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想不到中芯科技發展的如此迅速,兩年前我到這裏時,一切還不是這個樣子,現在的我都有些舍不得這裏了!”
當年王海軍從島國學成歸來是希望到劉琅那裏做事,不過劉琅如今正在發展北方工業集團,根本沒有精力去搞半導體,所以推薦他到中芯科技,當時王海軍是很不情願的,他覺得國家的管理體系很臃腫,對這種新興産業反應太慢,自己這樣的人會很不适合這種體系。
中芯科技對芯片的反應速度的确不快,這是不争的事實,但國家對中芯科技的重視程度是王海軍沒有想到的,大量資金和設備的投入讓芯片産業以一種在他看來都驚訝的速度發展起來。
當然,國家的半導體産業原本就不差,在剛剛建國時一些技術就處于世界前列,但六七十年的國家進入混亂時期,相關産業也就落後了,好在在這個時間段内世界的半導體産業發展也不是很快,雙方的差距雖然很大,但不是不可逾越,隻要國家下大力氣在短時間内是可以追趕上來的。
如今國家對半導體産業的發展就格外重視,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再加上中芯科技的管理層有幾位真正的專家坐鎮,他們明白如何發展,同時也抵擋住不少來自上面的壓力,這讓王海軍看到了希望。
“王大哥,國家的力量是無窮的,你在島國留學,應該知道三星電子是怎麽發展起來的,他們不就是舉全國之力在短短十年時間内就從一窮二白成爲了現在這樣的嗎?我們的中芯科技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走了三星公司的路子,這是咱們的榜樣,一定不能放過這次大好機會。”
“沒錯,不過兩者之間還是有差距的,三星公司現在的芯片技術更新非常快,ibm、蘋果公司都有部分訂單,萬安公司也準備把訂單給他們一部分,咱們的速度是跟不上他們的。”
王海軍依舊是有些不滿意。
“那倒也是,三星公司畢竟是韓國的支柱企業,中芯科技雖然利潤非常高,但産值還是太小,兩家公司在國民産值中的比例根本無法相提并論,韓國人敢拿出一年産值的百分之一投入到三星集團,我們國家能嗎?要是那樣的話,恐怕其他産業就得完蛋,這是客觀原因,無法改變,能改變的就是我們這些人,隻要我們堅持建國時的那種激情,奮不顧身的投身到事業中去,我相信偉大領袖那句話,就是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
王海軍默默的咀嚼這句話,在經曆過島國的學習後,他一直覺得科技在于基礎和投入,基礎雄厚自然發展就要順利一些,投入巨大發展就快一些,但中國這兩方面都很欠缺,倒是大家充滿了激情,在黃坤、謝喜德和周明這些老一輩的科學家帶領下攻克一個又一個難關,有些難關在他看來根本就無法解決,因爲國家的基礎制造水平太低,最簡單的來說,沒有儀器那些精密光學元件你怎麽打磨?用人嗎?
還真是用人手一點點的打磨出來的,尤其是黃坤這位元老級的專家,他的成就其實已經超出了大多數人的想象。
這天正好是所有員工的學習時間,定期對所有員工進行專業培訓是中芯科技的固定科目,一般一個月要進行兩次到三次,由黃坤、謝喜德、周明、王海軍以及高校的教授專家給大家進行有針對性的培訓。
在一間大會議内,周明正在給員工們培訓半導體的一些知識。
“大家看看這個公式,表達的意思就是:當電磁波打到離子晶體上,與長光學支進行耦合,用黃坤方程結合麥克斯韋方程組就可以求解色散關系。
這個方程在國際上被稱爲黃坤方程,沒錯,就是黃坤教授在三十多年前發現的,如今已經被國際物理學界公認,這個公式對光在晶格中傳遞有着非常巨大的意義,如果沒有這個方程,傳感器以及芯片的發展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方程具體的含義是什麽呢?
我們傳統的理解中,光進入固體以後,就以真空光速除以介電常數的速度傳播,再通過電場的極化作用,激發光學聲子或其它元激發。但黃坤教授指出,不是這樣的,光進入固體後,就與貢獻介電常數的元激發相互作用,而耦合在一起傳播。并且對同一個波矢,會存在兩個頻率的波,其中每一個波的電磁波和機械振動成分和相應的能量所占的比例随頻率變化。特别是,橫、縱元激發的頻率不同,在這兩個頻率之間,電磁波不能傳播。
這在當時是一個全新的物理圖景,徹底颠覆了光波獨立傳播、不與元激發耦合的傳統觀念………。”
周明教授在給學員們傳授理論,當然,這個會議室的學員都是大學畢業生,工人們聽這種課非常費力。
周教授講解的就是黃坤方程,正如他所講的那樣,三十多年前黃坤方程橫空出世在全世界引起了巨大轟動,爲今後的半導體傳感發展奠定了基礎,這個成果甚至已經達到了諾貝爾獎的級别。
四七年黃昆已經是英國愛丁堡大學物理系的教授,與物理學大師、諾貝爾獎獲得者波爾合作,共同撰寫《晶格動力學理論》專著,如果他一直留在英國,那毫無疑問諾貝爾獎的曆史上也将留有他的名字,隻是新中國成立後他義無反顧的放棄了優越的生活,回到了當年一窮二白的祖國,爲祖國的把半導體事業奮鬥了一生,可以說,如今中芯科技能夠在世界芯片産業占有一席之地就有黃坤教授的一份功勞,如果沒有他們這些專家當年打下的基礎,那麽如今中國的半導體事業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如黃坤、謝喜德和周明這樣的新中國半導體老一代專家,毫無疑問以後會被尊爲國家元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