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作戰不力、畏戰逃跑者,斬!”
“第三勾結外人,洩露軍機者,斬!”
吳廣念完這三大軍規之後,唐甯繼續說道:“吳都尉念的三大軍規你們都聽到了吧?這三大軍規每個人都要遵守,包括我和三名都尉,現在首先拿這個逃兵祭旗!”在唐甯的命令之下,葛嬰親自操刀将逃兵斬首。
随後爲了鼓舞士氣,唐甯再次煽動道:“打下蕲縣之後,人人有賞,奮勇作戰的獎勵皮甲兵器一套;畏戰逃跑的定斬不饒!而且開城之後每天飽食三天,頓頓有肉!”
因爲糧食有限,所以現在隻有三大戰隊的人員能夠吃飽,而後加入的大澤鄉人隻能吃個半飽,剩下的老弱婦孺也就是餓不死罷了,現在聽說聽說攻下蕲縣就可以吃飽飯,再想想雞鴨魚肉的美味,這些被饑餓感驅使的人一個個咽起唾沫來,身上爆發出來強烈的鬥志。
借着這股被短暫催發起的士氣,唐甯開始了一連串的部署。
“吳都尉,你帶第一戰隊賺開城門,如果發生意外便就此守住!”
“葛都尉,在吳都尉占領城門之後,你就帶第三戰隊帶隊直撲城防營的營地和武備庫。若裏面疏于防備,就直接攻占;若已有準備,就堵住營門不讓官軍出來,同時分兵守住武備庫,不允許任何人拿兵械盔甲。”
“孫都尉,你帶第二戰隊準備在吳都尉占領城門負責接管城門。”
“......”
最後唐甯總結道:“諸位,此戰關系重大,就拜托諸位了!”
“必不負将軍厚望!”衆人轟然應諾。
很快,一千多名義軍,在唐甯的指揮下行動起來。三大戰隊和大澤鄉隊伍開始集結,緩慢朝蕲縣靠近。馬隊的人和吳廣他們,也扮作小商隊迅速行動起來。
将在大澤鄉
從大澤鄉鎮一路開拔到蕲縣,義軍在路上先後劫了兩支商隊,想要假扮起來倒也不難。直接把先前的大車和貨物拉過來,長矛、刀劍藏在其中,衆人再換了身衣衫,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異樣。
半個鍾頭後,一支二十餘人組成的商隊靠近了蕲縣。
由于承平日久,所以城池的駐防都非常的松懈,幾個城門洞下陰涼處的城防營老兵,全都懶洋洋的坐在那裏納涼。看到這樣一支商隊過來,壓根沒放在心上,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隻有一個老油子,略感奇怪的嘟囔了一聲:“這種鬼天氣,居然還有商隊行走。”但也僅僅隻是嘟囔一聲罷了。
商隊的兩輛大車、五六匹馬,連同二十多趟子手和商人,慢吞吞的走了過來。第一次做這種事,再加上天熱,很多義軍的士兵都緊張得滿頭汗,心砰砰跳。這幾個守門的城防營老兵,哪怕稍微多一點點戒心,都能注意到這些義軍的僵硬神情。但幾人完全沒看出來,隻單純的以爲天氣太熱,反而拿他們打趣。
負責趕車的鄧宗還真有些本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然心裏同樣捏了一把汗,倒也笑嘻嘻的陪了幾句應付過去。
“入城費五十個錢。”眼瞅着商隊一半過了城門洞,另外幾個城防營的士兵終于從蹲坐的石頭上起身。除了入城費外,他們還作勢要檢查商隊的貨,看是否有違禁品。當然,早在幾年之前,這規矩就已經形同虛設了。所謂檢查,隻不過是想變個法子多要點錢罷了。若是沒有眼力、不懂規矩的商隊,就算沒帶違禁品,這些老兵也能随便扯個借口找麻煩。
往日裏,這些守門的老兵多多少少能撈一點油水。可今天,幾個家夥終于踢到了鐵闆。就在那個先前略感奇怪的老兵伸手掀開大車篷布的時候,暗藏在車上、早有準備的吳廣突然出手,一刀斃殺了這個完全沒防備的倒黴蛋。一直到死,他神情都是疑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動手!”吳廣可沒有遲疑,大喝一聲,如同雷霆,旋風般的從大車上跳下來,撲向了下一個士兵。接到來信号,其他的“商人”,也紛紛從身上或者大車上抽出刀劍,吆喝着撲了上去。看門的城防營老兵,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等稍稍回過神來,吳廣已經幹掉了第二人。而剩下兩名士兵,也已經被十倍于他們的人制住。
“不想死的就别叫!”看到有個城防營士兵嘴巴動了一下,想要喊出來示警,吳廣呵斥一聲,将刀往他脖子上壓了一下。
冰冷的觸感,立即讓他明白該怎麽做了。在兩個城防營士兵的配合下,義軍将兩人完好的、沒有沾染血迹的軍袍脫下,随後牢牢捆住,堵住嘴巴藏回大車上,篷布也重新蓋上。幸運的是,由于天太熱,這會路面上并沒有人迹。吳廣他們動作又快,前後也就一兩分鍾,竟然沒有被人發現。不動聲色間控制了西城門,這簡直是計劃中最理想的情況。
“真是天助我等!”吳廣暗道一聲,當機立斷,命令手下人換上城防營士兵的衣甲,在城門洞這裏做起僞裝。随後,鄧宗騎馬出城,向後面的葛嬰報信。其餘人則将僞裝用的大車、馬匹拉走,埋伏在兩邊。他們要盡可能拖延被發現的時間。
不到一刻鍾後,西城門得手的消息傳到了葛嬰這裏,緊接着又傳到了更後面的大隊人馬。
得知這個消息,唐甯不由心中大定。
爲了核實情況,他立即叫過鄧宗,仔細詢問起來。當得知整個西城門的确隻有四名守城的士兵,城頭上也空無一人時,唐甯不由得意的大笑出來。
蕲縣的官府,實在是太大意了!按秦制,地方的縣城哪怕在和平時期,城頭上也必須駐至少一隊人巡防。有他們居高臨下監視,就算遠處有敵人接近,也能迅速發現,通知防守城門的士兵關門。即便有像吳廣這樣的想僞裝奪門,動靜也極有可能被上面的人察覺,進而敲鍾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