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金毛的,對對對,就是說你呢,我的鞋子還我!”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接着一杆畫戟搭在了金發青年的肩膀上。
金發青年擡頭一看,愣住了,這個世界也有中國人麽,樹上坐着一個黑發青年。“我……”他老老實實的把鞋子遞了上去,畫戟的主人是一個有着讓他恐懼的氣息的人,而那恐懼的來源卻是中國的修真力量。
“嗯?竟然是吸血鬼,金毛的,你也是從地球來的?”畫戟的主人正是要把白水幹掉的地球中國老鄉,他本以爲就自己穿越了,不成想竟然遇到了白水,本想殺他卻被他逃走。夢想被打破了之後,他自然不會再有“有你沒我”的想法,對待面前的金發青年态度也和藹了不少。
金發青年點了點頭,他的實力并不差,與畫戟的主人不相上下,但是因爲曾經被修真者吓破膽的他已經是驚弓之鳥,還沒打過便已經投降了。想到對方是地球來的老鄉,怎麽着也比這個世界地異族要好得多。金發青年撲到了黑發青年的腳下,放聲大哭起來,活像一個受了氣回娘家哭訴的小媳婦。
黑發青年面色駭然,莫不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玻璃?他一腳踹開這個惡心的金發青年,不過想想一個血族對還沒有建立起一分勢力的自己來說不啻是一個絕好的助力,尤其還是老鄉,應該更容易控制一些。“你叫什麽名字?”黑發青年盡量露出一個和氣地笑容。雖然他自己都感覺到了面部的生硬。
“我叫卡桑德拉,是一個血族子爵!請您一定步不要抛棄我。我願意成爲您地奴仆!”金發青年一陣的激動,連忙發下血誓,表示願意效忠于黑發青年。
黑發青年嘴角歪了歪,看來自己還真是做豬腳的命,這才幾天就有人哭着喊着認自己做老大了,于是收了血誓的血珠,然後扶起來卡桑德拉。“我叫呂峰,以後就是你的老大,放心,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哇哈哈……”于是主仆二人皆大歡喜,一個爲自己找了一個靠山而心下大定,一個爲自己擁有了王八之氣而洋洋自得。
一個沉默但眼神卻狂熱無比地黑發男孩在修練指法,面前的沙袋不斷的被他的十指插中。沙袋上出現了十個指孔,沙子不斷的外溢,但很快指孔便消失了。雖然他的手指已經腫得厲害,但他卻放佛沒有感覺一般不斷的伸直了手指戳擊着沙袋,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每當沙袋裏面地沙不夠的時候他便會把沙重新裝滿。然後再繼續。
“這樣下去他會死的!”劍神畢普,不應該說是半神畢普,喃喃自語的說道。
“他不會死的,他的信仰會支撐他活下去!”阿隆索越來越詭異了,學了幻魔身法,凝聚了神力地他已經有不輸于畢普的能力,而且他也根本沒有修煉領域,對于殺手來說,領域這種太容易被人發現的力量不掌握也罷,反正有了白水推衍的武功。他根本不需要在乎自己是否擁有領域。
“最近有什麽新聞?”白水突然出現。閉關十日,他也僅僅将自己的内傷治好。經脈并未得到多少強化,因爲擔心墨菲斯托的事情,他不得不提前出關。
“主人,您出關了?”畢普現在雖然還是一個老者的樣子,但是面容和精神狀态卻一點也不輸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然他知道刻意的讨好對白水未必有效,但還是搶在了阿隆索之前開始彙報情況:“回禀主人,最近風之都發生了幾起穆法殺手襲擊事件,大王子巴德受傷,另外就是有一個自稱尼摩真神使者的人出現,正在王國内大肆布道,王室正在讨論如何對付他!”
阿隆索始終保持着一臉地冷漠和誰都能看得出來地自尊,任由畢普搶走屬于他的功勞,打聽情報這種事情可是他負責地。白水對畢普的搶功做法渾不在意,對阿隆索說道:“去查一件事,你知道的,去吧。”
“如你所願!”阿隆索點了點頭,人如鬼魅般消失了。看到阿隆索消失的方向,畢普歎息了一聲,他年輕的時候最向往的就是這種神出鬼沒的能力,哪知道老了成劍神了,最适合他的領域,甚至是劍法都是慢慢吞吞的那種,現在看了别人的表現,即便是有了半神的修爲,他依然是眼饞的不得了。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之前你做得很好,怎麽現在還在懷疑,難道你覺得舍棄最适合自己的轉而去追求自己最喜歡的就是正确的不成?”白水看着畢普問道。
白水的诘問讓畢普幡然悔悟,若是換了一個年輕人,聽了這番話絕對不會有任何感悟,但是對于經曆了百年滄桑起落的畢普來說,他卻明白了白水的意思,适合的就是最好的,反複不定隻會停滞不前。畢普明白了自己爲何在晉升神級之後爲何一直沒有辦法突破,原來就是因爲意志不穩,心境搖擺不定,現在他的心結解開了,修煉之路總算坦蕩了起來,日後雖然不敢說會不可限量,起碼能把最适合自己的發揮到極緻。
“主人慧眼如炬,老奴佩服之至!”畢普又一次五體投地的跪下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下跪上瘾,但是遇到了這麽一個英明神武地主人,他想不跪都難啊,一句話:他是自願的!
教訓了畢普的白水卻希望别人來教訓一下自己,從開始到現在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來,走了多少彎路,浪費了多少機會他自己根本說不清楚。而現在他又迷茫了。确定了混沌之神肖恩這個大敵之後,他卻突然失去了尋找這個敵人的蹤迹。她在哪裏?别說混沌之神他找不到,就是普通的神族也隻有别人找他,他找不到别人的份!他該怎麽辦,是流浪還是在風岚繼續和這些人玩這個王座遊戲?
突然,一聲折斷地脆響傳來,無名的手指終于不堪重負折斷了,雖然劇痛讓他汗流滿面。但是他卻忍住一聲不吭,默運白水傳給他地生之力,慢慢修複着斷指,不多久,他的手指就恢複了,休息一段時間之後便可以繼續修煉了。
白水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房中,他的生之力已經傳給了兩人兩犬。得出的結果是每個人修煉的方法各有不同,但是無名的修煉方式卻不知爲何與他剛擁有生之力的時候一模一樣,傷得越重,修煉起來越快。
“我想學點别地……”無名擋住了還未進門的白水,小臉漲得通紅,似乎是害怕被拒絕。
白水一條眉毛。對待無名他總是給予溫暖的微笑,找不出一絲的壞笑,“給我一個理由。”
“我,我現在閑着了……”無名攤開還有些紅腫的雙手,不情願地說。
白水摸了摸他的頭,輕笑着說:“讓畢普教你怎麽玩吧,一刻也不停息的修煉會讓你的腦子變遲鈍地!”他很滿意無名的這股勁頭,所以把自己重新推衍過的靈犀一指和嫁衣神功交給他修煉,同時也傳給了他煉魂心經。但是白水并不希望無名變成一部機器,他之所以看上無名。是因爲無名當日的純真良善。并非現在的狂熱虔誠,所以他不會輕易毀去無名的真和善來換一件無情地工具。
畢普苦笑了起來。自己是年紀大一些,可是還不至于要看孩子吧?但是白水的話就是不可違抗的命令,這一點已經深深地種在了他的心中,他隻好把這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帶走,教他怎麽玩,這個年紀的孩子可有着不少可以玩的東西呢,還是上街吧。白水并不喜歡畢普的老辣,在某些時候,老辣是無情的表現,比如剛才他和阿隆索說無名的時候還十分擔憂地樣子,但現在看來他隻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會關心,以後也未必改得了。
“該去見見老丈人了……”白水嘴角劃起一抹詭笑,既然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何不去看看别人地反應呢?于是将碧依絲從空間戒指裏面放出來,一起去了風岚宮的議政廳,現在正好是朝會時間。
雖然他也喜歡碧依絲,但根本地原因還是在于這個女人的千依百順,距離與墨菲斯托一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情還是差一些,比之讓他刻骨銘心卻又忘記了的感情更是有天差地别,這也是他對碧依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主要原因。碧依絲似乎對此并不生氣,能被心愛的人随身帶着這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她又怎麽會生氣呢?
國王道格拉斯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一衆王宮大臣被罵的狗血淋頭,大氣不敢喘一下,白水和碧依絲的到來給他們解了圍。白水可是名副其實的兇神,就連國王都要看他的臉色,他的到來也讓道格拉斯收斂了暴怒,換上了和藹的面容,“賢婿,你可很久沒有來參加朝會了!”
白水的手上有一抹閃亮在不斷的遊走着,他心不在焉的看着道格拉斯說道:“陛下,是不是公主連基本的随從也不能帶入風岚宮呢?”
道格拉斯心中一懔,心道自己的精英衛隊算是完蛋了,臉上忙擠出笑容道:“這是誰說的,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白水點了點頭,說道:“哦,既然是這樣,我替陛下殺了這些不長眼的奴才!”話音未落,白水已經身在議政廳外,接着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有好事者數了數,一共響起了一百七十六聲慘叫,正好是道格拉斯在風岚宮的精英衛隊人數。
道格拉斯的臉色随着慘叫聲的增加而越來越難看,目光兇狠的盯着女兒碧依絲,但碧依絲根本不看他,兩人的關系其實早就破裂了,道格拉斯以前之所以對她寵愛有加完全是想要彌補兩人的關系,現在白水的出現讓他們倆的關系更加難有突破,女大外向,他也無可奈何。
“陛下,不如請驸馬帶兵圍剿尼摩教徒!”一個大臣走了出來,冒着被碧依絲目光殺死的危險向道格拉斯建議道。
道格拉斯其實正在等人這麽說,正好借坡下驢,反正這也是别人的主意,于是他滿臉笑容的看着殺完人走回來的白水,用甜到發膩的聲音道:“賢婿,你也聽到了,不如你就走一趟,也正好練一下兵……”
白水壞笑着,說話的大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現在大臣們之間流傳着白水的壞笑就是惡魔的微笑,他要是笑了,那就代表着準備讓某人付出代價。
“也好,不如請歌德王子與我同行,整日呆在王宮裏也得不到成長的,您說呢,陛下!”白水更狠,直接把道格拉斯最喜歡的兒子拖下水,正所謂你不仁我不義。他傳音給那個瑟瑟發抖的大臣,讓他帶頭同意,可憐的大臣無可奈何的高聲說道:“驸馬說的極是,請歌德王子出宮曆練!”其他的大臣在白水壞笑着掃視之下連忙跟着那個倒黴的出頭鳥鹦鹉學舌高喊了起來,把王座上的道格拉斯和身側的王子歌德氣的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道格拉斯終究是一位心胸寬廣的君主,一瞬間便把心情調整了過來,對這身旁的歌德說道:“既然你姐夫如此看重于你,你便随他同去吧,給你一萬人,一切聽你姐夫指揮,閑暇時多向他讨教如何爲人處世!”如果是一般人聽了道格拉斯的最後一句話絕對會以爲他是在諷刺白水,但他說的卻是真的,歌德雖然看似圓滑,比起來白水還是差的不止一星半點,讓道格拉斯不敢放心支持他與長子巴德之間争奪王位繼承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