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暖炕上,似乎因爲暖和了許多,陳旭不再一陣接一陣的打擺子,但被他摟在懷裏還摸來揉去的王青袖卻身體突然輕顫了幾下,嘴裏發出幾聲輕輕的夢呓一般的呻吟,然後濃密的睫毛撲扇幾下之後慢慢睜開眼睛,然後就感覺自己被一個陌生人摟在懷裏,
“啊~~”
片刻的失神之後王青袖突然爆發出一聲極其高亢的尖叫,拼命掙紮着坐起來伸手摸到挂在床頭的短劍,嗆的一聲就抽出來。
“公主,别~~”兩個小蘿莉吓的趕緊噗通一聲跪倒地上。
王青袖臉色煞白,哆嗦着用金光閃閃的短劍指着猶自還摟着自己不願意撒手的男人,心髒哐哐亂跳,杏目圓睜,“他……他是……是誰?”
“清河侯,公主,是清河侯!”一個小蘿莉趕緊解釋。
王青袖呆呆的愣了許久,然後伸手把陳旭的頭扭過來,果然看到的就是一個讓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說熟悉,是這張臉她做夢都不會忘記。
說陌生,是因爲這張臉一年多沒見,看起來又有許多的不同。
“他……他怎麽會在我的榻上!”王青袖瞬間腦海一片空白,握在手中的短劍不斷輕輕顫抖。
“啓禀公主,清河侯正在用仙術給您治病!”一個小蘿莉回答。
“是陛下讓清河侯來的!”另一個小蘿莉補充。
“怎麽……怎麽會這樣!”王青袖徹底失去了自己的判斷能力,呆呆的坐在炕上,衣衫淩亂,而某人還有一隻手伸在她單薄的亵衣裏面摸來摸去,似乎在尋找一個讓手感滿意的地方。
“幫我把他擡下去,誰都不許說出去,不然打……死……噗……”
片刻之後王青袖回過神來,在兩個小蘿莉一眨不眨的注視下,看着某人的一隻手還探進自己的内衣裏面在自己的胸脯上摸來摸去,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氣血攻心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公主……公主……”
兩個小蘿莉趕緊站起來,七手八腳把陳旭使勁兒從床上炕上扯下來坐到椅子上,然後又扶着王青袖躺好,蓋好被子,這才趕緊去打開房門,而此時徐福等人已經全部都緊張的再次聚在門口。
剛才王青袖那一聲尖叫,所有人都聽見了。
聽見的結果就是一個個臉色大變。
沒想到已經被所有太醫宣布了死刑的青甯公主不光能夠醒過來,而且還能發出如此高亢的尖叫,這說明清河侯治療的手法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及的。
果然,随着寝室的門被打開,一個小蘿莉滿臉激動的探出頭來大呼:“快進來,公主被清河侯用仙術喚醒了!”
“嘩~”一群太醫盡皆嘩然的同時臉上都露出極其詭異而驚恐的表情,然後一起湧入房間。
……
陳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頭痛如裂,腦袋昏沉的如同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而且渾身如同被用樹藤密密匝匝的纏在一起,手腳發麻,連骨頭都是痛的。
睜開眼睛,他便看到幾個太醫正圍在身邊,徐福也在其中。
“我……我這是在哪兒?”陳旭捂着額頭掙紮着坐起來。
“侯爺,您在家裏!”徐福趕緊說。
“家裏,我不是在皇宮之中嗎?”陳旭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麽會回到家中。
“侯爺,您用仙術喚醒了青甯公主,估計是法力損失太多,導緻邪祟侵入受了重症風寒,您趕緊躺下,這幾天要好好休養切莫出門!”徐福激動不已的解釋。
仙術?我特麽的什麽時候會仙術了?陳旭呆呆的愣了許久,感覺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哐當一聲就砸在炕上,迷糊中又感覺有人在夢中吵嚷說話,很快又昏昏沉沉的迷糊過去。
“清河侯的情況如何?”皇宮内,秦始皇焦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回陛下,方才徐太醫從清河侯府傳回來好消息,清河侯在半個時辰前醒過來了,不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但徐太醫讓陛下放心,清河侯後身體并無大礙,隻是風邪入體得了重症風寒,修養幾天就能恢複過來!”一個宮人趕緊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這次是朕太大意了,他一定是害怕青甯救不回來朕會傷心怪罪那些太醫,所以拼着損失法力喚醒了青甯,我甯可青甯有事也不能讓清河侯有事,傳我谕令,從今日開始,任何人不能找清河侯看病,包括諸位皇妃公子等,如若有膽敢違令者斬!”
“喏!”門外一個中書谒者急匆匆而去。
“青甯眼下情況如何?”秦始皇又問。
“回陛下,青甯公主府傳來消息,聽太醫說昨日清河侯用仙術逼出公主體内的淤血,如今氣血通暢,已經有精通針灸的太醫用針灸施治,又服用了湯藥,今日病情已經平穩,隻需要靜養數月就能康複!”
“那就好!”秦始皇松了一口氣,王青袖雖然被冊封爲公主,與諸位公子公主都居住在鹹陽宮,但她卻還是通武侯王贲的女兒,而且深得上将軍王翦的喜愛,一旦入宮剛一年就病死,恐怕會造成君臣之間的隔閡。
“清河侯這是幫了朕一個大忙啊!朕該怎麽賞他?”
秦始皇很感動,但太重的賞賜陳旭必然不會接受,太輕的又顯示不出他作爲皇帝的誠意,一時間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來人,去宗正府取來還未婚配公主的名冊,同時喚太蔔來見朕!”
“喏~”門外又有宮人迅速離去。
……
清河侯病重,清河侯府自然是亂作一團。
而同時,清河侯用仙術救回已經病入膏肓的青甯公主的事情也很短時間傳遍整個鹹陽,隻不過這種還陽之術太過消耗法力,清河侯爲了救青甯公主導緻身體遭受重創,已經昏迷數日。
而就在清河侯昏迷送出皇宮之後不久,就有一道谕令傳遍鹹陽,從今往後,任何人不求清河侯治病,這一下也徹底掐死了許多身染重病抑或是年老體衰的王侯公卿的一點點希望。
“爹,清河侯爲救青袖的确病的很重,我剛去探望回來,基本還無法下炕行走,氣色也很差!”
通武侯府,王贲和王翦父子兩個坐在火爐邊,王贲臉色頗爲凝重,而王翦卻盡顯老态龍鍾之勢,須發雪白淩亂,臉頰消瘦形容枯槁。
“咳咳,聽王三等人回來說,青袖當初就是被陳旭的護衛,那個列子門徒虞無涯打傷的,或許他是感到内疚吧!”王翦咳嗽幾聲喘着氣說。
“這也不能怪清河侯,我也詳細詢問過王五等人,當時青袖差點兒殺死了陳旭,如若不是他的護衛出手及時,陳旭便已經死了,如果是那樣,估計我王氏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王贲絲毫并沒有太在意自己的這個女兒,反而是略有些生氣的說。
“唉,也怪我,當初就不該讓他去南陽的!”王翦默然許久之後搖頭。
“我早就說過,您太過寵壞了青袖,才有今日之禍!”王贲忍不住埋怨。
“怪我咯!”王翦雖然如今已是一副行将就木的狀态,但眉頭一皺一股霸氣散發出來,吓的王贲趕緊低頭不敢說話了。
“早知道陳旭有如此仙術,就求他來給您診治一下,但現在陛下這道谕令一下,此後再也沒有機會了!”沉默許久之後王贲遺憾說。
“哼,生死有命,老夫手上冤魂無數,我的命不需要誰來救,誰也救不了,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和清河侯好好相處,千萬不要居功自傲,自從清河侯來鹹陽之後,陛下恩隆日盛,前幾日聽宮中傳出消息,陛下從宗正府拿去了還未婚配公主的生辰八字,聽說又招太蔔測算姻緣,清河侯如今位高權重又年輕有爲,加上其特殊身份,恐怕陛下是打算許配一位公主給他以收其心,就是不知袖兒有沒有這個福分!”王翦冷哼之後說。
“恐怕不能吧,早已聽聞清河侯有一知己,乃是列子門徒,不僅聰慧,而且容貌舉世無雙,公主雖然身份尊崇,但恐怕還不會入他之眼!”王贲疑惑的說。
“入不入眼另當别論,但隻要陛下開口,陳旭應當不會拒絕,隻不過一個女人罷了,莫非你忘記了栎陽公主否,老夫當初也是迫不得已而納之,在伐楚之事上,我們王氏便和陛下有了隔閡,栎陽公主死,老夫就已經看透了皇帝的心思,女兒在他心中,不過是聯姻的工具罷了!不然爲何掃平六國之後我便告誡你不要參與朝政,與天家不和,便是取死之道。”王翦搖頭。
“但孩兒認爲爹這次恐怕猜錯了,清河侯并非普通人,他若不想娶公主,陛下也不一定會強求,要不然爲何這麽多天沒聽見宮内再傳出任何消息?”王贲說。
“此事以後再看吧,勿要過多議論,這清河侯出現,隻怕大秦将會天翻地覆,這次清河侯用約法三章之策,要一石錢糧不用便爲皇帝打造一支萬人的新式馬卒,此策一旦成功,陛下如若嘗到甜頭,恐怕會大動幹戈,南征北伐不會止步,記住,不要去争搶功勞,我們王氏的功勞已經太大了!”
“孩兒知曉!”王贲趕緊點頭。
“去吧,這幾天入宮求見陛下,去看看袖兒,畢竟是王氏血脈!”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