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半天,何超瓊要爲唐赫得介紹的人居然是陳百強,而原因則是爲了那首《深愛着你》,這個事實讓唐赫得一時頗感世事滑稽。明明是他剽竊了陳百強的作品,現在原作者卻特意請人介紹巴巴來跟他相識,希望唐赫得能同意把這首歌給他收進自己的新專輯。
“沒問題,沒問題。”唐赫得幹脆利落,“稿費?免費。版權?送給你吧,就當是見面禮。”令陳百強感激不已:“真是多謝你,難怪直誇你大方講義氣。”
“小事情,難得大家投緣。”唐赫得一邊鄙視自己一邊做豪爽狀,給他一張卡片,“我的酒吧正在整修,下周啦,下周就好,到時去找我喝酒。”
陳百強不禁微笑起來,看向身側何超瓊:“就是那次你拿琴砸人家?”
果然傳言不虛,何家姐妹真的什麽事都不瞞他,唐赫得見狀暗道。他被陳百強提醒,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何超瓊:“沒其他好送你,帶這個上飛機吧。”他看看表,“我家裏今天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
何超瓊有點不自然又有些疑惑的望望他,咬下嘴唇麽來的?”
唐赫得神秘笑笑:“等一個人的時候再拆,别被人看見。”說罷揮揮手,揚長而去。
驅車回家路上,唐赫得沒來由打個寒戰。他忍不住裹裹衣服,誰在背後咒他呢?
“該死的在卧室床上,何超瓊氣惱地低聲咒罵,“名字同似,人就這麽鬼馬。”
唐赫得剛一走,她就轉身回了樓上卧室,惴惴又有些期待地打開信封,裏面卻隻有一張照片,正是衆人大鬧次她仿照赫本拿吉他砸古惑仔的瞬間。
她似乎松了口氣,又隐隐有些失望,但看着照片裏完全沒有淑女模樣開心之極的自己,和一旁一臉促狹笑容看着她的唐赫得,卻又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上次周潤發拿了陳玉蓮那張去哄女朋友開心,效果好極,令唐赫得頗感欣慰之餘,随即把幾個女孩的這組照片均用心沖洗了出來,這次何超瓊這張剛好被他拿來當作送她遠行的禮物。他正在想回去之後就把翁美玲的那張也送給她,算是多謝她今晚犧牲休閑時光替自己照顧“況天佑”的報答。
回到吓着翁美玲,唐赫得難得沒有從車庫直接上卧室,而是從酒吧正門上了樓。
聽見聲響,翁美玲從房内出來,對他打個噤聲的手勢,小心掩上門。
“天佑怎樣?”唐赫得已經決定就把那人當成況天佑了,反正名字隻是個代号,又剛好跟套。
“燒退了,剛剛睡着。”翁美玲低聲答,神情中掩不住疲憊。
唐赫得看她倦怠模樣,又想起她昨天才剛剛跟男友分手,心中不覺抱歉之至,讷讷道:“真是……多謝你。”
“大家朋友嘛,”翁美玲微笑,看看表,“你回來就好,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你,等我一下。”唐赫得上了三樓暗房,很快拿了照片下來,“走吧。”
到翁美玲家附近兩百米處,她讓唐赫得停下車。這麽晚有男人送她回家,而且不是她男友,她怕代母想太多。
唐赫得故技重施,拿出裝了照片的信封給她:“回家再看,别被你代母發現。”
翁美玲卻調皮眨眨眼:“故弄玄虛麽?阿蓮已經都告訴我啦,一定是上次我在照片對不對?”
唐赫得屢試不爽的一招今次落空,不得不讪讪摸摸鼻子,看她笑嘻嘻下得車去,卻沒有立刻離開,坐車裏抽了根煙,直到眼見她安全回到家中才掉頭回去。
因爲家裏藏了個況天佑整修不得不暫停打不動的練琴都被迫中止,唐赫得本人則成了二十四孝全職看護,均因爲怕曝光,搞得他有點郁悶。唯一的安慰是這個況天佑雖然不是不死僵神,但恢複能力極好,幾天功夫已經可以從床上坐起,神智清明。
“天佑,”唐赫得已經習慣了這麽稱呼他,“再過些天你痊愈之後,有什麽打算麽,是留在香港還是回内地,抑或是去别的地方?”
“打算?”他重複一遍,自嘲地搖搖頭,“沒有打算,不過内地是回不去了。”
唐赫得看他模樣,試探道:“你願意留在香港的話,我可以幫你。”
“你已經幫我太多。”況天佑笑笑,“其實你難道一點不擔心麽?我殺過人,又被人追殺,不會是什麽好人的。”
唐赫得也笑笑:“我幫你不是因爲你是好人,是因爲你是兄弟。”是叔叔,他心中改正,要知道莫銘的父親就是越南戰場上的戰鬥英雄,他們甚至有可能并肩作戰過。唐赫得的心理很微妙,潛意識裏,況天佑是他跟莫銘這個身份唯一的聯系。
“邦叔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你明ri幾時有空,我去你
爲了解決天佑的身份問題,唐赫得把主意打到了梁振邦身上。他是香港有數的大律師,契媽的法律顧問,與唐家也是世交,他們一家連産業全都移民去美國的法律手續都由他一手
次赫得按時到了梁振邦的事務所,秘書很抱歉的請他稍等,因爲梁振邦臨時接待了一位沒有預約的客人。
唐赫得左右無事,很有風度地道聲無妨,四下逛逛轉轉消磨時間。
大約過了十分鍾,梁振邦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曼妙身影面朝向裏,背對着唐赫得,聲音裏掩不住的失望:“梁大律師,請你再考慮一下,萬一改變主意,還請馬上告訴我。”
唐赫得聞聲一怔:“芝姐?”
那道身影聞聲轉過來,正是趙雅芝,看見唐赫得,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這樣巧,你也在這裏?”
唐赫得點頭:“來尋邦叔辦點事。”他察言觀se知她事情并不順利,小心翼翼問,“有什麽可以幫你麽?”
趙雅芝聽得他叫梁振邦“邦叔”,一雙美目不由亮了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搖搖頭:“不打攪你們談事情,我先走了。”
唐赫得滿腹狐疑地目送憂怨的美人離去,梁振邦連叫了他幾聲才懂得回應。
“你都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什麽事?”梁振邦待他就如家中子侄。
唐赫得按下心思,把況天佑需要一個合法身份的事情說了。當然他不會全盤托出,梁振邦也知他說得不盡不實,不過律師做到他這份上,說實話早沒有太多黑白之分,隻有能力高下之别。幫這些高門大戶處理類似的事情,對他來講即便不說是家常便飯,也已經習以爲常,加上可觀的報酬,很爽快便答應不止可以幫況天佑弄一個香港身份證,甚至可以幫他造一份從出生開始的香港履曆。
達到自己今ri來訪的目的,唐赫得又回頭琢磨起趙雅芝的事。
“怎麽,還有事?”見來意已獲完美答複的唐赫得沒有離去的意思,梁振邦問道。
“邦叔,先前趙雅芝小姐來是爲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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