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時代的大學生沒有找不到工作的壓力,可他們每個人卻都很勤奮,很少有逃課的現象發生,最起碼劉琅沒有見過無緣無故就逃課的同學,每一節課所有的人都是拿着書本仔細地聽着課,不管是二十幾人的專業課還是五六十人的大課,幾乎沒有人不仔細聽講,即便是有些地方聽不懂,他們也要仔細的記錄下來等課後再研究。
這種現象很有趣,劉琅自問要是他那個時代畢業國家包分配,那麽恐怕有一半的學生将會徹底“放飛”自己了。
其實這就是時代造成的差異,這個時代,上大學不亞于古代學生考中了進士,是一件足以光宗耀祖的事情,而且多年來的種種桎梏讓年輕人對外界一無所有,當來到大學後,接觸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他們就像是一塊幹癟的海綿開始瘋狂的吸收起各種知識和文化,那種求知欲望簡直比劉琅都強出太多。
至于說二十年後的大學生,信息社會讓他們已經沒有什麽新鮮感,到了大學唯一讓他們高興的就是終于擺脫了父母的管教,一個獨立的自我才是他們在大學要追求的東西,而所謂的獨立自我很少包括對未來的規劃,待到畢業走向社會才發現周圍的兇險,這種兇險程度又不是八十年代所能相比的。
在三十年後,人們總喜歡比較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和八零後一代的大學生,有的人說八十年代大學生如何如何的牛,看看招生比例就一清二楚了,的确,高考擴招之前大學生的招生比例低的可怕,常常是幾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的比例,而高考擴招之後,大學的招生比例猛增到了六七成,一個是百分之一,一個是十分之六七,按比例來說,當然是前者素質更高一些。
不過那些八零後出生的學生都嗤之以鼻,論知識儲備,那些老家夥怎麽能和新世紀的年輕人相比?不說别的,就是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足以甩開對方幾條街了。
劉琅前世也是這麽認爲的,自己生活在知識大爆炸的時代,一天之内看到聽到的新鮮事物恐怕就比八十年代的人前半輩子聽到的都多。
不過現在,在接觸到身邊的這些學生後,劉琅的看法有些不同了,以他“過來人”的眼光來看這些學生,第一個特點就是“傻乎乎”,但他們的求知欲望實在太強烈了,一天從早上睜開眼睛到晚上睡覺,每個人都是書不離手,一個有如此求知欲望的人,不論他做什麽,未來都會充滿了希望。
和劉琅一個寝室的另外三名同學的求知欲望就是班級裏最強烈的人,強烈的連劉琅都有些自歎不如。
他們三人有兩位來自湘南省,一位來自中南省,這兩個省在劉琅前世時就出産“學霸”,而在劉琅的這個班級裏,他們三人的學習也是最刻苦的,就是吃飯也要看書。
一個月下來,劉琅已經适應了大學的生活,他除了晚上回到“筒子樓”睡覺外,一大早母親帶着他一起吃過飯,他一個人就上樓到自己的宿舍,然後上課休息,一天的時間都會和同學在一起。
“老杜、老林、老何,咱們上課去吧!”
劉琅從食堂吃過飯後推開宿舍們,看到這三個同學正一邊啃着饅頭一邊拿着書在看着,即便是早上這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也不願意浪費,而且對他們三個來說,力學書配上一個白面饅頭對他們來說比一碗肉還要更加下飯。
“劉琅,你可來了,快快快,這兩道題怎麽解答。”
一個人看到劉琅進了馬上竄了過來,他是宿舍的老大名叫杜松,今年二十歲了,連續參加兩屆高考終于考上了華夏大學。
“老大,你先等等,我就有一道題不會,讓我先問!”
旁邊的一個人也跳了起來,他叫林海,今年十九歲,林海和杜松都是湘南省人,口音跟偉大領袖一個味道,聽起來非常别扭,不過劉琅一個月來也習慣了,有時還會模仿他們說上幾句“人民萬歲”的口号。
“老大老二,你們的那幾道題我昨天不是給你們講了嗎?怎麽還不會?”
另外一人名叫何濤,中南省人,今年十七歲,比普通應屆的大學生要小一歲,班級裏除了劉琅就是他最小了,據他說自己從小也是天才,要不是家裏窮上學晚,三歲也能考大學,當然,這是笑話,不過他的智力的确要比普通人強一些,很多他人不會的題目都能做得出來。
“老三,你那種方法根本不對,都是你自己胡編亂造的。”
杜松林濤二人齊聲說道。
“哼,你們都是死腦袋。”
何濤露出鄙視的目光。
“好了,咱們趕緊上課去,第一節是老熊的課,要是晚了後果嚴重呀!”
“什麽?是老熊的課?不好,趕緊走!”
聽到是老熊的課,連何濤都不淡定了,急忙把手裏的饅頭塞到嘴裏,把材料學課本找了出來。
“劉琅,今天上午還有什麽課?”
另外兩個人手忙腳亂地問道。
“還有辯證唯物主義,把書都拿上!”
劉琅提升。
這三人平時都廢寝忘食地學習,而且還沒有看課程表的習慣,有時候甚至連上課的書都會拿錯,對于重生過來的劉琅來說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在前世,劉琅上大學時對每一天的課程安排都是一清二楚,哪一節課可以逃,哪一節課不能逃都要了然于胸,這個習慣也被他帶到了這一世來。
别的課或許遲到幾分鍾老師不會管,但那位老熊的課可是萬萬不能遲到,要不然必會遭到一陣臭罵,還要被懲罰到黑闆上做題,要是做不對,那就是更“猛烈”地一陣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