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如若裏面的山匪發現留在外面的暗哨全部都沒有返回,恐怕會發生變故!”看看天色越來越晚,太陽已經開始落到側面的山脊上,房寬忍不住了,吩咐所有人做好準備,準備強攻進去。
看着兵卒都開始檢查刀劍弓弩在峽谷口列隊,兵卒身上的皮甲和在斜陽下閃爍着金光的青銅扣件,陳旭想了一下說:“縣尉大人,我建議做一些僞裝再摸進去更加穩妥一些!”
“如何僞裝?”房寬皺着眉頭問。
“砍一些青藤把野草和樹枝綁在身上,這條峽谷長不過三十丈,而且裏面都是荊棘,僞裝之下慢慢摸進去,加上光線昏暗,即便是摸到裏面的崗哨面前估計他們也不容易發現,隻要幹掉崗哨,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
房寬細細思索了一下雙眼冒光的說:“此法不錯,唯要兩個身手敏捷之人才行!”
“恩公此法絕然奏效!”虞無涯也連聲贊歎。
“就這樣說,我與虞兄一起進去如何?”房寬轉頭看着虞無涯。
“正如我所願!”虞無涯點頭。
于是一群人就在附近砍來一些荊棘野草,在陳旭和一群兵卒的幫助下,将這些野草樹枝都用細藤綁在兩人身上,兩人看起來就像一堆移動的樹叢,蹲在荊棘中近在兩三米的位置幾乎都看不出來。
“不錯不錯,此法妙哉,走!”在虞無涯的帶領下,和房寬兩人一前一後摸進峽谷之中,剩下的兵卒也都做好僞裝,落後七八米跟在後面,一群人就像一條長滿了樹枝野草的長蟲慢慢消失在谷口。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一個兵卒沖出來說:“速速跟我進去,崗哨已經被幹掉了!”
“呼~”陳旭終于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帶領二十多個全身僞裝的鄉民手握刀劍棍棒也走入峽谷,而且很順利的一路走出去,然後穿過一道寬不過兩米的狹隘石縫,然後眼前一亮,在斜照下來的陽光中,果然看到一個面積約有數百畝的葫蘆谷。
四周數十個僞裝的兵卒都手握弓弩隐藏在荊棘草叢之中,兩個山匪歪倒在地上,腦袋都用一個極其恐怖的狀态轉到背後,瞪大一雙眼睛,口鼻中有鮮血沁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尼瑪,下手果然夠狠!
陳旭看了一眼就感覺有些心慌,趕緊把眼神移開。
此時眼前開闊,山谷中的情形幾乎一覽無餘,三十四棟破舊不堪的茅草屋聚集在山谷的一側,山谷的盡頭竟然還有一個小湖泊,滿谷幾乎都是種植麥菽的莊稼地,其中還有幾棵高大的山柿子樹,而在距離谷口不遠的地方,地上堆着一大堆搶來的糧食,清河鎮被劫持來的上百個鄉民都蹲在糧食旁邊,附近還有十幾個手持弓弩刀劍的山匪看守,而在距離糧食不遠處,除開有一群衣衫褴褛的山匪之外,竟然還有幾個身材魁梧身穿皮甲腰跨長劍的大漢,還有兩個衣着華美的年輕人,正在大聲呵斥一群山匪。
“縣尉大人,那幾個好像不是山匪啊!”陳旭看着那幾個大漢和兩個年輕人低聲說。
“嗯,那幾個着皮甲的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武卒,看起來非常厲害,而那兩個年青人或許很有來頭,此事有些難辦也!”房寬臉色有些難看的說。
“呵呵,莫非房兄要臨陣脫逃?”虞無涯蹲在旁邊冷笑說。
“哼,房某身爲縣尉,清掃匪徒爲首要職責,焉能退縮,隻不過那幾個武卒不好對付,一旦發動攻擊面對厮殺,恐怕我這些兄弟會損傷慘重!”房寬冷哼了一聲。
“等會兒那幾個武卒交給我便是!”虞無涯點頭說。
“好!”房寬點頭,然後對隐藏在四周的兵卒說:“稍後動手,那些山匪盡可以格殺,但那兩個着華麗衣衫者必要活捉,我要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和來曆,這馬卒才能配備的輕驽他們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說不定這次還會捕獲一條大魚!”
“喏~”四周傳來一陣整齊的低悶聲音。
很快太陽落山暮色四合,這茫茫山野之中青霧漸起,山谷中視線越來越差,已經變的朦朦胧胧,幾個衣衫褴褛的山匪可能是發現外面的暗哨還沒回來,于是招呼幾聲提着刀劍往谷口出走來。
這幾個人越走越近,很快就走到了陳旭等人附近不到五米的距離,但因爲僞裝的原因,他們什麽都沒看到,呼喊着兩個人的名字竟然走到了一群隐藏的兵卒中間,然後幾個兵卒突然暴起,手中的匕首直接捅進幾個山匪的胸口或者脖子上,幾個山匪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被拖入荊棘叢中。
“出~”房寬一聲令下,披着僞裝的三十多個兵卒立刻矮身一路往堆積糧食的位置而去,而此時,幾個看守鄉民的山匪也都非常松懈,一個個餓的頭昏眼花的滿嘴罵罵咧咧,然後聽着似乎有撲撲啦啦的聲音傳來,回身看過去,卻隻看見有些正在移動的樹枝和野草,頓時以爲自己看錯了揉眼睛的時候,聽着噗噗幾聲弓弩響起,幾個山匪便慘叫着一頭栽倒地上,而上百個被擄來的鄉民頓時也慌亂起來。
“别亂跑,快随我走!”陳旭幾下扯掉頭上的野草露出面孔。
“咦,小裏典大人!”雖然光線并不算好,但隔的近的幾個鄉民還是瞬間認出了陳旭,因爲這張臉最近他們實在是太熟悉了,做夢都還在念叨小裏典大人的豐功偉績。
“快走快走,我們是來救你們的!”跟在陳旭身後的幾個鄉民也扯掉身上的僞裝呼喝。
“果然是裏典大人來救我們了,快逃命去也!”一群鄉民喜出望外,短暫的驚慌之後跟着陳旭等人往山谷口跑去。
而幾乎同時,幹掉了幾個山匪的兵卒已經往山匪居住的房子包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