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剛才聽到一半遺産就兩眼放光的“拜金女”居然肯拿出五分之一的收入來求自己,這讓唐甯是大爲意外,于是好奇的問道:“你先說說是什麽事兒,我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那就是在殺掉這兩個惡棍之前,讓我當面問他們幾句話,如果真的是他們害死我的父母,那我要親手幹掉他們!”伊麗莎白恨恨的說道。
“放心,這個絕對沒有問題,而且不需要你拿出那一成的地租,隻要你配合我,這件事我免費幫你做了!”唐甯拍着胸脯保證道。
“那好,那咱們現在就成交!”說着,伊麗莎白豎起右掌跟唐甯擊了一下掌。
确定完合作關系之後,伊麗莎白又想起了一件事,對唐甯說道:“對了、這件事就不要讓瑪利亞知道了,她的年紀太小,很容易說漏嘴的。另外你在她面前的時候也盡量少說話,免得被她發現破綻。”
感受到伊麗莎白對自己的關心,唐甯開心的答應道:“放心吧,我都會注意的。還有什麽需要提醒我的麽?”
伊麗莎白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額,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得親自跟你去倫敦!”
這個要求可着實讓唐甯很是意外:“啊?!你跟我去倫敦?你去幹嘛?”
伊麗莎白則理直氣壯的答道:“我當然得去了,我得在你收到地租的第一時間拿走我那份,否則我不放心,而且你要除掉特裏大叔他們的地方,應該也是在倫敦吧?”
“那、好吧,那明天咱們一起去,但瑪利亞怎麽辦?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吧,難道也要帶着她?”唐甯有些爲難的問道。
“這個好辦,我可以讓莉迪亞陪她兩天,對了、莉迪亞就是這段時間我們雇傭的女仆。”伊麗莎白解釋道。
于是第二天在伊麗莎白向莉迪亞和瑪利亞交代這兩天在家的注意事項的時候,唐甯悄悄的溜出去跟特裏彙合,一見面特裏就迫不及待的向他問道:“怎麽樣、怎麽樣?有沒有露出馬腳?”
唐甯心道就你們這布置水平我想不露馬腳都難,但現在跟他們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于是唐甯輕描淡寫的答道:“沒事兒,她們根本就沒看出來,今天下午我就去倫敦找嘉丁納辦理繼承手續。”
“那就好,隻要過了這最後一關,咱們就算是徹底的大功告成了!”特裏興奮的說道。
“可是嘉丁納會同意我突然間更改續租對象麽?”唐甯問出了一個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問題。
而特裏則胸有成竹的答道:“你放心吧,嘉丁納一定會同意的,因爲這次我讓馬克足足準備了正常情況下兩倍的地租,而地租是與他的傭金成正比的,換做你是嘉丁納的話,想來也不會拒絕自己的傭金翻倍吧?”
“啊?!兩倍地租?這、這也太多了吧?”唐甯忍不住驚呼道。
“不多的話,嘉丁納怎麽可能會随便更改出租對象?而且别說是兩倍,就算是十倍,對于我們來說也是無所謂的,反正事後你都會把錢還給我的,對不對啊?蘇比先生?”說到最後,特裏的神情開始變得極爲冷酷。
唐甯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連連點頭道:“當然、當然,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就把錢還給您的。”
“诶,這就對了,反正你已經撈到了那麽大的房子,已經不吃虧了。好了,你别在這裏呆太長時間,讓人注意到就不好了。”特裏向唐甯催促道。
看着外面經久不散的煙塵,馬車裏的伊麗莎白一邊捂着口鼻一邊抱怨道:“倫敦哪裏都好,就是這霧實在是太大了,弄得連泰晤士河都看不到了,難怪被叫做霧都!”
這個時期倫敦的霧霾情況雖然還沒達到1952年的頂峰,但也已經相當的嚴重,因爲這個時候無論是家庭取暖還是工廠開工,都是以煤炭爲原料的,而這個時候又缺少處理措施,所以就形成了霧都倫敦這樣的“奇觀”!
至于伊麗莎白所說的泰晤士河看不清,唐甯覺得這反倒是好事,因爲因爲這個時候的泰晤士河由于工業污水不加處理直接排放到河中,使得本來清澈宜人的“母親河”變成了奇臭無比的污水河。1858年是泰晤士河的“奇臭年”。這年6月,臭氣沖天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就連河邊議會大廈的窗上也不得不挂起一條條浸過消毒藥水的被單。1878年,“愛麗絲公子”号遊船在河上沉沒,死亡640人,其中許多人并非溺水死亡,而是因爲喝進了污染的河水......
過了泰晤士河之後,大街上面往來穿梭的馬車依然非常的多,所以車速依然隻能保持龜速,慢騰騰的蠕動前行,叫賣聲和讨價還價的聲音就在四周萦繞,顯得非常嘈雜。不時還有渾身髒兮兮的小孩子頂着籃子、撲到馬車旁邊來推銷貨物,使得渾濁的臭氣透過馬車的車窗傳了進來......
就在唐甯慶幸自己好在不是生活在倫敦,而是在空氣質量好得多的倫敦近郊萊恩村的時候,馬車來到了他的舅舅嘉丁納家門口。
嘉丁納先生是一名律師,每年的收入雖然不低,但還是住不起寸土寸金的倫敦東區也就是富人區,所以住在了“上等人倫敦”和“下等人倫敦”之間的過渡地帶。這地方的治安環境還算湊合,至少一般不太會發生當街打劫的事件,但衛生就不能太講究了。
住宅的窗簾外面就是污水橫流的街道,隔着幾條街就是真正的貧民窟,被戲稱爲“烏鴉窩”的地方,每到晚上都會有流浪漢在這裏遊蕩,還有一些孤兒會在垃圾堆裏翻找食物。盡管如此,隻要拉下窗簾的話,這地方最起碼還是能讓人安心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