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感覺到,這裏還留有兩人氣機,一定是通過某種秘法或者重寶飛遁到其他時空去了,等戰鬥結束,才會打破屏障重新回來。”
“你們說,這場争鬥,究竟誰勝誰負?”
就在不久之前,大街上,衆多修士熱烈議論着。
衆目睽睽之下,呂陽和星祖同時消失,卻是引起了他們的強烈興趣。
“依我之見,不論他們之戰結果如何,那呂陽都是要聲名遠揚了!你們可曾有誰見過,哪位修士還是法相境,便敢向圓滿境修士挑戰?尤其星祖其人,并不是沒有重寶護持的散修,而是一家勢力之祖,像他這等修士,各種法寶層出不窮,足以克制大多數修士的神通,本身亦有諸般手段,可以克敵制勝,而那呂陽,能夠與他戰至如此境地,其實已經可以說是不容易。”
有一名修士顯然是抓住了關鍵,指出這一點。
“的确如此,我觀那呂陽,已經足以自傲了,他的真實實力,隻怕是比大部分通玄境修士還要強橫。”他身邊的數人贊同道。
如果換作他們,能夠與圓滿境修士戰鬥到如此地步,也的确是已經足以自傲,然後,名動一方,甚至在整個洞天世界都大名鼎鼎。
如果說最開始時沒有人覺得呂陽有資格與星祖一較長短的話,但動手之下短短數息,呂陽便占據了上風。然後憑借比拼法力,死死壓制着星祖,此後更是借着天罰之眼掩護,将星祖收攝進了一個莫名的時空。衆人也隐約猜測到,他是準備了專門用來對付星祖的手段。
隻不過,星祖畢竟是圓滿境高手,而呂陽卻隻是法相境修士,兩者的距離,并非單隻一個境界,還有平rì積蓄,種種比較。所以,這些修士也實在沒有幾個看好呂陽,隻是言及他足以自傲。
“哈哈,你們的公子死定了!”淩公子顯然堅信自己的爺爺必勝。見兩人同時消失,興奮地喊道。
“給我閉嘴!”鄒老眼寒光一閃,煩惱地一揮手,一團法力把他包裹,整個人都隔絕開來。
不過封住淩公子之後。他和黃老,也的确是有幾分束手無策的感覺:“三公子此舉,實在太危險了,竟然把自己和對方困于一處……”
如果呂陽能夠取勝。自然一切好說,但就怕萬一。呂陽出事。
看着四周虎視眈眈,随時想要強行動手搶回淩公子和他三叔的星界修士。鄒老越發地感覺棘手起來,現在他們是挾持着這兩人,但一旦呂陽落敗,卻是他們挨過來被要挾了。
以呂陽仙門峰主的身份,未必會有xìng命危險,但他們這些門人,卻逃不過去。
“這件事情,真是不好收場了。”
“那些人爲什麽這麽說,呂陽哥哥一定不會輸的。”玉靈軒上,小龍女耳朵很靈,聽到了數十丈外街邊傳來的議論聲,以及鄒老等人暗的擔憂,不由得撅起小嘴,倔強地說道。
“公主,呂峰主現在處境的确有些不妙,他雖然能與星祖大人戰至平手,場面上看起來不輸分毫,但畢竟隻是法相境修士啊,這般的境況,不可能持續太久的。”小龍女身邊的侍女,耐心地給她分析道。
“你看,星祖大人畢竟是一方勢力的執掌者,手頭上肯定要有那麽一兩件鎮山道器,短暫時間發揮出堪比道境的實力,足以瞬間殺死沒有道器的先天修士十次了!比如公主您手的龍珠,乃是蒼聖陛下親自賜予,若是普通的圓滿境散修想要對你不利,能敵得過這枚龍珠召喚出來的龍魂嗎?”
“啊,這麽說來,呂陽哥哥沒有道器的話,豈不是要吃虧了?”小龍女一個激靈,終于也想到了這一點,明亮的眸,盡是擔憂之sè。
她是西海的公主,手的确也有一枚太爺爺親自賜予的龍珠,能夠召喚一尊道境化身降臨,而隻要使出這一手段,無論遇到什麽危險,都能瞬間化險爲夷。
除非,對手也是道境巨擘。
“公主你放心,星祖大人知道輕重,未必就會殺死呂峰主,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怕是難逃。”侍女猜測道。
“這次呂峰主做得的确有些過分,無故挑釁星祖大人不說,還如此冒失地與他争鬥。”
小龍女卻無心再聽這話,清麗的臉龐上,寫滿了擔憂之sè。
“啊,出來了出來了!”
衆人的猜測并沒有維持太久,因爲呂陽和星祖消失之後,很快便也重新出現,他們之間的交手,似乎很快便分出了勝負。
然而衆人見到兩人,卻是大驚失sè。
剛才還稍有喧嚣的人群,頓時變得一片死寂,而鄒老,黃老,小龍女等一衆爲呂陽擔憂的,也全部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隻見呂陽身上穿着一件鱗甲,胸膛和後背的部位,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一絲血迹從表皮滲出,但卻沒有大礙,相比星祖,幾乎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
星祖的境況,遠比呂陽要凄慘得多。
星祖不僅是渾身遍體鱗傷,渾身上下的法衣,寶甲,都被人打爛,就連臉上亦是鼻青臉腫,就好像是市井之餓極的老乞丐偷拿包子,結果被人揪住,痛打一番。不僅如此,不久之前還深深震撼衆人的強橫法力,此時竟是消耗一空,甚至連生命的氣息也爲之消失大半,宛如風殘燭。
兩者境況,簡直一眼就能夠分明,沒有絲毫懸念。
“竟然是星祖敗了!這怎麽可能?”
“天哪,難道……那呂陽竟是道境巨擘的化身?”
“一定是這樣沒錯。你們有沒有發現,他的法力,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減弱。這是真正的法力無邊啊!”
“簡直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法相境修士能夠戰勝圓滿境修士,怎麽聽起來,都有些天方夜譚,不過,如果說呂陽并不是尋常的法相境修士,而是某一道境巨擘的法相境化身,那便可以解釋了。
道境巨擘即使隻施展法相境的手段。但因爲自身神魂和對天道法則的掌控遠遠高于圓滿境修士,想要取勝,還是有機會做到的,而且。那圓滿境修士多少也要顧慮對方的本尊,不敢輕易全力出手,否則的話,正巧在附近諸天世界,跨越虛空馳援。完全讨不了好。
“不管怎麽說,星祖都丢人丢大了,爺孫三輩盡皆敗于一人之手,整得灰頭土臉。”
“何止?我看隻怕整個星宮都要顔面盡失!隻是不知道。他們會如何了結此事,是不是回到星界之後。再找來人複仇。”
“都已經這樣了,還複個屁仇!那呂陽既能戰勝他。想必在呂家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還會怕星祖不成?而且,以後這個大荒洞天,星宮的人大概都不會再有臉來了。”
圍觀的修士們震驚激動過後,卻是哄然一聲,熱烈議論起來。
遠處,一些西海侍衛打扮,披甲執銳的妖修,也不由得面露震驚之sè,全部僵立原地。
一名頭戴角質尖殼,身穿明紅铠甲,宛如一隻大龍蝦的年輕妖修注視着天空,良久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歎道:“事情有變,我們回去。”
“将軍……”麾下的妖修有些遲疑。
“沒聽到我的話嗎?都回去!”紅甲将軍暗罵一聲,卻是壓低聲音,憤怒地咆哮道。
“是!”其他大妖噤若寒蟬,連忙應道。
于是,這些原本應該出現在街面,維持街市秩序的妖修,全部撤了個幹幹淨淨。
星祖的身影在高空,聽着腳下衆人發出的陣陣驚呼,以及各種莫名晦澀的傳音、議論,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竟是急火攻心,不由自主地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jīng血。
這些jīng血,早已被他修煉到了融煉一體的境地,蘊含着如剛才那滴道境血液的純金顔sè,幾乎每一滴,都可以與凡人的全身血元相提并論,這一下忍不住噴了出來,原本便已經衰弱之極的生命氣息,更是顯得單薄。
他的身影在空搖搖yù墜,突然晃了幾下,如流星般墜落。
“老爺!”
“星祖大人!”
星界一方,所有人都呆住了,連忙沖上前,慌亂地将他接住。
“讓開!”星祖深吸了幾口氣,卻是一把将前來接應自己的修士推開,面若寒霜。
“呂陽,我記住你了,今rì之恥,若是我将來能夠晉升道境,必百倍償之!”星祖強忍着胸的怒氣,對着站立在高空的呂陽,狠聲說道。
“好,那我便等着那一rì。”呂陽卻是沒有絲毫畏懼,大笑道。
星祖一言不發,黑着臉便轉身飛離。
這下衆人不禁更加興奮,紛紛猜測剛才在兩人消失之時,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何星祖會說出這一番話語,又爲何對呂陽如此忌憚。
他們都看得出來,兩人雖然激烈交戰,但卻沒有達到決出生死的程度,隻是猶如比武鬥勝,交手了一場。
很明顯,在沒有動用所有底牌,徹底拼命的前提下,星祖落敗了,呂陽雖然也受了一些傷,但卻不輕不重,并沒有傷到根本。
究竟是什麽原因,能夠令一名圓滿境修士憋屈到如此地步,甚至于都不敢和對方決一死戰?難道說,那星祖知道自己即便拼命也不是呂陽對手,隻能咬牙認下?
再看他離開得如此匆忙,就連想要援救的兒子和孫子也顧不上,竟是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衆人心這個猜測,不由得更加肯定了。
不論如何,星祖今rì一敗,他昔時所有的威名,都将毀于一旦,取而代之的卻是呂陽的崛起,呂陽原本是籍籍無名的新晉峰主,但就在今天。名聲足以與那些名噪一時的一方強者比肩,甚至猶有過之。
而這個結果,自然也是呂陽想要的,如果不是爲了出名。他根本不應該和星祖鬧翻。
“鄒老,黃老,把他們放了。”呂陽見到星祖離開,不禁笑道。然後他便落回到地面,徑直進了玉靈軒。
“三公子,你沒有事吧。”鄒老與黃老見到,連忙迎了上來,他們見呂陽取勝。心也不禁長松了一口氣,可是星祖終究不是平凡之輩,萬一要是被他所乘,贻害無窮。
“放心。我好得很。”呂陽自然知道,二老擔心什麽,“以那星祖的實力,還不足以傷我根本,就是這些許皮肉之傷。三天之内,也能全好了。”
“剛才怒濤帝尊似乎派人來過。”鄒老想起自己注意到的細節,對呂陽說道。
“還真派人來了,不過這也難怪。這裏畢竟是他的地頭,我們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一無所知,這才是真的奇怪了。怎麽樣。那些妖修過問此事沒有?”
“這個,倒是沒有,當時你已和星祖分出勝負,他們隻看一眼就離開了。”鄒老與黃老言道。
“如果這樣的話,就不必擔心了,鄒老,黃老,你們去幫我散布一個消息如何?就說這件事情的起因,乃是因爲我呂陽與那淩公子爲了月兒而起争執,與其他并無關系。”呂陽說道。
鄒老與黃老聽到,不由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知道了,三公子,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好,等我現在去和月兒打個招呼,然後回去養傷。星祖那老家夥雖然沒能傷我根本,但也的确有諸般手段,我看要不是爲了度劫考慮,真與我以命相搏,連我也不得不動用最後的手段了。”呂陽皺着眉,說道。
鄒老與黃老不禁深以爲然,連忙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呂陽哥哥,你好厲害。”
等到呂陽回到樓上,小龍女早已是如rǔ燕歸巢,歡笑着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小龍女隻有十三四歲小女孩的模樣,因此這一抱,倒像是小妹妹在對着哥哥撒嬌。她咯咯笑道:“我還以爲你要輸了呢。”
她并不知道呂陽之所以挑戰星祖,乃是爲了借助星祖名頭爲踏腳石,自己成名,單純地以爲呂陽是爲了自己而出手,因此抱過之後,又有些小臉通紅,嬌羞不已。
她現在隻覺得,呂陽哥哥對自己簡直太好了,爲了教訓那個可惡的淩公子,竟然不惜與星祖老前輩動手。
呂陽不知她的小兒女心思,道:“月兒,你先回去好嗎?我受了些輕傷,須得三五rì靜養,過幾天再來陪你。”
“啊。”小龍女吃了一驚,“呂陽哥哥,你傷得重不重?”她光顧着自己胡亂猜測,倒是沒有注意呂陽的傷勢。
“當然不重,那星祖怎麽可能重傷得了我?”呂陽道。
不是他看不起星祖,也不是他驕傲自滿,實在是後來窮奇出手對付星祖,簡直就是一面倒的蹂躏,根本就輪不到他插手!
而之前,星祖沒有展露出短暫的道境戰力,也對呂陽沒有緻命威脅。
小龍女聞言,拍了拍胸口,長籲一口氣道:“既是如此,我那裏有許多療傷的聖藥,我這就回去拿,呂陽哥哥你在行宮等我好嗎。”
呂陽自然是不無應允,與小龍女約好,便各自離開了玉靈軒。
酆嘉神sè複雜,從玉靈軒的一處包廂走了出來。
“真沒有想到,一場機緣,就此落在了我的頭上。”
“這個呂陽,竟是足以與星祖比肩的大人物,但卻還是親自來招攬我,簡直三生有幸啊!”
如果說,一開始呂陽開口招攬他,他認爲呂陽籍籍無名,投效對方,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但現在卻不這麽認爲了。
能夠戰勝星祖這位圓滿境後期的人族名宿,姑且不論用的手段如何,本身就是一件足以令整個洞天世界轟動的大事,想必會有許多人借着此次機會看清呂陽的實力和潛力,然後紛至沓來。
酆嘉甚至有些後悔,爲什麽自己當時沒有立刻答應,如果當時便答應了,留給呂陽的印象肯定不同,而現在再答應,卻是給人心機深沉,猶豫不定的印象。
“要是萬一,有更加高明的煉丹師搶先投效了他,而我落後一步,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不行,我不能再等了,現在就找他去……對了,我手頭上正好有兩枚留着保命用的元靈大丹,以獻丹療傷之名,總該見我吧?”
想到這裏,酆嘉再也坐不住,當即便離開廂房,追着呂陽等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大街外,其他各族散修,大多也在議論,此時,他們大多還不知道呂陽的靈峰正緊缺人手,不過,之前聽到呂陽自報家門,也都似有所悟。
他們之,孑然一身在此的,且又心思活泛之輩,早已想着如何找機會求見一下,而各自還有一些親友或者熟人,遊蕩在西海各處的,此刻也已下定決心,年内便結伴前往啓元大陸,尋找青陽峰,或者能尋得機會。
更多人則是開始四處打聽呂陽來曆,身份背景,青陽峰的境況,啓元大陸的情況……諸多暗流,随着這一夜的所見湧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