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無辜道:“我也沒認真瞞着誰啊。我說過我有男朋友吧?我說過喜歡你吧?我記得你也不止一次公開說過喜歡我吧?咱倆的事兒來回傳過好幾遍吧?這不是沒人當真嗎?”
唐銘委屈道:“你說的是喜歡球員,我說的是喜歡歌手。這能讓人家當真嗎?不行你得公開說你男朋友是打籃球的唐銘,不能再拿什麽不是圈内人糊弄。你不說我說,明兒一早就說。”
林琛趕忙道:“你少亂來。就算你嫌自個兒麻煩不夠多,我還嫌我頭條上得太頻了呢。知道你什麽意思,可我名氣夠大了,不差你那點兒影響力。”
唐銘勉強道:“要我不說也成,不過你得付封口費。從頭老實交代跟那個莫言是怎麽回事兒。”
幾名監聽的探員正爲抓到驚天大八卦的确鑿證據神se興奮,一聽到“莫言”兩個字,立刻恢複了專業神繼續聽下去。
林琛無奈道:“我跟他能有什麽事兒?也就是當初在這邊參加一個活動的時候認識了,然後他就想請我吃飯。”
唐銘緊張道:“你答應了?”
林琛好笑道:會兒不是正傳我爸是部長我爺爺是總裁連七大姑八大姨都非富即貴嗎?公司拿這個把想請我吃飯的人全擋了,包括莫言在内。”
唐銘松了口氣:“大華還有這麽靠譜的時候?”
林琛輕松道:“所以說大華也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一無是處,不然我能在那兒待這麽久呢。”
唐銘追問道:“然後呢?他還纏着你?”
林琛猶豫道:“也不能說纏吧,就是隔三差五給我送送花什麽的。我當時看他長得跟你有點像,人也斯斯文文挺有風度的不比你差,覺得把話說清了大家還是能做個朋友的。誰知道他背地裏這麽變态啊?”
唐銘滿意道:“現在知道他比我差遠了吧真把他給廢了?”
林琛含糊道:“反正他是廢了。那麽糟蹋人,活該報應。”
一路面無表情地監聽到這裏,霍奇倏地起立,吓了其他幾名探員一跳。
“林琛蓄意傷人證據确鑿,立刻申請拘捕令!”霍奇斬釘截鐵地下了命令,狠狠一拳砸到桌上,眼裏興奮的光芒。
新的一天,到了《榮華》首演的正ri子。
出去當幸福觀衆之前,高程在後台繼續他最後的大舞台工作人員生涯,幫着劇務擡進來兩個超大型的祝賀花籃。
兩個花籃的落款有點意思。
“愛你的人。”
“愛愛你的人的人。”
劇務念了一遍,咕哝道:“誰啊這是?也不留個名字。”他不好登記入冊啊。
“簡單。”高程倒覺得很容易理解,“前一個是容哥兒的粉絲,後一個是容哥兒粉絲的粉絲。我估計是一對兒一起送的。”
劇務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也對,或者也有可能這對兒是琛哥兒的粉絲跟粉絲的粉絲。這麽大花籃一送就是兩個,有錢人啊。”
說話間,扮好妝的林琛從另一頭的化妝間挑簾走了過來。唐銘說給她送了個花籃,但是得自己找到底哪個是他送的。
兩個超大花籃被她溜了一眼就放過了。唐銘俗是俗,可沒俗得這麽富麗堂皇。
她在那裏雙手插袋,有目的沒目标地四圍打量的時候,高程有點明白那天劇務跟他解釋“琛哥兒”這個叫法來曆時的意思了,想了半天沒想出新詞形容,還真就是劇務當天用的那個給用爛了的詞最合适。
風liu。
那叫一個風liu。
明明是再正經不過的中山學生裝,挺素淨的顔闆正的款式,穿她身上怎麽就透着股子不那麽正經的風這麽邪真男人的壓力也太大了……
高程心裏正亂琢磨,另一個風子走了過來,問林琛:“找着沒?”
高程身爲真男人的壓力一下子就給纾解了。容哥兒穿的老派長袍,按倒叙回憶的劇情,開場時他扮的是老妝。
可還是個老風liu。
琛哥兒那風天生的,沒怎麽經過打磨,時不時無意識的支棱點刺兒出來,讓高程覺得自己給侵略了,他要拼死反抗守土護疆。
容哥兒那風天生的加上ri子磨出來的,圓潤得舒服,高程一點沒意識到自己給侵略了,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怎麽就已經沒土可守了呢。
林琛拎了個花籃起來,遞給容華看,很不滿的樣子:“明明知道我血壓低。”
花籃裏是紅玫瑰。容華沒數,看樣子該是九十九朵。他是有眼光的人,知道這花來得遠,運費夠塞滿一屋子普通玫瑰了。容華倒也不替他心疼錢,反正唐銘打球拿的是頂薪,這點子浪漫他還玩得起。
不過重點不在花,在花籃,怎麽看怎麽不像個花籃,倒像捧薰衣草。
容華樂了。林琛血壓低,聞了薰衣草的味兒會頭暈。可她這幾天是沒能笑得讓人聯想起大片盛開的薰衣草田了。
這小子算是用了點心,容華心裏誇了他一句。一擡頭衣草又開了。
轉眼看見那兩個富麗堂皇的超大花籃,容華瞥一眼落款,臉上的笑意突然變得有點凝固。
他大概知道這是誰送來的,隻是沒想到他們會送花籃過來,而且“恭祝《榮華》首演成功”。
過來找人的佟芬看見花籃也怔了一下。她不像容華幾十歲人還有點天真,很幹脆的不相信送花籃的人當真心存善意希望《榮華》首演成功。心中隻考慮一個問題:
是反話還是先禮後兵?
突起的紛亂給了她答案:都是。
霍奇帶人闖了進來,徑直走向林琛站住,将拘捕令幾乎亮到她鼻尖:“林琛小姐現在正式拘捕你。”
林琛還在愣神,佟芬已經反應過來,搶前一步将林琛護在身後,質問霍奇:“罪名?”
“蓄意傷人,并造成嚴重人身傷害。”霍奇冷冰冰回答了一句,伸手擋開她,向林琛亮出手铐,“林小姐,請合作一點,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