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唐甯卻不在乎他們的看法,因爲他現在心裏真的是特别興奮。别看他這幾天錢沒少賺,但不論是主線任務還是支線任務都毫無頭緒。寫對聯雖然賺錢,可這畢竟是一錘子買賣,不是長久之計,沒看主神都沒提示任務完成麽?但以孔乙己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的确很難給他找到一份穩定工作,本來教書先生是最适合他的,但因爲之前的不良記錄還沒有清洗幹淨,所以根本就沒人找他。
而作爲唐甯最爲看重的支線任務,就更是一點希望都看不到了,因爲經過這幾天的打聽,唐甯頹然發現,原來丁舉人在魯鎮幾乎就相當于一個土霸王,甚至連縣令都沒他的實權大。(因爲在基層清朝實行的是鄉紳共管制度,空降而來的縣令要是跟當地的大戶鄉紳處不好關系,絕對能讓你的政令出不了縣衙門。)
不過當唐甯聽到“洋大人”三個字之後,頓時想到了一個絕妙至極的辦法。對啊、現在是1901年,正是八國聯軍進北京的第二年,也正是列強在中國勢力最鼎盛的時候,而店夥計口中的洋和尚也就是基督教的傳教士,别說是知縣了、估計就算是知府甚至是總督都不願意招惹。
那如此說來的話,自己豈不是就可以借助洋人的力量來壓制丁舉人了?想來沒有哪個當官的敢冒着得罪洋人的危險來幫一個鄉裏的舉人吧?而且以自己的英語水平和對基督教的了解,怎麽的也能比張三這種地痞無賴更加容易跟傳教士溝通吧?
打定主意之後,唐甯便走了出去,對李四說道:“這位李四兄弟你别害怕,就算是洋和尚他也得講道理,正好我會說他們的洋話,走、咱們這就去找那個洋和尚評理去!”
“孔乙己你就别吹牛了,就憑你也會說洋話?”張三滿臉不屑的嘲諷道。
唐甯冷哼一聲,然後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背誦了一首英文歌,然後斜睨着張三鄙視的說道:“怎麽樣?現在你說我會不會?”
張三愣了半天,這才硬着頭皮說道:“誰、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而一邊的李四雖然聽不懂英語,但通過唐甯自信的表情和張三慌亂的神色他已經相信了唐甯會洋話的事實,而且在他心目中孔乙己本來也是讀書人,這讀書人會說洋話不是很正常的麽?再加上現在的孔乙己已經不是那副落魄樣子了,剃了頭、洗了澡、因爲好吃好喝變得紅潤了的臉色、又換了一身新衣服的他再配上原本就高大的身材,頓時顯得就可靠的多。
于是點點頭對他說道:“我相信孔乙、啊不對、是孔先生,孔先生,拜托了!”
到魯鎮來傳教的神父名叫威廉--鮑德曼,他是一名虔誠的基督徒,不遠萬裏來到魯鎮就是爲了傳播主的榮光,但讓他失望的是這裏的人好像對上帝都沒有什麽興趣,來了快兩個月也沒收到一個像樣的信徒。
就在威廉神父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在叫他,本來這種招呼他是不意外的,但讓他驚訝的是這個招呼居然是用英語打的,要知道自從他來到魯鎮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一句英語,難道是紹興的傳教士湯姆過來了?
可是當威廉神父出來一看,發現外面并沒有湯姆,而用英語跟自己打招呼的居然是一個身材高大、很有氣質的老人,于是他試探的問道:“老先生,請問剛才是您在招呼我麽?”
唐甯點點頭道:“沒錯、就是我,尊敬的威廉神父,我今天是有一件事要跟您說。”然後唐甯就将張三仗着教堂的威勢在外面爲非作歹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最後嚴肅的說道:“威廉神父,如果您放任這種事情不管的話,那不但會影響魯鎮民衆對于教堂的觀感,甚至會影響主的榮光!”
其實威廉早就知道張三不是什麽好人,隻是他剛來魯鎮并沒有什麽人信他,所以他也隻得閉着眼睛随便收了一些以充作人數,現在聽到唐甯這麽說,而且他還會英語、似乎好像也是教徒,于是心裏便信了七八分,再簡單的一調查,确認了這件事之後,便沉着臉對張三說道:“張先生,你必須如數歸還李先生的賬款,并向他誠摯的道歉,否則我就去找你們的縣令大人讓他将你關進牢房!”
眼見唯一的靠山也倒了,張三隻得灰溜溜的向李四道歉并将欠款還給了他。而李四自然連連感激唐甯和威廉神父,甚至連基督教是什麽都沒搞明白,就聲稱一定要入教。
打發走了張三李四之後,唐甯主動向威廉神父說道:“神父,我可以跟您聊聊麽?”
對于這個請求,威廉神父可以說是求之不得,于是連連答應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孔先生、裏面請。”
到了房間裏面,還是威廉神父先向唐甯問道:“請問孔先生,您也是教徒麽?”
唐甯搖搖頭道:“我并不是教徒,隻是看過一些貴教的書籍,所以有一些了解罷了。”然後便主動岔開話題說道:“威廉神父,您知道爲什麽您在魯鎮打不開局面,招攬不到信徒麽?”
唐甯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問到威廉的傷心處了,隻見他歎口氣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也考慮了很久,但是都沒找到答案,可能是我對主的信仰不夠虔誠吧?”
“不、不、不,您是我見過的最虔誠的神父,隻是您對魯鎮還不夠了解,所以沒有找到合适的方法來進行傳教就是了。”
“哦?那請孔先生您教教我,到底如何才是正确的傳教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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