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那白素貞是修煉千年的蛇精,日日和許仙纏綿交合,那許仙不過凡人,如何抵抗的住?即便是我也有可能會被吸盡元陽,就是不知道人和蛇妖是如何交合的……”
“老子就知道,男人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陳旭心裏嘀咕一句翻身屁股對着虞無涯,很快一陣困意襲上來,打了幾個哈欠便開始發出微微的鼾聲。
“按道理說妖精和人不一樣啊,到底是如何做的……”陳旭睡熟許久之後,虞無涯還躺在地上望着屋頂喃喃自語。
而在隔壁的房間,水輕柔盤腿坐在竹床上打坐調息。
但足足半個小時過去,往日古井無波的心神今天完全無法入定,她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躺下,卻睜大眼睛不停的在床上翻來覆去。
今日所見所聞完全打碎了她來之前的所有想法。
晚上從做飯開始一直到剛才的故事,隻要一閉眼睛,就能看到一個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的瘦弱少年淡泊無羁的形象,似乎很年少,但舉止風度卻與尋常少年大爲迥異,做事不慌不亂,說話不喜不悲,談吐自然流暢卻又帶着一些古怪,身體中似乎隐藏着一個極其詭異成熟的靈魂。
這個影子如同一個魔咒揮之不去,弄的她完全無法入睡,不過她想起自己掀開面巾的刹那,陳旭目瞪口呆的筷子掉落的情形,忍不住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似乎并不是看起來那麽穩重沉着,還是被自己的美貌打動!
師兄說的不錯,果然是一個神奇的少年郎。
而當她慢慢回想起剛才陳旭講到的故事,那白蛇白素貞夜夜和許仙纏綿绯恻,弄的許仙精神不振的情形,頓時感覺心房通通亂跳,臉上也一陣發熱。
“啐,講這種沒羞沒臊的故事,也不看看還有女人和孩子!”
不過有人睡不着,有人卻睡的鼾是鼾屁是屁。
一夜過去,等陳旭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爬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杏兒和陳姜氏已經把飯都快煮熟了。
虞無涯也打着哈欠一邊整理皺巴巴的衣服出來,臉上明顯頂着倆黑眼圈。
陳旭的房間裏,百葉窗被慢慢的拉着卷上去,窗口露出來一張絕美容顔,身上還穿着單薄的亵衣,陳旭隻看了一眼,感覺鼻子一熱趕緊回頭洗臉,水輕柔也反應過來,慌忙轉身從窗戶邊離開。
“恩公,你手上拿的是何物?”虞無涯從廁所放完水回來洗臉洗手,看見陳旭正拿着一個小毛刷子往嘴裏塞,頓時驚奇的問。
“嗯,這叫牙刷,用來刷牙的!”陳旭一邊哼哼,一邊用小毛刷子在嘴裏搗來搗去,很快呸的一聲吐出出來一口綠色的泥漿,咕嘟嘟用清水漱了好幾遍,這才把毛刷子洗幹淨放進一個竹筒裏面。
虞無涯好奇的把毛刷子拿起來仔細觀看。
一根竹片,一頭鑽了兩排小孔,小孔裏面有修剪整齊的棕褐色硬毛,似乎是山彘的鬃毛。
陳旭用洗臉的麻布擦幹淨嘴一回頭,頓時臉黑的不行。
虞無涯已經把牙刷塞進自己的嘴裏,正學着他剛才的樣子左搗搗右搗搗。
“妙妙~簡直妙不可言!虞無涯滿臉都是驚奇之色。
“這把牙刷送給你了,放點兒這個刷的更幹淨!”陳旭指着放在屋檐下的一個竹子做的竹盒說。
“這是啥?”虞無涯趕緊把盒子打開,裏面是半盒黃黃綠綠的泥巴。
“牙膏!用那個竹勺弄一點點在牙刷上就行了!”
虞無涯言聽計從,用旁邊一個小小的竹勺挑了一些放在牙刷上,然後塞進嘴裏,頓時感覺一股略帶鹹味兒的清涼在口腔炸開,大喜之下連連搗了幾分鍾,感覺嘴都快戳破皮了才戀戀不舍的吐出來一口綠色唾沫,用清水把嘴巴漱幹淨。
滿嘴清涼,神清氣爽!
虞無涯緊緊的把這盒牙膏攥在手裏激動的說:“恩公,這盒牙膏也送與我好不好?”
陳旭無奈的點了點頭,此時水輕柔已經穿好衣服出來,虞無涯立刻就像獻寶一樣拿着牙膏和牙刷上去興奮的解釋,惹得水輕柔時不時的用一雙大眼睛看陳旭一眼。
“杏兒,把你的牙刷拿給水姐姐用,明天我再幫你做一個!”陳旭生怕虞無涯這個家夥把自己的牙刷又拿給水輕柔使用,隻能讓杏兒割愛了。
“欸~”正在燒火做飯的杏兒答應一聲,去把自己的牙刷拿出來給水輕柔,然後在旁邊指導她如何使用。
牙刷是前幾天陳旭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口氣之後制作的,用的就是竹棍和野豬的鬃毛,做工雖然簡單粗糙,但也花費了不少時間,因爲在這個沒有手鑽的年代,要在竹片上鑽出來兩排合适的小眼兒實在是太困難了,反反複複弄了幾個晚上才成功弄出來三把,雖然看不過眼,但也隻能将就,總比不刷好。
至于牙膏,陳旭也是尋找了好幾種材料都不合适,主要是能夠代替研磨劑的碳酸鈣精粉弄不到,隻不過大活人不會讓尿憋死,于是陳旭幹脆用曬幹研磨成粉的蒲黃,然後加上同樣研磨成粉的鹽巴和搗爛的薄荷汁液混合在一起做成的,蒲黃能止血,鹽巴能殺菌,薄荷能夠讓口腔清涼,因此制作成的牙膏得到了杏兒的高度評價和贊揚,每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牙。
等所有人都洗漱完畢,吃完早飯,此時太陽已經升起老高,陽光和前幾日一樣依舊濃烈,到處都是知了聲嘶力竭的叫聲。
陳姜氏杏兒挑着藤筐準備下地幹活兒,陳旭也把準備好的茶葉拿出來,一共五十六筒,裝在兩個新編的細藤筐裏面,這些是前些天就弄好的。
“師妹,收拾行李準備走吧,天色不早了!”
虞無涯聽完陳旭的交代之後,提起兩筐茶葉準備去涼棚下面放到馬背上。
一身黑衣梳妝整齊的水輕柔從陳旭的房間裏慢慢走出來,沒有戴面巾,站在門口神情略有些猶豫,躊躇了許久才輕聲說,“師兄,我們……我們能不能明天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