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琅聽了一笑。
“當大官?呵呵,我可沒那心情!”。
“那可就白瞎了!”
孫虎有些可惜。
“當官能做什麽?管人?我可沒有那麽多的精力管别人的閑事,這個世界有太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劉琅笑着回答。
“好吧,反正你是天才,想法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同,你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對的!”
孫虎聳了聳肩道。
“孫大哥,你的兒子今年也六歲了吧,該上小學了吧?”
劉琅知道孫虎也有一個小兒子,跟自己同齡,都是八零年出生,但孫虎平時事情很多,很少有時間去管這個孩子,去年一年,孫虎跟自己在一起的時間可能比他和兒子在一起的時間都多。
“明年上小學,現在在軍區托兒所裏面待着呢,有時我總是想,我這個兒子爲什麽不能和你一樣上大學呢?要是這樣就不用人去管了!”
孫虎的妻子也是一位軍官,平時工作同樣很忙,對這個孩子兩人實在是沒有多少時間去管,隻能放在托兒所交給阿姨,當然,這個托兒所也不是誰都能進的,都是軍官的孩子,雖說吃住的條件不錯,可是沒有父母在身邊,他們很少能如普通人那樣享受父母的關懷。
“孫大哥,我雖然上了大學,能做一些事情,但是卻享受不到其他小孩子那樣的童年,一個孩子的成長,童年時期是最重要的,他長大後會成爲什麽樣的人,在童年時代就已經可以決定了,他是軍人的後代,長大也必然是繼承那堅強的意志!”
“我可不希望他也成爲軍人,戰場太殘酷了,我能活着回來已經是萬幸了,要是孩子再上戰場,他怕是沒有我這麽幸運了!”
孫虎連連搖頭,他對國家忠心耿耿,就是獻出生命也不會猶豫,可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上戰場,因爲那太殘酷了。
“放心吧,等到二十年後,戰争的形式跟現在完全不一樣,那時候戰場上都很少見到人了,打的都是高科技,通過衛星就能發現敵人,然後用預警機對敵人的飛機戰艦發出幹擾,同時指引己方戰機導彈,這樣的戰争已經不需要人親自到戰場了,人們隻要控制那些機器進行遠程操控,或者戰後打掃戰場即!”
劉琅給孫虎說了一下未來戰争的場面。
“哎,我是不知道這些,反正國家讓我們做什麽就是什麽!”
孫虎搖了搖頭,劉琅說得一切他都不明白。
劉琅話讓那位辦公室主任王偉聽得入神,他也從沒聽過戰争還會是這種樣子,不過還是把劉琅的話偷偷得記在心裏,等回去後還要寫在日記本上,待二十多年後再翻出來看看,看看劉琅的話到底對不對。
三個人來到了二樓一間寬敞的會議室中,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了熱鬧的喧嘩聲。
“王元處長正在給那些工人們培訓呢!”
王偉指着裏面。
劉琅想要從門上的玻璃看看裏面,不過個子不夠,孫虎兩手在劉琅腋窩下一架,劉琅的身子都騰了空,透過窗戶看到裏面王元正在黑闆上畫着道道電路圖,每花一道就做出詳細的解釋,這些圖都是光刻機的集成電路,對于下面那些工人來說非常深奧,不過王元這個人水平的确很高,講的内容深入淺出。
“現在設立了五個培訓班,另外還有四個班,都在這一層!”
王偉解釋道。
中芯科技現在有一百五十多人,從各地抽調過來的人是一百一十二人,這些人中有的是前兩年畢業的大學生,但大多數都是當地企業的業務骨幹,有的還是國家和省市的勞模,在當地,毫無疑問他們都是高手,但到了這裏,他們學的那點東西就不夠看了,尤其是他們面對的是這個世界上科技含量最高的電子設備,很多知識他們都沒聽過,隻能從頭開始學。
一百多名工人按照他們各自所學技術分成了五個班級,分别學習晶體管、半導體、電阻、電容和光刻機的相關知識,培訓課程完全是針對萬安公司的芯片進行設計,課程設計者就是周明和謝喜德二人,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兩個帶着幾位參與過拆分光刻機的大學生沒日沒夜的書寫,終于編寫出幾套教材,這些教材就是現在國家關于芯片制造最權威最全面的書籍了,教科書上都沒有。
中國的産業工人水平不如國外那些産業工人,這在二十年後更是明顯,但這是說中國的工人不如國外,其主要的差别就在于傳承,中國的老工人總是要留一手,生怕自己的本事被徒弟學到後搶了自己飯碗,而國外的那些老師傅恰恰相反,授徒時最大的願望就是徒弟比自己要強,什麽“獨門絕技”“壓箱底的功夫”都毫無保留的傳給對方,徒弟再在這些工藝的基礎上實行改進,這種工藝隻能是越來越好,永遠不會落伍,反觀國人就不同了,經常說什麽手藝失傳了等等,這不是廢話嘛,師傅對徒弟都藏着掖着不失傳才怪,到最後自己的手藝沒了還談什麽絕活?
周明這些老一代科學家的做法完全是西方授徒的方式,自己有什麽本事就寫出來,隻要你有本事就能全部學會,如果能提出更好的改進方式,那恭喜你,就能獲得一定數額的獎金。
劉琅把中芯科技的企業文化定位爲“分享、快樂和探索”
分享就是在企業裏一切知識都是共享的,對内部員工來說沒有什麽需要隐瞞的知識。
快樂則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這裏面的人都是朋友,都是知識分子,那種官僚做派行不通,也不需要,有問題就放在明面上,大家一起讨論解決。
至于說探索就是公司前進的動力,隻有永遠保持一種“無知”和“好奇”,那公司就會不斷的走下去。
五個培訓班都在上課,除了王元外其他四人都是華夏大學電子學院的研究生,他們的水平沒有王元那麽高,不過因爲參與過當初的光刻機拆卸工作,也算是得了周明和謝喜德的一些真傳,對于一些“粗淺”的知識還是可以應付的,當然,他們在課後也要接受周明、謝喜德和王元的培訓,也算是邊學邊用了。
“周教授和謝教授他們兩個人呢?”
劉琅沒看到這兩人。
“周教授和謝教授都跑到閘北倉庫去接收設備去了!”
王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