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英紅的病房裏已經有了一名訪客,可還是有點冷清。又或者正是因爲這個人的存在,氣氛才顯得壓抑——劉家班的大佬,一手造就惠英紅的恩師,劉家良。
面對這個神se冷峻的小個子中年人,唐赫得有些心虛,畢竟是自己把他最得意的女弟子害成這樣。把手中鮮花挪到身左,陪着笑臉和小心,他向劉家良伸出手:“劉師父?”
劉家良冷冷看他一眼,沒買他的帳,隻是對旁邊的張國榮點點頭,轉臉對惠英紅淡淡道一句:“如果打擾到你,就叫護士趕他們出去。”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背影遠去,唐赫得神se有些尴尬,不過很快以他的方式緩過氣氛。他對張國榮和惠英紅做個鬼馬表情,裹裹衣服:“好冷。”
“師父并不是生你們氣,他平常就是這個樣子。”惠英紅回以一個忍俊不禁又有些歉意的微笑,“你不要往心裏去。”
從惠英紅那裏出來,張國榮還有工作先走了,唐赫得順便去看看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的況天佑。
他卻不在自己病房。迎上唐赫得疑問的眼神,齊偉良懶洋洋靠門邊對他眨眨眼:“溝女去了。”
“天佑?溝女?”唐赫得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說他心如死灰,也是心如槁木啊……
“哪位美女魅力這樣大?”他還真要見識一下。
齊偉良捏尖了嗓子:“靖哥哥,我是蓉兒啊。”
哇靠!
“行啊這小子。”唐赫得眯起眼睛,跟齊偉良一起嘿嘿笑了起來——在這件事情上,他絕對支持況天佑橫刀奪愛。一個能爲自己女人不要命的男人,總比一個能讓自己女人不要命的男人強。
“等等,”唐赫得樂過了才反應過來,“阿翁來醫院做什麽,專程來看他?”這樣大天白r應該在片場緊張趕拍英雄傳》才對吧,難道就在這幾天,他們兩個已經背着自己發展得這麽快了?
偉良長歎一聲,“也不知道你們幾個是不是約好了一起走黴運,她拍打戲時被一劍戳傷了臉,差一點就爆掉眼球。”
翁美玲這段時間身心都受到極大壓力。除去連場拍戲的勞累,她還要應付來自觀衆的批評與質疑。剛剛播出不久的尚沒有來得及爲她征服觀衆,有七十年代米雪版本黃蓉的珠玉在前,人們總是會對她這一版有些懷疑挑剔。
這次的受傷成爲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加上對有可能盲眼毀容的恐懼,在片場強撐着安慰過打傷她的武行“沒事,我剛好要開雙眼皮”之後,到了醫院,她終于崩潰了,像個平常小女生一樣哭鬧起來——情緒實在不好,脾氣實在很壞,隻有湯鎮業能讓她安靜下來。可是他畢竟也有自己工作要做,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陪着她。
“然後呢?”一邊走在去翁美玲病房的路上,唐赫得一邊問并肩的齊偉良。
“然後我們無意中發現一個驚喜,”齊偉良道,“天佑是另一個能代替鎮靜劑的人。”
況天佑第一次受傷的時候,唐赫得因爲有事必須要出門,翁美玲二話不說便去了他手。況天佑将她的悉心照顧一直記在心裏,這次她受傷,他當然要施以回報。
而她見到他笑吟吟站在自己面前,也不好意思繼續亂發脾氣——跟他前後兩次差點要命的槍傷相比,她那點皮外傷能算什麽?爲了提醒自己其實已經多麽走運,況天佑身上取出的那顆子彈被她要了過去做紀念,而原本他已經可以出院了,卻還是決定留下來多浪費幾天納稅人的錢。
走到翁美玲病房的門口,聽見裏面兩人談笑風生,唐赫得跟齊偉良相對挑挑眉前者敲敲門探進腦袋,吓得翁美玲尖叫一聲,趕緊伸手遮住蒙着紗布的左眼。
“不好意思,忘記帶花來看你,就不進去了,”唐赫得對她擠擠眼睛,又對天佑向門外歪歪頭示意,“順便借天佑用一下。”
并排坐在醫院大樓的天台上抽煙兼吹風,況天佑彈彈手中煙灰:“你是在跟一個商量怎麽去做小偷?”
“我是在跟一個沒有的商量怎麽去做狗仔隊。”唐赫得道,“不過如果你能弄張搜查令的話,那最好了。”
“大佬啊,不說我做完卧底就進了醫院,沒理由知道外面事,就算我在外面,做的也是的隻是香港黑社會,你讓我怎麽去申請搜查令搜一個來香港度假的美國人房間?”
“所以喽,”唐赫得扔了手中煙蒂,又掏出一支點上,“這不是跟你商量該怎麽辦麽?”帕金斯沒幾天便要離港,可他到現在還沒想出一個辦法,有些坐不住了。
“那是本什麽手稿?從來沒見你這麽緊張過一件東西。”況天佑從氤氲的煙圈中看他一眼,“你既然跟他相熟,直接借來看不行麽,非要鬼鬼祟祟?”
“我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唐赫得猛吸了一口煙,“如果能光明正大的借,我還用偷偷摸摸地拍麽?”
況天佑默不作聲将一支煙抽完,臨了拍拍屁股起身:“下去吧。”
“給個答複先,”唐赫得擡頭看他:“一句話,你撐不撐我?”
“撐你也得等我先複職吧?”況天佑笑罵着踢他一腳,“下去辦出院手續。”
唐赫得大樂蹦起身:“先說清楚啊,你可能爲這事做不成
“做不成也比被你煩死強。再說你不是還缺個保镖麽,總不能看着我失業吧?”
“好兄弟,講義氣!”唐赫得嘻嘻哈哈跟他勾肩搭背下了天台,“你撐我我撐你,阿翁那邊,我絕對支持你放馬去追。”
“話不要亂講,人家有男朋友的。”況天佑收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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