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可能會罵你呢,你有事兒就說吧!”瑪麗蓮溫柔的答道。
“在于勒叔叔來之前,你有在哈佛爾見過有人擺攤出售這種聖貝殼麽?”唐甯神色嚴肅的問道。
聽到唐甯問的是這件事,瑪麗蓮的心裏頓時是松了一口氣,因爲她還以爲唐甯問的是前天晚上自己被姐姐拽到子爵夫人舞會又或者是昨天與在舞會上認識的富家公子共進晚餐的事情呢。
既然不是這些自己理虧的事兒,瑪麗蓮便很是輕松的随口答道:“沒有啊,反正我是從來沒見到有人賣過。”不過随即她就反應了過來,于是皺着眉頭向唐甯問道:“托尼,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唐甯沉吟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是在想,這件事是不是跟于勒叔叔有關系呢?你看他沒來的時候就沒人賣這種聖貝殼,幾天前他剛一說這東西值錢,現在市面上就呼啦啦的湧上了這麽多,這難道不奇怪麽?”
瑪麗蓮不以爲然的答道:“這有什麽奇怪的?以前是咱們不知道這種聖貝殼的價值,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自然就有好多人到海邊去尋找,所以市面上當然就多了啊。”
“這個道理我也明白,可我總覺得這裏面很不對勁,好像有什麽陰謀的樣子。”唐甯喃喃自語道。
唐甯無意中的最後一句話,頓時将瑪麗蓮激怒了:“托尼,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于勒叔叔那麽好的人,你居然說他有陰謀?你也不想想,沒有于勒叔叔,能有咱們現在這麽舒服的日子麽?沒有于勒叔叔,會有人這麽尊重你麽?你能有升職的機會麽?沒有于勒叔叔,這麽多親戚朋友、街坊鄰居能靠聖貝殼賺到這麽多錢麽?你這個人簡直太沒良心了,我、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說完,轉身就氣哼哼的走了。
對于瑪麗蓮的激烈反應,唐甯倒是能夠理解,因爲一來她并不知道這個于勒叔叔是冒牌貨,二來這位于勒叔叔是她現在幸福生活的基石,所以她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诋毀于勒,那等于在拆毀她的幸福生活。
但對于唐甯來說,無論是基于主線任務還是基于他自己的判斷,他都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按照中國的古話那就是“事若反常必爲妖”,隻是瑪麗蓮有一句話說得對,那就是目前在這件事裏,大家都在賺錢、都在占便宜,唯一吃虧的就是于勒自己,所以唐甯懷疑他還真就沒有任何依據。因此唐甯現在能夠做的便隻有等,等到事情出現變數。
好在并沒有讓唐甯等待太久,幾天之後,在依舊有一大堆人抱着、捧着、拎着好多的聖貝殼來到于勒所住的酒店的時候,衆人眼中的“财神爺”于勒先生忽然沖着衆人攤手道:“對不起、各位朋友,因爲這幾天我從大家的手裏收購了太多的聖貝殼,所以我現在手裏沒錢了,因此就不能再繼續收購了。”
聽到于勒這麽說,頓時就有人懷疑的問道:“于勒先生,您不是大富翁麽?怎麽才會沒錢了呢?”
于勒耐心的解釋道:“我雖然這些年在美洲賺了一些錢,但這次我回來隻是探親,所以我的大部分産業還都在美洲,因此帶的錢并不多。而且大家可能認爲每個人賣給我的聖貝殼并不多,但是加起來我這幾天已經花出去了将近一萬法郎,不信的話大家可以互相之間問一下,計算一下我到底吃進了多少的聖貝殼。說一句不怕大家笑話的話,這些錢我本來是打算買一棟别墅跟我親愛的菲利普哥哥一起住的,現在爲了照顧大家,我已經把這筆錢花出去了。”
這個時候菲利普先生在旁邊舉手說道:“這個我可以證明,本來我們别墅都看好了,可就是因爲要幫助大家消化你們買的這些聖貝殼,所以這才耽誤了購買,所以我親愛的弟弟對大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聽了這個解釋,大家又互相詢問了一下,發現這幾天于勒的确是在收購聖貝殼上花了不少錢,于是便多少理解了一些。
可理解歸理解,但眼下的問題并沒有解決,隻見一個老人走到前面苦苦哀求道:“于勒先生,我明白您已經讓我們賺了不少錢,可這批聖貝殼您無論如何都不能不收啊,現在我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了這些聖貝殼上,您要是不收的話,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而且現在去找那個小販去退也來不及了,要不這樣,您把這批聖貝殼收了,以後我們再也不給您送了行不行?”
很顯然,老人的話引發了共鳴,許多人一起參差不齊的喊道:“于勒先生,求求您了,就收這最後一次吧,以後我們再也不買了!”
“可我現在手上真沒錢啊,我現在身上總共就剩下了不到一千法郎,這可是我最近的生活花銷,大家總不能逼着我把吃飯住店的錢也拿出來吧?而且即便拿出來,估計也不夠買大家手裏這些聖貝殼的啊!”于勒無奈的說道。
剛有人喊道:“于勒先生,我這裏的聖貝殼少,隻要五百法郎就夠了,要不您先把我的買了,其他人的您就先别管了吧。”不過這話一出口,這家夥就差點被其他人憤怒的眼光給瞪死。畢竟無論哪裏的人都一樣,不患貧而患不均,今天的場面明顯就是要麽于勒把所有人手裏的聖貝殼都買下來,要麽就誰的都别買,單買一家那其餘人的怒火根本就無法平息!
好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出了一個好主意:“于勒先生,您不是要到美洲去賣這些聖貝殼麽?要不這樣吧,我先把我的聖貝殼都寄存到您這裏,您到美洲的時候就順便幫我也賣掉算了,至于利潤,我隻要八十生丁的成本,其餘的收益都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