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吓了一大跳說:“别緊張,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傷勢怎麽樣了?”
“我是你救回來的?”黑衣人緩緩的放開手說。
陳旭輕輕的揉了幾下手腕呲牙咧嘴的說:“嗯,隻能說你運氣不錯,那三個人追殺你的時候正好下大雨,你跌下懸崖被我們救了回來,能醒過來最好,過幾天養好身體趕緊離開!”
“我知道,多謝!”年輕人點點頭。
“别動,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燒!”陳旭再次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
這次黑衣人沒有伸手阻攔,而是指着自己腹部的傷口位置說:“傷口是你處理的?”
“嗯,這幾天不要亂動,小心傷口裂開,而且你還在繼續發燒,需要吃藥調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不便相告!”黑衣人淡淡的說。
“我是你救命恩人!”陳旭翻個白眼兒。
“虞無涯!”黑衣人沉默了許久說。
“啥?”
“虞……無……涯……”
魚無牙,你怎麽不叫姬無命呢?
陳旭臉皮抽抽了幾下在心裏嘀咕一句,然後又問:“你家住何處?那些人爲何要追殺你?”
“不便相告!”
“我是你救命恩人!”
黑衣人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很明顯的抽抽了幾下說:“我是虞城人,其他的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等我身體養好之後自會離去,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陳旭點點頭蹲下來。
“刺啦~”黑衣人伸手一下揭開麻布,露出尺餘長一道縫合的皺皺巴巴的傷口,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說:“小兄弟好手藝,如此大的創傷竟然已經結痂了!”
尼瑪!陳旭看着本來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被撕開,又有鮮血沁了出來,臉皮狠狠的抽抽了幾下說:“恢複的不錯,再就是對自己要溫柔點兒,如果腸子流出來我就沒辦法了!”
黑衣人的手哆嗦了一下。
看着汩汩不斷冒出來的鮮血,陳旭隻好又去把止血藥粉拿出來給厚厚的敷上一層之後還是用麻布纏好,背後那道傷口他也懶得去看了。
這個來曆神秘的家夥對自己都這麽狠,想來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品種,自己這種文明社會穿越而來的大好青年還是不要随便去招惹他爲好。
等他休養幾天之後大家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那樣這件事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
包紮完之後陳旭出去鼓搗了一陣,不一會兒端進來一大碗黑乎乎的藥水遞給黑衣人。
“這是何物?”
“藥,喝了好的快一些!”陳旭也懶得多解釋。
黑衣人接過去聞了一下,然後仰頭咕咚咕咚幾口氣喝完,然後一抹嘴巴說:“我要打坐調息,一個時辰之内不要來打擾我!”
“你還會内功?”陳旭眼睛一亮。
“何爲内功?”
“内功就是修煉真氣,然後一陽指……嗯,就是能夠打出一股氣流,飛花摘葉彈指傷人,還可以身輕如燕踏雪無痕日行千裏……”陳旭興奮的解釋了一大通。
黑衣人聽的臉色越來越黑,直到陳旭說完之後才冷靜的說:“你想多了,調息隻是調理内息,讓精氣神能夠甯靜合一,達到讓身意協調的地步,并沒有你說的什麽真氣,更不可能彈指傷人踏雪無痕!”
黑衣人說完之後閉上眼睛也懶得理會陳旭。
陳旭隻好拿着陶碗怏怏的出去。
昨天一場大雨,今天卻是個大晴天。
此時已經快上午九點了,濃烈的陽光照耀下,山色翠綠,天空澄碧,天地純淨的仿佛一大塊水晶,吸一口氣都讓人心曠神怡。
吃過早飯之後,陳旭便喊來牛大石,拿出各種工具砍竹子鋸木闆,開始給新房子制作門窗和床。
作爲一個積累了兩千多年人類文化傳承的後世人,陳旭清楚的記得各種各樣的家具樣式,雖然他以前沒有做過,但照葫蘆畫瓢做一些肯定沒什麽問題,好不好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門窗必須要有,不然說不定哪天晚上什麽野獸就從窗戶爬進房間裏去把人叼走了。
這個時代可不是後世,一般太陽下山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人敢出門,夜裏出門更不可能,說不定樹林中就會突然蹦出來一堆豺狼虎豹。
這不是聳人聽聞,而是事實,門窗的事馬大伯已經叮囑過他好幾次了。
而村裏也曾經發生過小孩兒半夜被野獸從家裏叼走的事情,至于家裏養的雞鴨鵝這些家禽,基本上都養不大,一不小心就沒了,黃鼠狼和猴子這種動物在這個時代隻能算是毛毛雨,說不定什麽時候村裏跑進來幾隻老虎一點兒都不奇怪。
而且根據陳姜氏的說法,當初杏兒也差點兒被山貓叼走。
即便是兩千多年的後世,陳旭也記得小時候在農村的時候半夜有人被野豬和狼攻擊的事情,晚上農村裏一個人根本就不敢走夜路。
這個時代就更加恐怖了,地廣人稀,大白天都能聽到山野之中傳來的野獸吼聲,村裏人出遠門必須三五個人結伴才行,而且一到晚上遠遠近近到處都是吼聲,就像野獸比賽看誰吼的響亮一樣,躺在床上都心驚膽戰。
所以陳旭決定這兩天盡快把門窗都做出來裝上。
而且還要做兩張床,新修的房間地面還沒幹透,天天睡地上也不是一個事,特别是不能讓陳姜氏和杏兒也天天睡茅草堆,不然時間長了可能會生病。
除開這些之外,陳旭打算要做的東西足足可以列一張長長的表單。
梳子、牙刷、桌子、椅子、櫃子、窗簾、蚊帳等等等等。
要做的太多了,但眼下隻能撿最重要最急需的一樣一樣的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