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琅又弄出了一份這麽珍貴的資料,而且還同意分享給其他企業,這件事其實是讓江波濤很感動的,劉琅最清楚這種資料的價值,并且北方工業集團也有能力再建設一家冶煉廠,可能太大的冶煉廠有些麻煩,但特種鋼材冶煉跟普通鋼材不同,産量上有着巨大差距。
一家普通鋼廠可以每年幾十萬噸幾百萬噸的生産,全國最大的滬鋼年産量接近五百萬噸,八年前從島國引進的生産線一次性投資就超過五百億元人民币,這些錢劉琅也拿不出來。
特種鋼材就不同了,現在國家每年優質不鏽鋼的總産量才幾十萬噸,滬鋼、首鋼都有特種鋼材冶煉廠,一年最多也就能有一萬噸的産量,投入的費用少很多,至于說年産量幾千噸幾百噸的冶煉廠前期投入更少,幾千萬人民币就差不多了,當然,幾千萬對于其他企業來說也是天文數字,但對劉琅來說還真不算什麽,也就幾百萬美金的事情。
所以江波濤認爲這件事劉琅純粹是爲了國家着想,即便劉琅說這是因爲自己企業用不上,那也是客氣。
江波濤放下電話拍了拍手,然後再次拿起電話。
“給我轉首鋼的杜廠長!”
江波濤拿的是專線機,國家隻有正廳級以上幹部才會有,而首鋼的廠長那是副部級,規格很高。
“江部長您稍等,杜廠長沒在辦公室,正在往這裏趕!”
十分鍾後,電話那邊傳來聲音。
“江部長,您找我呀!”
“呵呵,老杜呀!有一件好事要跟你說一下!”
“好事?什麽好事?”
“劉琅得到了一份高強度合金鋼材的詳細冶煉資料,北方工業集團不準備在冶金方面投入太多,所以把這份資料送給我,我覺得咱們首鋼這方面能力全國數一數二,這份材料給你們一份!”
“什麽?劉琅得來的資料?從什麽地方?”
對方一聽馬上大聲詢問。
“在一位蘇聯專家手裏?”
“嗯,部長,是不是劉琅看不上這份資料才給我們的?”
“老杜,劉琅都說這份資料價值連城,不光是你,我還得通知滬鋼、鞍鋼等其他幾家企業,讓他們一起去!”
“連劉琅都說價值連城?那錯不了,部長,你找他們幹什麽?我們一家就能弄,而且我們和劉琅關系好着呢,當年可是一同戰鬥過的戰友,别找他們!”
對方像“獨吞”這份珍貴的資料。
“老杜,是劉琅提出來的,這份資料非常珍貴,可以讓國内的冶金技術提升一大塊,你們一家獨占可不行。”
“您可是部長,既然劉琅把材料交給國家,那就要由國家說的算,也就是您江部長一句話的事,對不對?再說了,滬鋼這幾年産量太大,完成計劃鋼産量都費勁,哪裏會有閑工夫幹别的?我看…………!”
杜廠長還想往下說,結果被江波濤打斷。
“老杜,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沒用,劉琅你接觸的少,這個小家夥就是一隻孫猴子,本領大,脾氣也大,連“如來佛”都要讓他三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就不要說别的了,記住,四月二十五号我要到阜城,你到時候去就行了!”
江波濤說完就把電話挂掉。
“這個杜天峰還真是話多,劉琅也敢惹,那可真是不想活了,呵呵,我竟然會對這個小孩子有些畏懼之心,還真是有趣,也是,這個家夥以後注定是個大人物………!”
江波濤平穩了一下心情,又拿起電話給滬鋼的廠長去了電話,告知對方要到阜城參加一個會議,對方聽到有價值連城的資料也跟杜天峰一樣,希望把這技術交給他一家,江波濤回答的也是一樣,沒門。
至于其他的幾家冶煉廠,江波濤就讓秘書告知一下廠長,另外還要給這些冶煉廠傳真一份會議通知,這份傳真屬于保密級别,但内容并沒有涉及太多。
轉眼間到了會議時間,江波濤帶着五名工作人員,其中一位是主管冶金的副部長,六個人從首都坐飛機到沈城,一位高官和機械廳的廳長到機場迎接。
這次江波濤因爲時間緊,所有以沒有到沈城考察的計劃,不過再過半個月他要來沈城,那是爲白總理遼北省之行打前站,到時候方方面面都要了解清楚。
幾個人都是老相識了,吃了一頓午飯,機械廳廳長做了一些簡要的彙報。
席間主管工業的高官發起了牢騷。
“江部長,這個劉琅真的有一份從蘇聯弄到的合金材料?”
“沒錯,他是這麽跟我說的,不過這份材料我還沒有看過!”
“唉,部長,這個劉琅本事沒的說,但總是越級彙報呀!我是遼北省的主管,其實他應該先跟我說,然後我再向您彙報,現在這材料是什麽都不清楚,萬一弄錯了怎麽辦?”
江波濤聽了這話心裏有些不高興。
“沙高官,你這些年去過北方工業集團幾次?”
江波濤問道。
“那可多了,基本上每兩三個月就會去一次,不過劉琅事情很多,我去的時候多半不在廠子裏,王振東倒是見過幾次!”
對方回答。
“沙高官,看來你跟劉琅接觸的還是少呀!别看他才十幾歲,但性子卻是強勢的很,對官場上的很多事情都很厭惡,比如說官僚主義,他最看不得這些,而且他性子直率,想做什麽就直接說,根本不跟你繞彎子,這份材料是他提出來要同國内幾家大型冶煉廠分享,跟你說沒用,所以就直接告訴了我,其實他都可以直接把電話打給白總理,總算我和他有交情,這才沒有饒過我。
你們别以爲做爲主管領導他就要聽你們的?那樣就大錯特錯了,從行政上來說,阜城是特區,直接由國家領導,從劉琅個人來說,他對國家的貢獻無法估量,即便是現在,也無法估量了………我這個部長都要對他客客氣氣,更别說你們了,所以,你們可别惹着他,真是把他的暴脾氣勾起來,呵呵,那可真就不好辦了!”
江波濤表面上很客氣,但話裏話外已經有些許警告的意思了,警告對方别搬出來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的理論,這理論對旁人有用,對劉琅沒用,是真的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