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體還是和普通的孩子有區别,那就是腦袋有點大,大的有些不成比例。
“東來,咱兒子這腦袋好像有點大。”
劉琅的母親也看出來這個問題了。
“我也覺得有點大,王淑萍她家孩子跟兒子差不多一般大,現在四個月了,昨天還抱着到班上,我看她家孩子的腦袋比兒子小了兩圈,吭哧吭哧的哭個不停。”
劉琅的腦袋能不大嘛,從他出生開始這個小腦袋瓜裏就充滿了知識,當時劉琅隻要一思考就會“宕機”,隻能靠睡覺解決,現在他能吃飯了,有了營養補充,腦細胞必定會飛速增長,要是不大才有問題。
“不行去醫院看看?”
母親有些擔心。
“嗯,看看去吧!”
父親也很擔心。
“看醫生!”
劉琅表示沒有任何必要,但父母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當然,劉琅的解釋隻能通過哭聲表達,可這更讓父母覺得兒子或許真的有些毛病。
劉琅前世曾聽母親說起過一件事情,那是他大概五六個月的時候,母親偶然之間摸到劉琅的脖子裏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腫塊”,大概有黃豆粒大小,到醫院去檢查,結果一位醫生告訴父母孩子很可能有血管瘤,這一下把父母差點吓死,兩個人哭哭啼啼好不悲傷,于是接下來的兩個月劉琅每天都要去醫院打抗菌素,可是兩個月下來,那個“腫塊”沒有任何變化。
于是父母二人坐了一天的火車去沈城看病,結果沈城的醫生隻是有手一摸就得出了結果,這不過是扁桃體有些大而已,非常常見,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影響。
父母二人這才放下心來,但劉琅打了兩個月的抗菌素,對身體的影響很大,所以他從小就體弱多病,每年秋冬季節就會感冒發燒。
好在父親在劉琅十幾歲時就開始就帶着他每天跑步鍛煉,三年時間寒暑不停,硬是讓劉琅擁有了一個健康的體魄。
正因爲于此,劉琅從小就莫名的對醫生充滿了戒備,再加上前世很多媒體的宣傳讓人們對很多醫生的醫德産生了質疑,更是讓他對醫生沒什麽好印象。
不過現在劉琅做不了主,隻能乖乖的穿上開裆褲和父母來到了醫院。
這座醫院在阜城非常有名氣,倒不是因爲醫生們的醫術有多高,而是阜城一共就隻有兩座二甲醫院,這是其中的一座,這兩座醫院即使是在三十多年後也依舊存在,不過現在站在醫院門口,劉琅根本就認不出來原來的模樣,不,應該與是二三十年後的模樣。
原本那二十多層的主樓沒了,換成了一座四層的土樓,外牆皮都已經脫落,露出了紅色的磚石,屋檐還都是木質,上面雕刻着各種花紋,雖然老久,可還真顯出了一絲古韻,醫院前方就是一片土地,一陣風刮來,撲面而來的就是漫天塵土,刮得人灰頭土臉。
最引劉琅注意的是在醫院門口有一座巨大的雕像,是一位礦工手持一把鐵鎬,他目光堅毅,弓起身體趨勢待發,旁邊立着一塊大石頭,上面寫着“阜城煤礦總醫院”幾個大字。
阜城以煤礦起家,當年鬼子時期就已經成爲一處煤礦産地,新中國成立後建立阜城市,在一五時期國家一百多個重點重工業項目中,小小的一個阜城就占據了三個,其中一座巨大的露天礦在當時更是亞洲最大,這麽多年來,阜城每年出産一千萬噸煤炭運往全國,有如此巨大的礦存在,整個阜城一半以上的人口都是礦工和其家屬,而且礦工們的收入也比普通職工要多出不少,這座阜城煤礦醫院的也在周邊城市中的名聲很大,一些外地人有時都會來阜城看病。
劉琅知道,一九八零年的阜城人們的生活還是比很多其他城市好些的,尤其是下井的礦工們,每個月的工資都能超過五十元,這個年代五十元可不是個小數目,劉琅的父親是一家軸承廠的工人,每個月三十六塊五毛六分錢,算是長裏工資高的人了,劉琅的爺爺是一家大型化工廠的副廠長,每個月也不過是三十三塊多錢,而礦工們的工資普遍都超過了五十元,有的一線工人甚至能達到六七十塊,在阜城内妥妥的高薪人士。
在這個年代,阜城中的女子都以嫁給礦工爲榮,因爲嫁給礦工就意味着過上了好日子,能吃上肉喝上酒了。
但在劉琅的前世,尤其是到了二十一世紀之後,随着煤炭資源枯竭,加上國企改革,短短時間内阜城裏的煤礦就大量破産,破産後的煤礦馬上就歸了個人,幾乎是一夜之間十幾萬礦工下崗,十幾萬礦工代表着十幾萬個家庭,差不多半個阜城的人口,從此阜城經濟一落千丈,礦工更是社會最底層人士的象征。
當然,這是十幾年之後的事情,起碼現在,阜城的煤礦還是風風火火,連帶着這個醫院也成爲了周邊城市最名氣地方。
劉琅的父母抱着劉琅走進醫院,到了挂号的地方。
“醫生,我要挂号!”
“挂什麽科?”
對方問道。
“挂什麽?我孩子腦袋有點大,您說挂什麽科?”
母親答道。
“腦袋有點大?讓我看看!”
挂号的護士聽了頓時好奇起來,三個護士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嘿嘿,這孩子腦袋還真大!”
幾個護士像看猴子一樣看着劉琅。
“喂,你們幹什麽?我是來看病的!”
劉琅的父親臉一沉有些怒氣地說道。
“哦,好,你兒子這病不好看,我給你挂個兒科吧。”
幾個護士看到劉琅的父親有些生氣,趕忙就挂了個兒科号。
“五分錢。”
劉琅的母親交了挂号錢後就帶着劉琅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