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豈不是也有我的賠率?那我可得去看看。”說着,唐甯就擠了過去,結果一看之下就發覺尴尬了,因爲他的賠率是最高的幾個人之一,也就是說沒人看好自己能夠考上狀元,當然了、唐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兒,能考上進士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至于狀元根本就連想都沒想過。
等到了房間,淩策與唐甯又閑聊了幾句,這才告辭離去,可就在唐甯剛要休息的時候,忽然房門被人敲響,他随口問了一聲,原來是剛才的店小二過來給自己送熱水,隻是沒想到這店小二送完熱水之後,忽然将房門關了起來,然後鬼鬼祟祟的向唐甯問道:“範先生,不知道爲什麽,我一見您就覺得與您特别投緣,所以我這裏有一樁天大的好事兒要告訴您!”
“哦?什麽好事兒啊?”唐甯好奇的問道。
隻見店小二小心翼翼的懷裏掏出一個裝幀精美的小冊子然後低聲對唐甯說道:“實不相瞞,您别看我隻是一個店小二,但我有一位親戚就在宮裏做事,這次機緣巧合之下居然被他弄到了這次科考的試題。說實話這是掉腦袋的大事兒,但我覺得與範先生您實在是投緣,所以甯願甘冒奇險将這份試題賣給您,一口價五十兩怎麽樣?”
看完店小二的表演,唐甯差點笑出聲來,因爲這騙局也着實是太拙劣了,他一個店小二怎麽可能會有科舉的試題,而且真有的話怎麽可能就賣五十兩,這分明就是看自己是從外省來的舉子,而且年紀又大,覺得好蒙,所以來騙自己。
但唐甯不想将事情鬧大,于是擺擺手說不要了,可店小二依舊不死心的繼續推銷:“您不會是覺得貴吧?那這樣,反正這事兒我也不可能告訴别人,幹脆就便宜點給您算了,隻要三十兩,順便再贈送您一本現在最火的小說《馬尚書風流記》。”說着,就從後腰掏出了一本厚厚的書冊。
原本唐甯依舊是不以爲意的,但因爲店小二的幅度有些大,所以唐甯無意中看到這《馬尚書風流記》不但有插圖,而且還是春宮圖,這頓時勾起了他的興趣,随手将書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果不其然,妥妥的小黃文,而且還是帶插畫版本的。
于是他對店小二說道:“這樣吧,你這個試題呢我就不要了,但我給你半兩銀子,把這本《馬尚書風流記》給我留下吧。”
“咦?原來範先生您好這口啊,那太好了,我那裏還有不少珍藏呢,一會兒我都給您拿過來。”店小二接過銀子興沖沖的跑了出去。
而唐甯則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感慨道,這高考産業鏈原來從明朝就已經有了啊,而且比現在的那些狀元餐、狀元房玩得還狠,起碼現代沒有狀元彩啊。
到了晚上,唐甯去邀請淩策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忽然發現淩策的表情很怪,于是好奇的問道:“淩兄,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淩策搖搖頭道:“那倒沒有,隻是剛才在外面遇到兩個相熟的考生,本來這兩個人學習相當刻苦,每天除了吃飯之外就是在房間裏面溫書,可剛才我居然發現他們兩個喝得醉醺醺的,而且還口出狂言,說這次的前三甲非他們倆莫屬,這就讓我萬分不解,他們到底是哪來的底氣呢?”
“或許隻是喝多了吹牛吧。”唐甯随口答道。
“絕對不可能,我看得出來,他們倆雖然沒少喝,但神智非常清醒,說的絕對不是醉話,所以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淩策皺着眉頭分析道。
事實證明淩策的懷疑是有道理的,沒過幾天,這兩位号稱必入前三甲的學子就都被人給謀殺了。按說舉子被殺,這應該是大案要案,可偏偏官府卻敷衍了事,沒有細查,就不禁讓唐甯細思極恐,最後還是淩策得到了消息,說是這兩個舉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被人給滅掉了。
原本唐甯以爲這件事跟自己不會有一點關系,但沒想到晚上店小二給自己送熱水的時候忽然湊過來低聲說道:“範先生,這次我真的弄到科舉試題了,您要不要?”
唐甯有些不悅的哂笑道:“小二哥,咱們都打過這麽多次交道了,你還拿這手騙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範先生,就是因爲咱們交易過這麽多次,我信得過您的人品所以我才跟您說的。我保證,這次我拿到的絕對有八成把握是真題,所以這次我沒敢像以往那樣見人就騙、額見人就說,我也知道這件事是要掉腦袋的,所以我真的是隻跟您一個人說這件事。如果您不買,我甯可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不賺這份錢也絕對不冒這個險。”店小二連忙辯解道。
聽到店小二這麽說,唐甯覺得或許可能是真事兒,于是趁店小二不備,對着他使用了“精神勝利法”,然後柔聲問道:“這份試題你是在哪裏得到的?”
店小二渾渾噩噩的答道:“那天得知蜀州來的陳舉子和方舉子死信之後,我就在官府到達之前偷着跑到他們的房裏,本來打算偷點銀錢就走的,可是忽然看到有一個保存的特别隐秘的盒子,那裏面裝的就是這份試題,後來我又聽有人議論說他們倆是得知了一個大人物的把柄,所以這才被滅口的,于是我就猜想會不會這份試題就是他們威脅那位大人物然後得到的。”
聽到這裏,唐甯沉思片刻,然後将試題抄錄了一份,便将還沒清醒過來的店小二給推了出去。
說實話唐甯并不相信這份就是真題,因爲人家既然都已經打算滅口了,那又怎麽可能把真題給你,所以這麽做也隻是爲了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