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長城的一路上,唐赫得每次看向觀後鏡,總能發現幾張促狹的笑臉。他隻能無奈又無力地嘟囔一句“真有那麽好笑麽?”
複生“噗哧”一聲笑出聲來:“你居然叫首長爺爺……”扮小也不是他這麽扮的。邵逸夫的年紀還大些,也從來隻聽他喊六叔啊。
唐赫得很難得地沒有像慣常一樣強詞奪理地用“尊重老人家”之類的說辭爲自己狡辯,隻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将他那笑容看仔細一點,更多的成分卻是願望達成後的開心和得意。
他現在十分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決定:将國華他們四個都帶了過來。否則他今天就與爺爺擦肩而過了。
他一自報家門,爺爺就反應過來:“你就是克越所說那個大哥的義子?”原來父親已經跟他說過自己的事。
爺爺還挺風趣:“從大哥那邊算,你該叫我二叔。不過既然他給你取的名字跟我小孫子一模一樣,你叫我爺爺倒也不虧。”
所以唐赫得心情才這麽好。
他以爲沒希望的時候遇見了爺爺;爺爺還邀請他們五個晚上一起去家裏吃飯;而且,他一直不确定的一件事也被爺爺證實了:“莫銘”的确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他沒有把自己扼殺掉。
不止如此,在他應約走進家門後,還親眼見到了自己。爺爺一句話,才六個月不到的小家夥便被母親抱了出來。
同時見到母子倆,對唐赫得的視覺沖擊着實有些大。原來母親年輕的時候這麽美麗,他真的真的很嫉妒她看向懷中小家夥的充滿幸福和寵愛的眼神——那本該是屬于他的。
現在自己卻隻能規規矩矩地跟國華他們一樣,喊一聲:“大嫂,能不能讓我抱抱他?”
母親含笑将嬰兒遞過,唐赫得笨拙又小心地接過來,生怕弄哭了他。沒想到小家夥皮實得很,瞪着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他之餘,小手還伸到他臉上,胡亂摳他的鼻子嘴巴,搞得他很是狼狽。原來自己小時候這麽一點不安分的?
終于讓懷中小人兒安靜下來,唐赫得騰出一隻手點點他小鼻子:“你叫莫銘,我也叫莫銘。所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兩個其實是一個人。你明白麽?”
旁邊衆人聽了,均笑起來,隻道他是哄小孩子玩,倒不覺得這番話有什麽奇怪地方。
第一次到高級首長家做客的另四人不好意思多加打擾,吃完這頓很愉快的晚飯後便告辭而出。唐赫得卻被留了下來,爺爺有話跟他說。
而他也終于明白了,爲什麽爺爺好像比父親對他親近許多。
“小唐啊,跟我講講你義父的事情吧?”人老戀舊,莫克越對這個傳說中的大伯沒有什麽感情,莫兆僧卻不一樣。突然間聽到大哥的消息,無論真假,都觸動了他心裏的一根弦。而唐赫得送上門來讓他鑒定真實度,更是再方便也沒有的事。
對于這番盤問,唐赫得是有心理準備的。整個白天在長城片場,他一反常态地什麽事也沒幹,什麽熱鬧也沒攙合,隻是一個人靠在城牆根上出神,就是在專心爲晚上的會面編詞兒。
不過他所說卻沒有一句假話:義父的習慣,都是爺爺當年講給他聽的;義父跟他是如何相處,怎麽教他講普通話,怎麽教他練武做人,則都是爺爺本人的事迹,隻是被他将背景從九十年代的到了七十年代的舊金山。
兩個人這一聊就聊了幾個小時,爺爺興緻起來,還将他拉到院子裏好好比劃了一下——他的話能作假,功夫卻是做不了假的。雖然唐赫得的身手很不能讓老頭子滿意,但那是如假包換的莫家功夫卻絕對錯不了。
接下來的ri子裏,唐赫得的感受可說是五個字:痛并快樂着。
他在爺爺心中的形象就是個典型的纨绔子弟:好逸惡勞、怕苦怕累,義父去世後一沒人管就把練武的事擱下了,結果隻剩下這身三腳貓的功夫。
爺爺已經離休,整天隻是含饴弄孫,對于戎馬征戰了大半生的他來說,多少有些無聊,但現在卻多了一個唐赫得送上門給他調教。他以長輩的身份,以軍人的不容置疑,要求唐赫得每天去跟他練功:“我們莫家的功夫,怎麽能練成你這個樣子?”
這當然是唐赫得求之不得的事情,忙不疊地答應下來——以後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回家然爺爺變成了“二叔”,母親變成了“大嫂”,而自己變成了“小銘”。
隻是,他在不了多久,爺爺知道這一點,但是他的标準卻絕對不會降低。也就是說,他要用比原定短得多得多的時間,完成同樣的訓練量。
這番特訓會有多辛苦?别的不說,單論從長城飯店到自己家,差不多要穿越大半個所以爲了不遲到,他每天一早四點鍾就要起床,而晚上十一二點才能累得像條狗一樣爬回自己房間。至于長城》、香港的《卧底》各自拍成什麽樣,演藝人工會又有怎樣的進展,他真是一點管的心思與都沒有了。
大家都知道他這些天樂在其中地被個老頭折騰得不倒是一直都體貼地極少去打擾他那點可憐的休息時間,反正原也沒指望他什麽。
不過這天他回到房間,卻見國華、複生、天涯和箭頭四人一個不少地坐在那裏等着他:他們想請假離開段時間,探望一下犧牲戰友的家人。短則一星期,長則不定。
“沒問題。”唐赫得答應得很爽快,順口多問了一句,“你們是要去安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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