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明星”韓慎言遭遇車禍被緊急送往醫院的事情短時間内不胫而走。
當林明月感到醫院的時候,等待她的是記者的長槍短炮。
“林小姐,請問你是來看韓慎言的嗎?”
“他現在的傷情怎麽樣了?”
“他是否有生命危險?”
“你現在心情如何?”
對這些問題,林明月恍若未聞,一言不發,低着頭快步朝醫院行去。助理和經紀人在一旁阻攔着記者們锲而不舍的追問。
好在醫院的保安發現了這裏的情況,将記者攔在門口。
自從接到那個電話知道韓慎言出車禍的事情之後,她的大腦就一片空白。
他,韓小狼,車禍?
明明都好好的,怎麽突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場昏迷嗎?
那他現在到底怎麽樣?
消毒水。
醫院特有的味道。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讨厭這個味道。
當她跑到手術室前的時候,蔣成國已經在那裏坐着,看見林明月的到來,他勉強點了點頭。
林明月看着手術室門上亮起的紅燈,心中一陣揪緊。
“蔣哥,慎言他怎麽樣了?”
“……現在情況還不清楚,我來的時候就已經進去了。現在正在裏面做手術……”蔣成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中同樣并不好受。
相處這麽長時間,在某種程度上,他已經把韓慎言當作了自己的弟弟。
林明月渾身無力的坐到長凳上,将頭深深的埋下。
韓小狼。
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她在心中不住的祈禱着。
你不是答應過我要一起走下去嗎?
我們還要一起去海邊,我們還要一起看日出。
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要一起度過呢。
所以,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後悔的感覺彌漫到了她全身上下。
爲什麽。
自己爲什麽要和他分手?
自己爲什麽不珍惜眼前的幸福?
自己又爲什麽要一直猶豫?
總覺得時間很多。
可是現在才發現,有的時候幸福或許會轉瞬即逝。
這一刻。
她突然清晰的意識到,原來之前困擾她的那些事情,都并不重要,在她的心裏最重要的,就是他。
可是,這樣的認識,會不會太晚了一些?
“明月,他怎麽樣了?”這時,她的耳邊傳來鄭夕顔焦急的聲音。她的臉上還上着舞台妝,顯然聽到消息之後,就直接趕了過來。
林明月擡起頭,看着這最親的姐姐,仿佛突然找到了依靠一般,一直不曾流出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
“夕顔姐……我不知道……”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鄭夕顔在她的身邊坐下,輕輕撫摸着她的長發,然後安慰着林明月。
不僅僅是林明月,就是她自己現在,不是也一樣難受?
她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那裏系着一條絲巾。可是她清楚的知道,絲巾之下就是一道醜陋的疤痕。
慎言。
我自己自殺都活下來了。
你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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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點一滴中流逝。
每一秒,對她們都是一段極爲漫長的時間。
終于。
在焦急的期盼中,指示燈變成了綠色。
“手術結束了。”
兩人第一時間站起來到門前。
林明月這一刻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發抖,生怕聽見會讓她崩潰的消息。
她的手被另一隻手握住。
同樣冰涼。
但是她卻在這樣的冰涼當中,感到了一陣溫暖。
是鄭夕顔的手。
來不及多想,手術室門被打開,身着綠色手術服的大夫從裏面走出,然後看着在場的三人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同樣的話語,從林明月和鄭夕顔口中同時說出。
如果是平時,自然是一件有些尴尬的事情。
隻是這一刻,無論誰都沒有在意。
“大夫,他怎麽樣了?”他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無論對誰來說,都是這樣。
“不用擔心,内出血已經止住,手術很成功,不過病人的有多處外傷,手臂骨折,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林明月的眼淚再次湧出,隻是這一刻,卻是因爲慶幸。
說到這裏,兩位護士推着病床從裏面走出,韓慎言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頭部被白色紗布所纏繞。
“現在他還在麻醉狀态,等麻醉退了,他就會醒過來了,如果病人疼的厲害的話,可以找值班醫生打一針止痛針……”
單人病房。
窗外夜幕已經降臨。
林明月和鄭夕顔等着他的蘇醒。
擔憂與緊張褪去,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尴尬。
鄭夕顔看了一眼林明月的側臉,有看向韓慎言平穩而有力的呼吸,心中從之前的擔憂,變成了現在的苦澀。
在這一段時間裏,她早已确定了自己的内心。
就像她之前對他說的那樣。
她愛他。
這一點恐怕再也無法改變。
可是……
她發現的太晚了。
林明月沒有發覺她複雜的目光,她此時驚喜的發現韓慎言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夕顔姐,他好像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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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光。
我這是怎麽了?
韓慎言感覺整個人都暈沉沉的,思索起來也特别的費力。他還不知道,這是麻醉的副作用。
“他好想要醒了。”
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是,明月?她怎麽在這?
他有些費力的睜開眼睛,然後看見的就是林明月帶着淚痕的容顔。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還好嗎?”一連串的問題讓他遲鈍的大腦有些茫然,但是随後,他在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後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孩,對了,還有車禍。
“明月,他……”他想到什麽,焦急的開口問道,隻是聲音如此之小。
“你想說什麽,不要着急,慢慢說。”林明月彎腰趴在他的嘴邊。
“周斌……他怎麽樣?”
“他沒事,不用擔心,比你的情況還好一些。那個小孩也沒事。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病,知道嗎?”林明月擡手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後彎下身子,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她已經想明白了。
她不能沒有他。
鄭夕晶的那次事情,她就已經差點失去他了。
而這是第二次。
真的隻差一點。
和他相比,其他的事情真的沒有那麽重要。
他是她的。
她也是她的。
就如同當初一樣。
隻是她做完這些之後,才想起來夕顔姐還在病房裏呢。
她有些做賊心虛的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病房裏隻剩下她和韓慎言兩個人。
她已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