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走進機場的貴賓休息室時,眼前一亮,嘴角不由自主勾了起來。
“禦姐也在啊!”他跟鄭子甯打招呼。
“銘哥兒來了。”鄭子甯面無表情地給唐銘騰了地方,就是聲音怎麽聽怎麽有點幸災樂禍。旁邊林琛正在專心緻志對付身前食物,頭都沒擡。
唐銘也不跟她說話,直接伸手搶東西吃。他塞進嘴裏前一秒,林琛很淡定地開了口:“那是高脂肪的。”
唐銘讪讪放了下來,就這點他最嫉妒林琛。她怎麽吃都不胖,可他得小心翼翼控制入口的東西,籃球運動員尤其是後衛的身體脂肪含量是個很要命的指标。
旁邊同病相憐的鄭子甯終于繃不住她的面癱表情,沖着唐銘直樂:“你不是一個人,我已經在這兒郁悶很久了。”
唐銘沖她龇牙:“我那個被一粒網球砸進情網的同學怎麽沒來,在準備婚禮呢?”
“人家正問琛琛樂意不樂意做伴娘呢。”鄭子甯丢了句話施施然走開,她還是識相的。
支開了閑雜人等,唐銘捅捅林琛的胳膊:“一人一個驚喜,現在扯平了?”
“是驚吓。”林琛閑閑道,“暫時一比一平。”
唐銘知道自己犯的錯誤已經被原諒了,輕松問道:“我是要連夜轉機回美國,你怎麽也這麽趕?”
“這不是被容叔騙上了賊船麽。”林琛半真半假地抱怨,“《榮華》沒幾天就要首演了,得抓緊時間彩排,偏我又要同時錄新專輯。”
林琛的确是被騙上的賊船。一開始說是做唱首歌就行的演唱會嘉賓,說着說着就變成在演唱會中跟容叔合作一段迷你音樂劇,結果到最後演唱會變成了大型舞台劇,林琛也從嘉賓變成了女主角。
“我太崇拜容叔了。”唐銘很想笑,“那麽多人锲而不舍地勾引你演戲,隻有他能邁出成功的第一步。”
看林琛好像很郁悶的表情,唐銘安慰她:“容叔直誇你呢,說琛哥兒如今是文武昆亂不擋估計看不了現場,給點劇透先。”
說起劇情讓林琛來了想起什麽極好玩的事情一樣:“你知道許文強馮程程吧?”
“上海灘麽,誰不知道。”唐銘回答道,“我還記得馮程程她爹是馮敬堯,最後馮程程嫁給了丁力對吧。”
“刨開丁力是路人甲,我們這個基本上就是一颠覆版上海灘。你想想馮敬堯跟馮程程都喜歡上了許文強是什麽情形?”林琛一本正經地解說道,很期待唐銘的反應。
沒想到唐銘竟然連眉毛都沒抽動一下,淡定到讓林琛覺得很挫敗:“你給點反應行不行?”
“就這點心理素質我還怎麽号稱絕殺之王啊?”唐銘笑嘻嘻道,“我估摸着許文強是你女扮男裝,結果給容叔的馮敬堯看穿了吧?那馮程程真是一倒黴孩子。”
“沒勁。”林琛小撅了下嘴巴,“容叔說下次再搞一個颠覆版梁祝,梁山伯是因爲發現祝英台其實是女人才吐血而亡的。”滿意地看到唐銘終于一口水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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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公司食堂吃晚餐之前,袁芳照例問了一句高程:“師兄要給你帶飯不?”
高程的回答卻有些反常:“不用了,師兄我今晚約了人吃飯。”他從格子間裏站起身,很意氣風發的樣子,“這就走人了。”
會呢?”袁芳意外之餘一如既往的八卦,“相親?”
“亂琢磨什麽呢,約了我一哥兒們。”高程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句,“容哥兒不是要來開舞台劇嗎,我是去找他拿票。”
袁芳奇道:“咱們不是有媒體票嗎?”
“那是山上的位置,我這票可是前五排的。”高程說着誘惑袁芳,“要不要師兄也照顧你一張?”
“心領了。”袁芳語氣裏有點可惜,“我得采訪,沒工夫好好當觀衆。”全城娛記都在摩拳擦掌等着容哥兒大駕光臨,她不加把勁多做點功課,能給擠沒了。
石期傑,就是高程那個在大舞台工作的哥兒們,飯桌上拿他開涮:“真是鐵樹也能開花。”
他們大舞台承辦了多少大明星的演唱會舞台劇,哪回問高程有沒有興趣都被回了句回他倒是上趕着求自己來了,偏票源從來沒這麽緊張過。
“哥兒們可是費了老大勁兒才給你搞來這麽一張好票。”
“容易還用找你十七街嗎?”高程豪氣幹雲地大手一揮,“今兒任你宰。”
“這可是你說的。”十七街跟他碰了碰啤酒瓶,“我那班同事都跟你似的,平常再冷淡的人,一聽到容華要來全都魔怔了,至于嗎?”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高程感歎道,“華少上回開巡回演唱會我還在讀大學呢,好不容易攢夠最後一場的路費跟門票錢,又跟找工作的面試撞期了。我心說不着急總有下一回,結果他老人家開完巡演就玩半退休,不退的那一半還大部分轉到了幕後。等了這麽多年終于等到他重新上台,我容易嗎我?”
他這麽一說,十七街也勾起了往ri回憶。十幾歲那會兒他跟高程是死對頭,就因爲他喜歡的明星跟容華是王不見王的競争對手,兩個人爲給偶像争個高低沒少打過架。
“沒想到我早就放下了,你還長情着呢。”十七街感慨。
那是因爲你那位早就沒落了。高程惦記着還沒到手的票,沒把心裏話說出來。
跟十七街打聽舞台劇詳情,除了知道容華是男主角,其他一問三不知。
“那女人做得絕。”十七街跟高程解釋道,“知道打出容華的招牌就足夠吸引眼球了,其他全部玩神秘,所有資料一律欠奉,别說劇情曲目什麽的,就連女主角是誰都沒人知道。我估計後面肯定還有大噱頭。”
高程喜歡了容華這麽多年,當然知道十七街口中“那女人”是佟芬,跟容華合作了二十多年的經紀人,當下他隻微笑:“芬姐的手段,當然高杆得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