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握之。”呂陽對幾人說道。
有他給呂雲瑛的兩樣東西,也的确可以說是盡在掌握之。
“先别管這個,比武大會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盡早找到合适的地方觀看。我剛才聽見,那處‘虛界’,敖叔帝君有辦法控制其開閉,以及監察其景象,想必也是以此法公開比武的過程,我倒要看看,那些修士見到昊天神甲和那物,會是怎麽樣的一副表情了。”
呂陽不禁笑道。
昊天神甲在面對頂尖高手的時候還有可能損傷,但對下乘修士而言,卻無疑是銅牆鐵壁對上木矛,根本不可能會有失。
不久之後,妖國妖官宣布比武大會即将開始。
這次比武,除去各個具體的規則,大體的流程便是,所有與會者一齊進入敖叔帝君和諸多虛境高手共同打開的遠古遺迹“虛界”,然後,在虛界的不同地方尋找預先設置在那裏的信物。
早在數月之前,敖叔帝君便爲此次大會早做準備,從域外弄來一些不同實力的妖魔,或者設置其他種種危險,障礙,借此以考驗各位俊傑的修爲,心xìng,大會總共有一百零八件信物可供奪取,堅持到最後仍然還能持有信物,并且第一個進入虛界挪移法陣,見到黑龍公主的。即爲勝者,而其他持有信物者,依據在此過程的表現,也可由各位在場島主、洞主。妖王共同評定,排定次序,得到不同層次的封賞。
“呂峰主,帝君有請。”
這個時候,突然有妖官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
呂陽有些疑惑地走了過去,卻見是敖叔帝君和幾名修爲在先天上乘的人族修士一同走了過來,除此之外。跟在後面的還有那位風姿動人的黑龍公主。
呂陽心一動,暗自傳音對蘇冼馬等人道了一聲,蘇冼馬等人當即便不動聲sè,躲到一旁去了。
呂陽和他們都清楚。太子的目光,随時都有可能跟着那位公主移過來,要是讓太子發現他們,唯恐生出什麽事端。
一見呂陽,敖叔帝君便面展笑顔。道:“呂道友,山野之人,無甚娛樂,聊以此會自娛。倒是讓你見笑了,不知可有興趣與我等一道品評諸位賢才?”
原來。敖叔帝君見呂陽修爲高深,也想拉他做個評判。
呂陽見到。不免便暗笑好笑,這敖叔帝君爲了增加大會的權威xìng,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光看表面,還真想不到他的這些用心,不過缜密之人處事,本就是一舉數得,絲絲相扣,連接得天衣無縫,光是看他這副熱絡的樣子,也可以說是與陌生修士拉家常攀交情,誰會猜到他的真正用心?
呂陽倒是可有可無,不過見蘇冼馬等人殷切的眼神,也不由得略爲沉吟,便答應了:“好,呂某近rì正好無事,也就奉陪各位一番。”
“太好了,來,呂道友,我給你介紹一下幾位朋友。這位是雲道友,裏海東野千音峰峰主,這位是鍾道友,裏海南野望cháo峰峰主,這位是莫道友,域外無艮洞天之散修……諸位道友,這位是青陽峰峰主呂道友。”敖叔把各人簡單介紹了一下。
他在這時候,很有分寸地沒有透露各人真正的身份,卻是各位修士生怕有什麽忌諱,或者招惹上仇家注意,在這種場合,也不會以全名或者真實的身份示人,如果是有必要結識,或者兩人交情深了,自然會私下裏交換,也用不着他在這裏多嘴。
呂陽向着這些修士各自點頭緻意:“諸位道友好。”
“呂道友。”幾人亦是客氣回禮,“某家有禮了。”
蘇冼馬等人看得有些面sè古怪,他們也知道,這些基本上都是修爲接近,身份相近之人,大家也不用裝神秘或者擺架子,一般都會很随和,隻是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呂陽乃是仙門冊封的正牌峰主,這些人得知,卻又不知該會換一副什麽樣的态度了。
介紹完這些修士,敖叔帝君方才對自己的女兒道:“郦兒啊,來見過呂前輩。”
修真界,前輩高人大多駐顔有術,雖然也很少像呂陽這樣保持青年面容的,但以他的修爲而言,也的确當得起前輩二字了。
黑龍公主眼神微亮,上前盈盈行禮道:“呂前輩安好。”
呂陽笑道:“我路過此地,便聽說敖叔妖國的公主溫柔美麗,是裏海之首屈一指的美人,今rì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沒特意準備什麽禮物,這裏有幾顆西海特産的海珠,賢侄女拿去把玩吧。”
一席話倒是說得老氣橫秋,但想到這些海珠的來曆,呂陽也不由得有些面上發熱。
其實這些海珠,大抵便是相當于富貴人家用的金葉子,夜明珠一類價值貴重的珍寶,一枚便價值萬餘枚靈玉,更可以當作蘊含大量靈氣的天材地寶,可食用,入藥,可療傷,可煉寶,擁有超過市面萬餘枚靈玉的實際價值。
呂陽原本沒有這些海珠,都是從小龍女手順來的,反正小龍女把這些也當成玩具一樣把玩,偶爾當成糖豆吃一顆,他便用陸上的玉jīng跟她換了幾百枚。
總算呂陽還有良心,用玉jīng交換,也是一枚換一塊,雖然占了些許便宜,但也不是非常多。
敖叔帝君等修士看到,卻是不由側目。裏海的條件遠比西海差,尤其是西海皇家特供的東西,也隻是隻聞其名,不曾見過。
普通人家,哪裏用得起金葉子。寶珠一類的東西?即便一生積蓄下來,擁有了價值相若的錢财,也是碎銀甚至銅錢一類的東西而已。
“呂……呂道友,這……這可如何使得。太貴重了。”
見呂陽拿出的海蠶絲織錦袋,饒是見多識廣的敖叔帝君,也不由得被唬住了。
一出手便是二十四枚一套的海珠,價值三十萬左右,足抵一件不錯的三重法器了。
尤其是,三重法器易尋,近三十萬靈玉也不算特别大的數額,但給初次見面的晚輩見面禮就送這麽多的。顯然是身家豐厚之輩。
要知道,一些财富等的修士,這等程度也已算是“大件”,雖然未必是身家xìng命。但也不可能給晚輩“把玩”。
如果一個人家财萬貫,會給别人家的晚輩百貫或者千貫“把玩”?
敖叔帝君并沒有注意到,呂陽看着他的表情,臉上一抹異樣之後一閃而逝。
“果然是冒牌貨,月兒用的錦袋上。有西海龍族的徽記,連這都認不出來,還妄自稱什麽龍族……不僅如此,連海珠也是第一次見。”
來時的路上。呂陽等人便聽聞其他妖修說,敖叔帝君自稱是西海怒濤帝尊的子嗣。再結合他此時的反應,簡直就是大吹法螺。
想到這裏。呂陽的仍然不動聲sè,淡淡地道:“不必客氣。”
敖叔帝君臉上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逝,總算還有幾分城府,沒有把自己疑問和驚訝表現出來,隻是對黑龍公主道:“郦兒,還不快多謝前輩?”
黑龍公主平白無故得了二十四枚,心也是欣喜,連帶着看呂陽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尊重,連忙道:“多謝前輩賜寶。”
“我還要忙着開啓虛界,就不奉陪諸位了,等這次比武大會的結果出來這後,鄙人将會在宮舉辦一個易寶大會,隻有咱們這些虛境修士參加,到時候再請各位一聚。如果各位有什麽想要交換的寶物或者功法、消息,還請早做準備。”敖叔帝君說道,然後便匆匆告辭了。
“諸位前輩,請。”自有妖官接應,把呂陽等人往宮殿裏面請去。
“不忙。”呂陽卻沒有跟着那幾位修士一同進去,而是對留下來陪同在一旁黑龍公主道,“賢侄女,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呂前輩有何事指教?”黑龍公主有些訝異道。
“倒也算不上指教,隻是我來貴國的路上,好像聽說過一些貴國與其他大陸貿易往來的傳聞?方才帝君有事,我不便相問,如果卻是向賢侄女直言了,貴國好像能夠避開一些海的蠻荒巨獸啊。”呂陽看着這位女子,終于把自己前來此地,最想知道的事情問了出來。
實際上,這個傳聞,并不是他聽到的傳聞,而是觀察所得的,他來到這裏,不是直接前來黑龍島尋帝君商量,而是在其他群島觀望,爲的就是這裏的情況,結果竟是發現,妖國也建立了如人類城市一般的港口,不時還可以看到繁忙的商船往來。
各族修士,風俗習慣,用度不同,各種奢侈品,jīng巧用具,絕不可能由粗鄙妖修自己生産,而不論這些,許多妖修要吃喝的海魚,海獸肉,也要通過船隻運來,不然的話,以黑龍島的地域面積,容納不了這麽多的妖修聚居。
要知道,修士還可以用乾坤袋一類的大型空間寶物裝載靈玉,而裝載肉食之類,成本太高,太不方便了,還不如驅役通靈海獸拉船,或者低階修士監督運輸。
“的确是有這麽一回事,不過不是避開,而是我國自古以來便時常在航線附近清剿海獸,那些深海的巨獸,也不敢來侵擾。”黑龍公主說道。
“原來如此。”呂陽恍然道。
接着他又有意無意地問了一些有關海巨獸的問題,黑龍公主似乎生xìng謹慎,并沒有跟他說太多,不過言辭之間,還是透露出了一個重大的信息,那就是他們的航線,其實也是憑借衆多妖修的人力開辟出來的。
大型的海獸,其實也像陸上的猛獸,如果有衆多人類頻繁活動,一般都不敢來侵擾,畢竟它們并沒有什麽仇恨或者怨憤一類的念頭,襲擊船隻。也多是爲了食物而已,自然懂得趨利避害。
确定了此事,呂陽也不由得笑笑,他就知道。此女并不是什麽無知少女,所以還是适可而止好了,于是又開始提及一些妖國風物的事情,東一樣西一樣地問着。
黑龍公主因敬他是前輩,倒也不敢怠慢,老老實實地回答着。
最後,呂陽略爲沉吟,見沒有旁人注意此處。言道:“對了,賢侄女,我還聽說過一些有趣的傳聞。”
“哦?前輩這一路過來,打聽的傳聞可還真挺多的。是什麽有趣的傳聞?”黑龍公主不由開了一句玩笑,道。
她感覺這位前輩健談,也沒有什麽前輩架子,倒像她們這些年輕一代似的。要不是對方修爲實在高深,氣度也與一般年輕人不凡。她還幾乎以爲,是哪裏來的青年才俊,借故與她搭讪了。
呂陽饒有興緻地問道:“聽說貴國有一位來自大泈的人族太子,對賢侄女用情頗深?如今他也參加比武大會了。賢侄女可知道?”
黑龍公主明顯身軀一震,但很快。笑言道:“前輩所指可是大泈太子雲閣王?他也來參加比武大會了嗎?”
“我也是聽人說的。這位大泈太子,是和賢侄女兩情相悅的内定之人吧。這萬一要是此人在虛界裏面爲其他俊傑所傷,那可如何是好?”呂陽貌似關心,問了一聲,“實不相瞞,在下的一位子侄,也跟着前來貴國,見此熱鬧,還湊趣報名參加了,要不然,我讓我的那位子侄看到他時照顧一二?”
黑龍公主面sè微白:“前輩說笑了,小女與這位太子,隻是點頭之交而已,哪裏來的傳聞,這般編排……還請前輩莫要輕信謠言。”
“是嗎?看來是我孟浪了,竟向賢侄女提及此事。”呂陽聽到她這麽說,頓時流露出了疑惑的神sè,好似有什麽事情沒有搞清楚一般。
黑龍公主見他神sè古怪,也不由得泛起一絲疑sè,卻是在賠笑幾句之後,便匆匆找了個理由,告辭離開了。
“呂峰主,你剛才好像和黑龍公主談了幾句?”蘇冼馬等幾個見黑龍主公離開之後,看了看太子那邊,見他已經和其他俊傑一般,出殿準備前往虛界了,于是放心地走了過來。
呂陽道:“我剛才是在試探她,知不知道太子參加比武大會一事。”
蘇冼馬神sè一動:“哦?那她怎麽說。”
呂陽道:“她說,她不知道。”随即卻是哂然一笑,“她在說謊,她顯然就是知道的。”
他還沒有把黑龍公主說她與太子隻是點頭之交的事情告訴蘇冼馬等人,生怕他們一時沖動,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不過,就此幾句,他也大概把黑龍公主探了個底。
“這個黑龍公主,怎麽會是這樣的人?”煉天鼎,天音仙子大爲震驚,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枉我還請你幫忙,有意想讓他們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是……爲何爲這樣?”
“天音仙子,這就是人心不古啊。不過,倒也不能全怪此女,她的志向,隻是釣得一金龜婿,嫁個好人家罷了,大泈太子的确不是她的良人。”呂陽聲音平淡,向鼎傳音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她等下就會去阻止大泈太子,這說明她倒是還有幾分良心,不忍心他白白喪命,但這也證明,她的确是無意于他的,你的所謂幫忙,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天音仙子還想反駁什麽,但剛才呂陽的一番試探之言,以及黑龍公主的反應,她也以神識窺探得知,又如何會看不出來,呂陽隻是随意露了一下闊綽,便讓那黑龍公主心思都放在那個莫須有的“子侄”身上了,而勸阻大泈太子,也并不是真正的關心,而是事關對方生命。
“其實,更把人心往險惡處去想,黑龍公主一向知道大泈太子對她癡情,若是真的有意,又豈會至今都還無動于衷?她一直若即若離,并不是猶豫不決,而是把他當成玩偶一般玩弄罷了,而報名之處,更是可以提前打聲招呼,嚴禁大泈太子去報名,又何至于會不知道?”呂陽繼續說道。
“好了好了,呂陽,你不要再說了。”天音仙子羞愧得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但在這時,又不由得暗暗惱怒,“你們這些後世的修士,一個個薄情寡義,簡直不可理喻。”
呂陽無故挨罵,不免感到無辜,但他也不與天音仙子計較,隻是幹咳一聲,道:“與其說這些,還是想想如何收場吧。我受大泈皇帝所托,倒也不好不管此事。”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天音仙子有些怨念,問道。
“暫時還沒有打算,不過,無非兩個結果而已,一個是幫助大泈太子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個是幫助他揮智劍斬情絲,說來說去,不是讓黑龍公主回心轉意,就是讓太子回心轉意。”呂陽道。
“這好像都太難了,你怎麽做得到?”天音仙子想想,也覺得呂陽說的有理,但這兩者似乎都不是太容易做到的事情。
“恰恰相反,這太簡單了。”呂陽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