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假于勒的應對是正确的,他這邊足有五六個壯漢、而且手裏還都持有棍棒砍刀等武器,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人肯定是毫無問題,但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從水浒世界裏錘煉過的唐甯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甚至他連變異老虎大黃都沒招出來,僅僅拿着秋水雁翎刀、運用庖丁刀法就把這些家夥全都打倒在地,而且如果不是他有所留手的話,現場就應該已經屍橫遍野了。
這個時候假于勒終于意識到了事情不妙,連忙向唐甯哀求道:“托尼、托尼,求求你放我一馬,我可以給你錢。”說着,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錢箱推給唐甯道:“這些都是你的!”
唐甯不屑的冷笑一聲:“你以爲我是爲了這點錢過來的麽?”
“那、那你是爲了什麽?”假于勒不解的問道。
唐甯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回答的好了,那我就放你走!”
雖然假于勒不明白唐甯這是什麽意思,但既然有了離開的機會,自然要抓住,于是連連點頭答應道:“好的,您随便問,我保證全都說實話。”
“第一個問題,你爲什麽要冒充于勒先生?”唐甯豎起一根手指問道。
“因爲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最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比較合理的身份。而于勒的經曆則完美的符合了我的要求,他遠在美洲、十多年沒有回來,所以即便我不太像他也可推說是這十多年發生的變化;
而且拜那個滿腦子都等着天上掉鈔票的菲利普一家所賜,幾乎半個哈佛爾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在美洲發大财的弟弟于勒,隻要回來就能帶他們過上好日子。這種貪财的家夥最好糊弄,即便他明知道我不是他弟弟,但隻要我能給他想要的生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認下我,甚至有時候我在想,沒準我冒充他父親他都會認!”說到最後,假于勒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唐甯設身處地的替假于勒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這個騙局的目的之一是要将一件大家并不熟悉的東西炒起來,這就需要一個大家信得過的專家來進行宣傳和營銷,可惜這個時代沒有那些電視裏的所謂專家,所以騙子就隻能自己親自來進行操作,于是有着遠在美洲發财的傳說同時又在哈佛爾有親屬的于勒的确就是騙子最好的選擇。
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唐甯緊接着問道:“那第二個問題,難道你就不怕大家在你停止收購聖貝殼之後就不再繼續購買麽?那樣你豈不就是前期投入的一萬法郎全都賠進去了?”
聽到是這個問題,假于勒頓時得意的說道:“托尼,這你就不懂了。我做了這麽多年,最拿手的就是揣摩人心,這人的**啊,都是沒有止境的,賺到了一法郎就還想再賺十法郎、一百法郎、一萬法郎,所以我需要的隻是讓他們見到實實在在的一法郎的回報,然後再給他們描繪一個一萬法郎的泡影,這樣就會有好多人前仆後繼的跳進來。
而且我這次賺錢的大頭也并不是在出售聖貝殼,而是通過确立我的聲望好方便從那些高利貸商人手裏借貸,隻不過這種操縱人心、看着那些人爲了賺錢而沖昏頭腦的樣子,實在是太讓我有成就感了!
說實話,我這些年賺到的錢早就夠我花一輩子的了,就是因爲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的在不同的城市開始我的表演。”
說到這裏,假于勒的臉上浮現出一副迷醉的神色,仿佛正在回味那一幕幕貪财的人們争先恐後落入他的圈套的場面。
假于勒又回答了唐甯幾個問題之後,忽然好像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然後催促唐甯道:“好了,還有别的問題麽?”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唐甯居然搖搖頭答道:“沒有了。”
“那我現在可以離開了麽?”假于勒焦急的問道。
“我是可以放你離開,但是他們同不同意那可就不好說了!”說着,唐甯一把拉開大門,隻見外面居然站滿了人,爲首的是哈佛爾幾位非常出名的高利貸商人,後面跟着的是無數被假于勒坑害的市民,而菲利普一家也站在裏面,隻是他們現在全無之前的神采,一個個全都臉色煞白、雙眼無神。
這個時候,假于勒才反應了過來,沖着唐甯大罵道:“好啊,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你壓根就沒打算放我走,剛才問我的那些問題都是在拖延時間,好等到這些人過來對不對?”
唐甯點點頭答道:“沒錯,我的主要目的的确是在拖延時間,不過這些問題也真就是我想知道的,尤其是前兩個問題,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一時還真就想不到!”
“你、你這麽做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剛才你放我離開的話,還能得到桌子上的幾千法郎,而現在你什麽都得不到!”假于勒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唐甯當然不會告訴他,這樣可以幫助自己完成主線任務,于是大義凜然的答道:“作爲一名公職人員,保護哈佛爾市民的生命和财産不受到侵害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使命,你覺得這區區幾千法郎就能讓我抛棄職責和使命麽?你這簡直就是在白日做夢!”
雖然唐甯這話說的很是口不對心,但這種慷慨激昂的話語還是爲他赢得了一片掌聲,甚至在兩年之後的市長選舉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因爲這件事而支持唐甯競選,不過那就已經是後話了。
在與傑西卡舉辦了盛大的婚禮、享受了甜蜜而又激情的蜜月,又偷偷的資助了真正的于勒先生幾千英鎊之後,唐甯便離開了《我的叔叔于勒》這個課文世界。
PS:時隔一年多再次來到三江,感慨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