯小酒過後,略有醉意的爺爺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爺爺一走,氣氛随即就更加熱鬧了起來。父親和大伯二伯他們喝了起來,而母親呢和大伯母二伯母以及幾個堂姐們唠起了家常。
幾個堂兄更是在那劃起拳來,玩的不亦樂乎。隻有韓栎則是跟着幾個侄子外甥在那,邊喝着可樂,邊等着上菜。
倒不是韓栎不會喝酒,而是他今天開着車,實在是不能喝酒。尤其是車裏坐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母。所以任憑堂兄們怎麽勸,韓栎始終是滴酒不沾。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待大家都酒足飯飽盡興後,這才結束。
略微休息一會兒,就要開始去掃墓了。如果說祠堂祭祖是全族人的大事外,那麽這個掃墓就是每一家自己的事情了。
不過這麽多堂兄呢,再加上父親和大伯二伯,倒也熱鬧了很多。給故去的先祖燒點值錢,點個燈,除個草,拍拍土。在這過程中,父親和大伯二伯也在這個過程中,給他們講述他們小時候的趣事。
而對于父輩小時候的趣事,好像大家都很感興趣。而父輩們呢都一個個樂于将他們小時候的英雄事迹講述給他們這些後輩聽。
可是還沒得意三秒呢,就被旁邊叔伯們揭露出真相,然後一陣調侃。對此,父輩們隻能是硬着脖子自我辯護争論了一番。
待掃墓結束,天色已經漸黑。
回到大伯家沒多長時間,母親就開始催促着要走。
對此,大伯二伯們肯定要挽留一番,但多少也是客套話。因爲這麽多年了,他們也沒在這留過宿。
聽說韓栎他們要走,還在休息的爺爺起來了。不過老人家并沒有說什麽,而是給韓栎了一個紅包。
盡管韓栎推辭不要,但爺爺還是硬塞到他手上。所謂長者賜,不敢辭;受之有愧,卻之不恭。
韓栎最終還是拿了紅包,在爺爺以及大伯二伯一家的注視下,開車離開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