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首都電視機制造廠就準備引進一套美國電視機生産線,首都第三洗衣機制造廠準備引進德國的一套洗衣機生産線,至于說其他省市的申請更是舉不勝舉,大多數申請引進的都是小電器行業,因爲這種生産線技術含量和價格都不是不高,隻要買到手馬上就能使用,最多半年時間就能制造出産品了。
對于這些請求,國家基本上都會批準,畢竟國内的企業現在還無法自主生産這些電器,但價格方面就不能按照對方的要求了,必須要以國際價格爲基礎,絕不能随意加價。
但是國家方面缺少了解國際市場的行家,尤其是懂得國際法律的專家,沒有這兩方面的專家把關,地方的很多企業就很可能被對方欺騙,勇力集團此時出面,聘請港島的律師參與到雙方的談判之中,這些律師很多都來自孫家的律師事務所,港島同内地相比,更靠近西方社會,對于發達國家的市場非常了解,所以孫家在不斷派出律師參與國内談判的同時,還編寫了西方國家工業産品名錄,将很多生産線國際價格羅列出來提供給了國家,國家再下發至各個地方,有了這份名錄,對方顯然無法再漫天要價了。
但還有一個問題,國家要想購買這些設備那就得需要動用外彙儲備,可國家的外彙儲備實在是不多,現在隻有兩百多億美金,這些錢對于整個國家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要想提高外彙儲備,那就得大量的出口,可是國家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商品實在是少之又少,也就是石油和礦石原料等寥寥幾種。
于是劉琅建議讓國家到西方國家的銀行去貸款,最好去申請低息貸款,這種貸款金額巨大,而且時間更長,一般返還的時間可以達到十年以上,而十年後的中國是個什麽樣子還用說嗎?返還這些資金實在是小兒科。
國家放開市場大規模引進技術是一件好事,縱然劉琅知道,當國内的大量的企業都是生産電器的時候,必然會造成浪費情況的發生,在前世的八十年末期,全國光是制造電冰箱的企業就有數十家之多,而其中九家的生産線全部來自于英國的一家工廠,如此多的同類商品出現在市場上,要想生存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價格戰,你買一千塊,我就買九百塊,你買九百塊,我就八百塊,經過一輪價格戰之後,很多跟不上市場經濟的廠子就被打垮了。
這個過程雖然有些“慘烈,”但也促使了國企的加快改革,是國家必須要經曆的一步,所以劉琅絕對不會參與這些企業的事情,他最關心的還是安德魯斯公司和萬賀的實驗室引進的問題。
在滬市建立電子産業園區的事情被國家提到了日程,據說是鄧老那些老人家們對“産業園區”這個概念很感興趣,所以現在有關部門已經着手開始到滬市調研,趙弘揚總理近期還要去滬市看一看。
不過還沒有等趙弘揚總理去滬市,白爲任就來到了首都,還帶着建立浦東新區的方案,這個方案一經推出就震動了整個高層,不是這個提議本身如何的出色,而是白爲任已經把這個方案做的非常詳細了,什麽未來五大産業闆塊、未來發展分析等等。
國家的重大項目也要提前搞可行性研究報告,比如現在國家就在進行三江大壩的可研,但這種可行性研究報告的非常具有時代的局限性,無法以發展的眼光來看待問題,如三江大壩,就是按照經濟利益的角度來分析問題的。
但是這份浦東新區發展規劃就具有很強的時代前瞻性,将這個方案放在了高速發展的條件下,畢竟劉琅這份規劃方案可是來自二十年後,方方面面都是碾壓現在社會的,方案中的很多規劃方式都是全國首次出現,讓所有人都大開眼界。
“我們國家的發展潛力是無窮的!”
這是吳荷轉述鄧老在最近一次會議上的講話。
沒錯,什麽産業園區,什麽浦東新區,被劉琅一陣“折騰”後,十幾年後才會産生的概念全出來了,以某個高科技産業爲中心整個行業的發展、開放某個地域促進整個城市發展,這些理念讓國家高層開闊了眼界,他們發現城市的建設和未來的規劃還能這麽弄?如果這些規劃理念全部實現,那麽國家當真是可以震驚整個世界了。
“鄧老又出來參加會議了?”
劉琅看着吳荷教授問道,這些日子報紙上可是頻頻出現鄧老的談話内容,全部是與經濟建設有關,還有高層領導到各地調研的相關内容,經濟建設成了當下最熱門的詞彙,這和劉琅的前世大不一樣,那時在八五年這個時間段,雖然國家也已經進入到了經濟建設時期,但不同的看法和言論始終充斥在左右,很多人都在質疑這種經濟建設是否會影響到國家的本質,不過現在,這些言論已經看不到了。
劉琅當然不相信自己有真麽大的能量,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鄧老在其中的影響。
前世鄧老是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他憑一己之力推開國家改革開放的大門,但這個過程充滿争議,很多人都在細枝末節上争執不休,這這種情況對于鄧老來說也是個大問題,不能一棒子打死,隻能靠着創新理論來對付他們,甚至到九十年代中期還存在着巨大分歧。
但在這一世,因爲劉琅幾本書的出現改變了局勢,他的書給鄧老提供了充足的“彈藥”,也給所有人展現出未來國家的繁榮局面,有了“彈藥”,鄧老應對不同理念時就從容多了,而劉琅爲國家展現的“遠大前程”更是讓所有人都充滿了信心,在這兩方面“打擊”下,另外一方算是偃旗息鼓了。
少了不切實際的争論,大家都把精力放在了發展經濟上,毫無疑問,這必将會大大提升國家的經濟建設,現在國家要做的就是要找準方向,把制造業和芯片産業放在首位,尤其是制造業,要盡快實現突破,最起碼可以爲大衆汽車把零部件給制造出來,然後借此契機不斷進行技術升級和改造,進而實現發動機的自主研發,至于說芯片産業,隻要國家能抓住萬賀的芯片不放,緊跟對方的腳步不斷提升,未來必定會達到世界先進标準。
在前世,國家的經濟發展一派繁榮景象,但是三十年往回一看卻是大失所望,最重要和最核心的産業都沒抓住,很多方面還是一片空白,這不是因爲國家不想搞,而是國家忽略了重點,也沒有意識到這些産業在未來會有如此重要的地位,現在好了,劉琅幹脆直接告訴了高層們,所有人都認識到了隻要抓住重點,劉琅相信,即便他就此不再參與國家的經濟發展,未來的形勢也必然會比前世好出很多。
曆史的發展就如同一條河流,縱然是長江黃河,最初也隻是由一道道小溪,這些小溪不斷彙聚才最終成爲了萬裏長河,如果最初在上遊把這些小溪改變,看似微小的改變,可對萬裏長的大江大河造成的影響就是巨大的,劉琅現在就站在曆史發展的上遊階段,他每一次影響國家高層,讓他們做出新的決策,那麽對未來的影響同樣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