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菲利普對馬克吐溫(是這篇小說裏的“馬克吐溫”,而不是現實裏的馬克吐溫本人)的判斷是非常正确的,雖然他擁有良好的品行、從沒有任何的劣迹,但在意志上他卻是一個怯懦者,面對政治流氓似的競争對手的诽謗誣陷之下,他竟然束手無策、步步退讓、毫無反擊能力,直到最後退出競選。
但讓菲利普所萬萬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馬克吐溫”已經不是他本人了,而是被唐甯所替代,所以他的強硬态度讓菲利普大爲意外,甚至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你說你不想去?這怎麽可能?我已經把你的名字給報上去了!就算現在想改也來不及了。”
“那我就直接登報發表聲明,自願退出競選州長!”唐甯毫不示弱的答道。
聽到唐甯這麽一說,菲利普頓時就慌了,雖然獨立黨從沒想過自己的候選人會競選成功,但不成功不代表就可以直接退出啊,否則下一次就會連這個候選人的名額都保不住了,那獨立黨的影響力可就會因此而大幅下降,要知道現在瞄着這個位置的小政黨可是一大堆呢。
于是菲利普連忙勸道:“馬克、馬克,你這是幹嘛?有什麽事兒咱們好商量,你這要是退出的話,那咱們獨立黨的臉可就丢大了,你可不能辦這事兒啊!”
其實唐甯本來也沒想真的退出,畢竟這牽涉到了他的主線任務,所以剛才這隻是以退爲進,看到菲利普的态度變軟,他就順勢說道:“讓我去參選也不是不行,但既然去了那就得盡到最大努力,所以黨内必須得給我提供支持!”
“好吧,你說說你想要什麽支持?”菲利普無奈的問道。
唐甯豎起兩根手指答道:“很簡單,第一我需要人手,第二我需要競選資金。”
“你想要多少人手和多少資金?”菲利普追問道。
“起碼不能比我的兩個競争對手伍德福和霍夫曼少!”唐甯獅子大開口的答道。
菲利普立刻反對道:“這怎麽可能?你把咱們獨立黨當成什麽了?咱們背後哪有财團支持啊?”
“那一半總可以了吧?”唐甯故作大方的退讓了一步。
“一半也絕對不可能,這麽說吧,如果咱們獨立黨真的有民主黨一半實力的話,那沒準我都會親自争取一下這個紐約州州長的位置了!”菲利普沒好氣的說道。
唐甯相信菲利普這應該是實話,于是索性也就不玩虛的了,直接問道:“那你說能給我提供什麽樣的支持吧?”
菲利普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能幫你聯系一家傾向于咱們的報社,保證都會按照你的意願來發布消息,同時收費也會降到最低。至于人手是真的沒有,因爲咱們獨立黨就沒認真的參加過競選。同時競選資金也真的不可能,因爲黨内的其他同志絕不會認可将幾萬美元拿去做這種沒有任何可能成功的事情!”
“那這樣吧,我自己去拉投資,但無論我代表獨立黨向投資者做出什麽樣的許諾,黨内都必須予以承認,并且在一切非資金方面全力配合我!”唐甯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這回菲利普答應的很痛快:“隻要你不拿黨内資産去做抵押,其他的一切都沒問題。其實這方面你完全沒必要有任何的顧忌,因爲如果你不能當選,那無論你說什麽都可以反正又不用兌現;而如果你萬一真的當選了,那我覺得多麽大的代價都都值得。”随後又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雖然我覺得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
其實唐甯也能夠理解,如果換做自己是黨内高層也不會允許将一大筆錢拿去做這種事,因爲擺明了獨立黨就不是民主黨與共和黨的對手,所以唐甯這番讨價還價就是想爲自己盡量多争取一點幫助,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沒有任何幫助的準備。因爲他這次身上還是帶了可以随時兌換十萬美元的資金過來的。(1865年的美元和現在的美元可不是一個概念。)
臨走的時候菲利普忽然好奇的問道:“對了、馬克,你這次的競選口号是什麽嘛?”
“撫平戰争的傷痛!”唐甯看向窗外淡淡的答道。
聽到唐甯的這個答案,菲利普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豎起大拇指贊道:“好想法!”
雖然這場南北戰争隻打了四年,雖然這場戰争産生了極爲重要的曆史意義,比如維護了國家統一、爲資本主義加速發展掃清了道路,爲美國成爲世界強國奠定了堅實基礎。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場戰争帶來的損失也是無比巨大的,經濟損失已經大的無從計算,但從人員傷亡上來說,至少75萬士兵陣亡,超過40萬士兵傷殘,至于遇難的平民則根本就無法統計。
因此在戰争結束之後如何撫平戰争帶來的精神上和生活上的傷痛就是一個無法避免的社會問題,一旦處理不好就極其容易導緻社會動蕩,這也正是“馬克吐溫”這個暫時沒有财團背景、不用利益相關方張目的候選人可以大肆操作的一個絕好口号。
而且“馬克吐溫”的口碑一向良好,本人又是小有名氣的作家,正适合做這種人文關懷方向的事情,因此菲利普才會稱贊唐甯這是一個好創意,但如果他知道唐甯的具體實施措施的話,估計他不但誇不出來,沒準還會罵唐甯是一個瘋子,因爲他的這個措施實在是太瘋狂了!
PS:不知道爲什麽寫“馬克”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會想起體育老師裏面的張嘉譯,話說二叔的演藝生涯是真爽啊,不管演什麽電視劇都是美女倒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