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柳大人自然就是柳宗元,隻見他阻止衙役道:“說話不要這麽粗魯。”然後轉頭對唐甯說道:“你不要害怕,我隻是有些好奇,所以想過來找你聊聊。”
雖然柳宗元嘴裏說的客氣,但唐甯可不敢有半點怠慢,連忙将柳宗元請進屋裏,奉上香茶,這才恭聲說道:“柳大人您有什麽吩咐請盡管說。”
柳宗元溫聲安慰道:“都說了不要這麽緊張,我就是随便來看看。對了,聽說你都是将捉來的毒蛇養在家裏,可以讓我看看麽?”
唐甯随口答應道:“這個當然可以,不過還請大人您盡量保持距離,畢竟這蛇是有劇毒的。”
然後就将柳宗元引到偏房一角,打開一個大瓦罐,對柳宗元說道:“司馬大人您請看,這就是我們永州特産的白花蛇。”
其實白花蛇隻是這個時候的叫法,這種蛇的學名叫做尖吻蝮,還有一個極爲響亮的名字叫做“五步蛇”,可見他毒性之烈,可以說如果在野外被他咬中而沒有合适的急救措施的話,那真的就是死定了,目前是國家二級瀕危保護動物。
這種蛇龍頭虎口、黑質白花,背部有二十四個方勝文,腹部有念珠斑,尾尖有一佛指甲。其實不僅柳宗元在《捕蛇者說》中提到過他,明朝大醫學家李時珍還特意來考察過這種蛇,寫過一篇《白花蛇傳》。
就在柳宗元興緻盎然的打量尖吻蝮的時候,唐甯也在打量他,說起來柳宗元算是學生們極爲熟悉的一位文學家了,因爲他的作品有好幾篇都入選了初高中課文,比如《江雪》(就是千山鳥飛絕那個)、《小石潭記》、《黔之驢》、《童區記傳》、《送薛存義序》和這篇《捕蛇者說》,可以說他的數量都快趕上李白杜甫了。
同時唐甯心裏也在感慨,怎麽自己好像跟司馬這個官這麽有緣呢?上次在《琵琶行》裏面遇到白居易就是江州司馬,這回在《捕蛇者說》裏遇到柳宗元又是永州司馬,也不知道下次會遇到哪個司馬......
“蔣甯,這白花蛇毒性真的很大麽?”柳宗元忽然好奇的問道。
唐甯連忙答道:“啓禀大人,這白花蛇又稱爲五步蛇或者百步蛇,指的就是如果被他咬中,那走不出百步就會毒發身亡!”
“既然這麽危險,那你又是如何抓到他們的呢?”柳宗元追問道。
“說來也怪,這白花蛇最是喜歡吃一種叫做石楠藤的植物,但他又偏偏最是害怕石楠藤旁邊的沙土,隻要抓一把沙土對準他揚過去,他就會像面粉遇到水一樣,縮成一團。這個時候我們就要趕快過去用木叉叉住他的脖子,再用另一隻手抓住他身體的後部,這樣他就發揮不出威力了。”唐甯耐心的解釋道。
“萬物相生相克真是奇妙無比啊!”柳宗元感歎道,随即又問道:“既然有如此好的辦法,那想必抓捕的時候應該沒什麽危險吧?”
唐甯苦笑一聲答道:“怎麽可能沒有危險啊,我的爺爺和父親都死在了白花蛇的毒牙之下,就連我都有好幾次差點就因此喪命。”
“那既然如此的話,那要不要我跟政事官說一聲,給你換一個差事,這樣以後你隻要正常的繳納賦稅就可以了,不用再去冒生命危險捕蛇!”柳宗元好心的提議道。
唐甯連忙擺手道:“大人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雖然這個差事很危險,但跟恢複我的賦稅相比那就不算什麽了。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家三代住在這個鄉裏,已經足足有六十年。可是當年跟我爺爺住在一起的鄰居,現在剩下的已經十家裏不到一家;而跟我父親住在一起的,已經十家不到兩三家;而同我一起住了十二年的,十家不到四五家了。那些離開的不是被賦稅逼的死光了就是全家一起逃荒了。
每當那些兇暴的衙役來到鄉裏催征賦稅的時候,都擾的雞犬不甯、人人驚慌。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小心翼翼的看看我的瓦罐,隻要裏面我的蛇還在,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入睡。畢竟隻要每年我按照規定的時間将蛇交上去,就可以安心的享受我地裏的糧食而不用擔心賦稅。這樣雖然我每年都要冒兩次風險,但總比我的鄉親們天天都要擔驚受怕的強,所以司馬大人,您可千萬别給我更換差事啊!”
其實唐甯倒不是差那點錢,但這次的主線任務可就是“保住蔣氏一族的捕蛇者權利”,如果自己這會兒推出去,那就等于自棄于主線任務了。
聽到唐甯的解釋,柳宗元感慨道:“以往我讀到孔聖的那篇《苛政猛于虎》,還有所懷疑,現在看到你的遭遇,我切身明白了原來這都是真的,這賦稅的毒害居然比毒蛇還要厲害!你放心吧,我回去之後一定向上禀報,争取降低賦稅,減輕百姓壓力!”
唐甯心道,這怎麽可能?但表面上還得感激的說道:“多謝司馬大人體察民情!”
在送走柳宗元之後,唐甯便繼續爲婚前準備而忙碌,幾天之後,便開始過禮迎親,好在平民的婚禮很是簡單,當天晚上唐甯終于在洞房裏見到了雲兒和月兒這對雙胞胎小美女。
看得出來,兩個小美女雖然也是非常緊張和羞澀,但在之前肯定是受到過女性長輩的調教,在吹熄紅燭之後,主動的服侍唐甯寬衣解帶、上榻安眠。
說起來唐甯雖然絕對算得上是一個老司機,但是這種孿生美女他還真是頭一次品嘗,再加上他現在身負左慈房中術,所以當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自然是激情不斷、酣戰天明(具體細節就不方便在這裏寫了......)。
可是第二天當唐甯醒來之後,頓時發現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