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爲甯笑着說道。
“你也覺得這是合理的?”
馮友軍有些吃驚地看着對方。
在他印象這中厲爲甯和吳荷兩人非常不合,兩人分屬不同的經濟學派,而且他們一位是華夏大學的教授一位則是首都大學的教授,兩個學校在各方面都較勁,都想壓對方一頭,而且對于改革開放他們也有着不同的意見。
吳荷主張大力發展私營經濟,即使是股份制企業也要向私營經濟方向發展,而厲爲甯則主張以股份制企業爲主,私營經濟爲輔的改革方式。
相比較而言吳荷更激進一些,厲爲甯則是溫和一些,所以吳荷有被稱爲激進改革派,厲爲甯是爲溫和改革派。
這也是反映了現在高層之間的分歧,有些高層站在了吳荷一方,認爲既然改革就要徹底一些,而另外一些人則支持厲爲甯,他們認爲可以給企業經營自主權,但是在根本上還要以公有制爲主體,允許私營經濟存在但不能讓他們超越底線,馮友軍就是這個觀點的代表人物。
現在吳荷抛出的這個觀點就是要徹底打破私營經濟發展的壁壘,一旦取消“七上八下”的限制,那可以想象,到那時,國家的私營經濟将一發不可收拾。
“老吳,劉琅寫的這篇文章的确立意獨特,站在了我們看不到的角度,但小島經濟學這個題目還是小了一些,你在這個場合原封不動的講出來是有些孟浪了!”
厲爲甯看着吳荷笑道。
“呵呵,你錯了,越是簡單的事情反應出的問題越是有可信度,如果以我們的認識來說這件事,恐怕要列舉出無數實例,到最後弄的誰也聽不懂,這反而是适得其反了,我相信小島經濟學這篇文章别說在座的各位領導專家能聽得懂,就是十一二歲的小朋友都能聽得懂,我準備把這篇文章寫成教材,明年就在華夏大學裏當做經濟學的課本來傳授。”
吳荷反駁道。
“哼,你想得倒美,不過我聽說劉琅可是工程機械學院的學生,人家以後是造汽車飛機的人才,才不會跟你的!”
厲爲甯撇了撇嘴道。
“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劉琅是個經濟學天才,如果在這方面專研,未來恐怕能得諾貝爾經濟學獎。”
兩人竟然當着這幫領導人的面吵了起來。
“什麽?吳教授,你說這個什麽小島經濟學是劉琅寫的?哪個劉琅?”
坐在一旁的丁偉長突然開口問道,他是主管教育方面的副總理,剛才一直沒有發言,但是現在聽到劉琅這個名字立刻詢問。
“老丁呀!這個劉琅就是你親自接見的那個神童,想不到吧!”
趙弘揚笑着說道。
其實趙弘揚早就知道了吳荷的這篇文章,他本人就是一個激進改革派的代表人物,對吳荷的經濟理論非常支持,幾天前私下裏兩人就見了面,商讨了關于今天會議的内容,他本人對劉琅的這篇文章也大加贊賞,但是他個人的意見畢竟不是全體的意見,尤其是馮友軍,此人的觀點就與他相左,如果是馮友軍隻是一個人,那就不是什麽問題,但在高層之中持這種觀點的不在少數,甚至比例還要略高于激進改革派。
要知道現在國家的真正權利可不僅僅是在趙弘揚這些還算年輕些的幹部手中,最高權力的執掌者是那十幾位老人兒,鄧老、陳老、木老等人,他們才是中國這艘巨輪的實際舵手,就是在這幾個人中意見也不統一,這才會引起兩派的争鬥,他們要是意見統一,那還鬥個屁了。
當然,兩派的争鬥絕非是個人恩怨,實際上他們私下裏的關系都非常好,但涉及到國家的前程,那就不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理念了,因爲一旦上面的決策失誤,一個國家就會有巨大危機了,可以說,他們都是爲了國家的未來着想,并非是爲了私利。
“想不到呀!這個劉琅這麽厲害,還弄出了一個小島經濟學出來,先不說對錯,光是這個想法就非常了不起呀!”
丁偉長感歎道。
“丁副總理說得沒錯,這個劉琅可是個人才呀!你們知道嘛,我隻是借了他兩本經濟學的書籍,一本是國富論,一本是資本論,結果幾天後他就編出了個小島經濟學,這都不能說是舉一反三了,而是舉一反十舉一反百,以我來看,這小島經濟學就是放在西方社會都具有很大的啓示作用。”
吳荷現在對劉琅是非常欣賞。
“吳教授說得沒錯,我覺得這個劉琅對經濟學有着天生的悟性,老丁,不如把他的專業換一下,他學什麽工程機械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趙弘揚看着丁偉長問道。
“這樣呀!老趙你不知道呀!當初我和他見面的時候曾公開給了他承諾,允許他自己換三次專業,他自己不換我再讓他換,這就不好了吧!”
丁偉長有些爲難的說道。
“哈哈,你呀!還真是重視這個小孩子,沒關系,他這種神童學什麽專業都應該能取得成績,我說吳教授,你要收他爲徒,那還得看你自己,他要是自己不同意,我們也沒辦法呀!”
趙弘揚笑着對吳荷說道。
“嗯,沒事,我會勸說這個小家夥的,有着一個經濟學家的腦袋,非要去搞什麽工程機械,真是浪費!”
“我說吳教授呀!你這話就不對了,工程機械那是工業,我們國家當然也要大力推行了,我看這劉琅小朋友選的專業好,我支持!”
另外一位副總理丁惠中突然開口道,他是主管工業項目的,當然要替劉琅說話了。
“嗯,這個劉琅我也聽說過,四歲就成了高考狀元,的确是少見的天才,但是改革開放的經濟政策可不是天才不天才說的算的,需要經過大量的實踐,正好鄧老二月份要去你們粵省考察,下一步怎麽走,等他老人家回來再說吧。”
馮友軍在一旁開口道,對于私營經濟的發展,他的态度絕對不會變化,隻是現在也拿不出什麽理論來支持自己的觀點了。
“嗯,老任呀,這一次是你的一次大考呀!特區到現在已經五年時間了,成不成功,就看鄧老這些老人兒們的态度,所以你回去後馬上準備一下,前往不能有任何纰漏,知道嗎?”
趙弘揚對着任重遠說道。
“準備什麽?實事求是嘛,把特區的樣子原原本本地拿出來,隻要鄧老點頭,那就沒問題,他要是不點頭,咱們這幫人在這裏就是吵個底朝天也沒用。”
馮友軍冷冷一笑道。
他本人對特區搞的那些事情是持反對意見的,還把土地賣了,連政治上都要搞西方的一套,這不是胡鬧嘛,所以就希望這次鄧老考察時給予全盤的否定。
“各位領導放心,是騾子是馬也該拉出來溜溜了,我是有最大的信心的。”
任重遠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