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裏的房子不像城市裏那麽有規劃,而且家家戶戶的房子好像也都差不多,反正唐甯和彭貴追了半天就迷路了。
可能是因爲宿醉,彭貴靠在一堵院牆上喘着粗氣道:“這孩子跑的也太快了,這一轉眼就不見了。”
因爲修煉内功,所以唐甯的身體要比他強多了,于是戲谑道:“彭哥你這是身體不行了,該鍛煉了。”說到一半,他忽然臉色一變,低聲道:“彭哥,别出聲,這院子裏好像有動靜,沒準這孩子就藏在裏面呢。”
“有道理,我就說這半大孩子應該跑不了那麽快,肯定是藏在哪兒呢。”
說着兩人就蹑手蹑腳的走進了院子,順着悉悉索索的聲音尋了過去,隻見聲音是從一個很破舊的窗戶邊傳過來的,走近一看、窗戶灰蒙蒙的,好像裏面還有鐵栅欄。
到了這裏,彭貴惡作劇似的大喊了一聲:“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
然後吓人的一幕出現了,隻見一個披頭散發、分不清男女的家夥猛的撲到窗邊,死命的拿手拍着窗戶,震得就連窗台都在響。
這個時候彭貴的電話響了,是他媳婦劉夢洋打來的,說是老爺子酒醒了,村裏人非要再安排午飯,彭貴剛剛被吓了一跳,于是老老實實的說自己跟唐甯迷路了,又描述了一下所在的場景。因爲在打電話所以彭貴沒有注意到這段時間、裏面的那個人還在死命的拍着窗戶,而唐甯則一臉難以置信的呆愣在那裏。
唐甯之所以呆愣是因爲根據系統給的提示,現在在屋子裏面披頭散發、拼命拍着窗戶的居然就是冤魂索命的張驢兒,沒錯就是他。唐甯這次其實就是順着系統的指引這才來到了垚村,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張驢兒居然被困在了這裏,而且他現在的表現就是在向自己求救,這真是詭異到可笑,一個來索命的冤魂居然會向自己求救!
就在唐甯詫異的時候,兩個小夥子已經跑了過來,原來其實他們離彭老爹老朋友的家并沒有多遠,隻是道路比較繞,見到有人來了,彭貴還跟人說:“好像剛才我們把屋裏的人給吓着了!”
一個高個小夥子笑眯眯的答道:“沒事兒,這是根柱家的傻媳婦,沒吓着你們就好。根柱、去,管管你家媳婦!”
然後被稱作根柱的小夥子走到窗邊,喊了幾句當地的方言,然後窗子裏面就立刻安靜了下來。
因爲這頓飯說好不再喝酒,否則就又都回不去了,所以菜品比昨天還要豐盛,桌子上已經擺的很滿了,但還是不停的有女人們往上端菜,甚至還有一個很是年輕的女人将一大海碗菜端到了彭貴的懷裏,這惹得彭老爹的老朋友很是不滿,用方言大聲呵斥了幾句,然後就出來一個老女人将她拽走了。
過了一會兒,彭貴就借口上廁所走了出去,回來之後又找了借口将唐甯也叫了出去,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用鉛筆字迹潦草的寫着:“求求你救我出去,我是被拐賣的!”
“你這是哪來的?”唐甯詫異的問道。
彭貴低聲答道:“就是剛才那個将菜端到我懷裏的女人塞給我的,好在我沒當場打開。現在我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所謂的傻媳婦不會也是在向咱們求救吧?”
唐甯點點頭答道:“嗯,很有可能,要真是傻子的話,怎麽可能喊兩句就老實了。”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報警?”彭貴有些慌亂的問道。
唐甯連忙攔道:“别、千萬别,我看電視裏解救被拐婦女和兒童的時候,當地人都會拼命阻攔,咱們還是等離開之後再報警吧,否則萬一他們把彭老伯和嫂子給扣下可怎麽辦?”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咱們就趕緊離開。”彭貴點頭附和道。
事實證明唐甯的建議是正确的,因爲在兩人剛剛回到宴席上就發現又來了幾位新的客人,而其中的一個居然就是這個行政村落群派出所的所長,而且他家就是這個村子的。
這讓唐甯和彭貴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剛才真就冒冒失失的打電話報警的話,那負責出警的不就是眼前的這個家夥麽,雖然唐甯堅信中國警察都是好樣的,但這麽大的隊伍裏面難免良莠不齊,反正他是絕對不敢完全相信眼前的這個所長會幫着自己這幾個外鄉人而不幫鄉親的。
眼見報警這條路走不通,而暫時又走不了,彭貴心中靈機一動,又做起了别的打算,于是一把拽過剛才給兩人帶路的瘦高小夥子蠱惑道:“兄弟,我看你挺機靈也挺實誠的,正好現在我那裏缺人手,想不想跟我去大城市打工,保證一個月賺的比你在這裏一年都多!”
沒有哪個年輕人會不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小夥子很明顯的是被彭貴給說動了,但他還是有點顧慮:“俺也想出去,但俺沒什麽學曆,而且家裏要是沒男人的話,會被欺負的!”
最初聽到這個理由唐甯還有些不以爲然,但随着小夥子的解釋,唐甯開始逐漸認可,因爲山上的耕地非常貧乏,可以說是寸土寸金,家裏要是沒有男人作爲武力保障的話,家裏的土地就很容易被周圍的村民所吞噬,今天多種你家一點、明天再多種你家一點,過個一年半載,這些侵占的地就成人家的了。而且人家還有理由,反正你家也沒有男人、種不了這些地,給你也是浪費,還不如給我們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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