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件事他還是不明白,于是開口問道:“等一下、父親大人,您剛才說方大娘、啊不對,知雪當時懷了仲永和我?!”
這次沒等王益開口,已經緩過來的知雪回答道:“沒錯,當時我是懷着身孕就離開了王府,在我生下你和仲永的時候,正巧你現在的吳夫人也在王府生産,但可能是因爲不足月的原因,所以胎兒一生下來就死掉了。當時因爲吳夫人剛剛嫁入王府,怕這件事會影響到自己在王府的地位,而且她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生産,于是在得知我産下的也是老爺的血脈,便過來向我讨要一個兒子,并承諾肯定會視如親生,還會暗中照顧我在金溪的一切。
本來我是舍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人的,但我知道長在方家和長在王家,那絕對是天壤之别,于是我一狠心之下,就将你送給了吳夫人,而留下了仲永。安石,你知道麽?你原本的名字應該是伯永,你是仲永的親生哥哥啊!”
“你、你說我和仲永是親生兄弟?”唐甯難以置信的問道。
知雪點點頭道:“沒錯,而且你們還是同時出生的孿生兄弟!”
“可、可我倆明明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這種情況雖然比較少見,但還是有的,也正因爲如此,知雪才沒有被你母親趕出金溪。”王益在一邊幫忙解釋道。
捋了一會兒整件事之後,唐甯在心中吐槽道,這TMD不就是一個北宋版的《雷雨》麽?(原本雷雨我也是打算寫的,畢竟課文裏有《雷雨》選段麽,但一直沒有合适的腦洞,所以隻能暫時擱置。)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這位親弟弟爲什麽還要來殺我?”唐甯依舊不解的問道。
王益對此也是一頭霧水:“這我也不知道啊,本來我今天是想跟知雪把這件事告訴仲永,免得過一段我娶知雪爲妾之後,他一時接受不了,可沒想到,仲永這孩子在弄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後,什麽都沒說,拿了把刀子就往門外跑,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兒也沒追上,好在安石你現在的傷勢不重,否則可就真是人間慘劇了!”
“父親,您說您要娶知雪?這、這可能麽?她可是有家室的啊!”
王益則不以爲然的答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我已經跟那個方大才談過了,給他一大筆錢,讓他給知雪寫一封休書,這樣知雪不就是自由身了麽。而且現在又不是十年前,我娶個妾無論是你祖母還是你母親都不能阻攔我。”
雖然王益的這個回答讓唐甯這個現代人覺得十分别扭,但在當時以王家在金溪的勢力,這麽做絕對不算是欺負人,畢竟還給了他方大才一大筆錢呢,隻是可憐這位方兄真是人生大不幸啊,媳婦、兒子都讓人給搶了!
慨歎完之後,唐甯便問起了最後一個問題:“仲永,你爲什麽要殺我啊?”
“爲什麽?!你還好意思問我爲什麽?!我還要問你爲什麽當初送進王府的是你而不是我?!你我都是一母同胞、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爲什麽你從小就是錦衣玉食,而我卻是粗茶淡飯?爲什麽你從小就前呼後擁,而我卻要受人白眼?爲什麽我想上學讀書都隻是一個夢想,而你卻已經是秀才老爺?
爲什麽?爲什麽這些本來可以屬于我的一切,卻全都歸了你?!這不公平!這不公平!”說到這裏,方仲永咳出一口鮮血,然後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氣。
聽到這裏,唐甯、知雪、王益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爲什麽方仲永會做出這種傻事,于是隻見王益歎了口氣道:“仲永,你這孩子,你、你怎麽能這麽想呢?這件事你怪誰也都怪不到安石的頭上啊,而且我既然都已經要迎娶你母親了,也跟你将這件事開誠布公的說出來了,那自然是會對你有所補償的......”
可還沒等王益說完,方仲永就不耐煩的打斷道:“你能補償我什麽?我想你連公開承認我是你兒子這件事都不敢說吧?就算你在其他方面補償了我,可那又有什麽用?即便你再補償,我也不可能跟他擁有一樣的待遇!我的一生已經被你們給毀了!本來我還想着如果我将他殺掉的話,那麽他的一切就可以歸我。但現在既然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那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聽到方仲永的最後一句話,唐甯就覺得事情不妙,但他現在畢竟是有傷在身,所以反應慢了一點,知雪和王益這兩個普通人自然更是反應不過來,于是三人就眼睜睜的看着方仲永一頭撞向柱子,登時撞的頭破血流。
見到這一幕,知雪連忙撲了過去,一把将仲永抱在了懷裏,連連呼喚道:“仲永、仲永,你快醒醒啊!”
唐甯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然後試探了一下鼻息,搖搖頭歎道:“哎,來不及了,他已經去了!”
“仲永、仲永,都是娘不好,都是娘害了你,你這一走,娘也不想活了!”說着,知雪一把将插在唐甯右臂的匕首拔了出來,然後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此時唐甯也顧不得自己的右臂還是流血,連忙去探視知雪,可惜她也已經氣絕身亡。
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王益悲從中來,一下撲到兩人身邊,痛哭道:“都是我做的孽啊!”
唐甯連忙勸慰道:“爹、父親大人,您、您可别再想不開啊!”說實話,唐甯可真是擔心,萬一自己這個便宜老爹也自殺了,那這麻煩可就大了!
PS:貌似有不少讀者覺得我的都市部分開車太猛,既然這樣的話,那這次就換個寫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