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麽說,人類社會一直在不停的進步,男人的地位一直在不停的提高,女人在生産生活中已經成爲了受支配的地位,因此女人在秦朝的地位并不高,杏兒已經許配給牛大石,那麽按照禮儀來說,尊敬自己的夫君就是天經地義之事,杏兒的呵斥自然讓陳姜氏感到難堪和不快。
“嬸娘沒事,杏兒妹子也别生氣,我……我不說了,快講快講!”牛大石趕緊臊眉撘眼兒的坐下來催促陳旭。
“天上一天,人間便是一年,織女雖然在人間呆了三年,并且生下一兒一女,但天上其實才過去三天而已,到了第四天,天帝發現織女沒有按時織完布,于是一問之下才知道織女竟然私自下凡了,再安排人下凡一打聽,得知織女竟然已經嫁給了一個凡人,于是大怒之下便安排天兵将她捉拿回天庭,織女被抓走了,兩個孩子拼命哭着喊娘,牛郎沒辦法,隻好用擔子挑着兩個孩子在後面追,追啊追啊,最後追到銀河邊,卻被波濤洶湧的河水擋住了去路,隻能眼睜睜看着織女被天兵抓着走的越來越遠,聽着兩個孩子的哭聲,織女很傷心,知道自己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丈夫和兩個孩子了,于是就把織布的梭子丢出來給丈夫留個紀念……”
“嗚嗚,天帝真壞,怎麽能夠把織女抓走?織女被抓到天上肯定又是沒日沒夜的織布,天帝,大壞蛋,大壞蛋……”杏兒聽到這裏傷心極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使勁兒詛咒天上的某個神仙。
“然後呢?”牛大石瞪着一雙牛眼。
“旭兒,後來呢?”陳姜氏也聽的入迷忍不住問。
“對,兄長,織女一定很夠回來對不對,你快說呀,快說呀!”杏兒也回過神來抱着陳旭的胳膊使勁兒搖晃。
“别晃了别晃了!”陳旭哭笑不得的隻好接着講:“織女被抓走之後,牛郎帶着一兒一女就天天在銀河邊上苦苦等候,兩個孩子也天天哭着喊娘,希望織女能夠回來,後來這件事就傳到了天帝妻子的耳中,天帝的妻子叫王母娘娘,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女人,住在昆侖山的瑤池仙宮之中,她聽說牛郎和織女的事情之後就去找天帝,希望天帝可以網開一面讓織女下凡去和牛郎繼續生活,但天帝說仙凡殊途不可通婚,這是天條律令,任何人都不能違背,天帝雖然沒有答應王母娘娘的請求,但還是答應允許牛郎和織女每年可以在七月初七這一天見一次面,至于天河阻擋他們必須自己想辦法渡過!”
“可是……可是天河那麽寬他們……她們怎麽才能見面,天帝太壞了,表面看起來答應了,其實就是故意不想讓兩人見面!”杏兒忍不住又開啓了詛咒大法,但在陳旭看來卻一語中的直指天帝的内心想法。
“杏兒坐下,聽兄長說!”陳姜氏雖然當了十多年的娘了,但畢竟也是一個才三十二歲的年輕女人,女人的八卦心性也迫使她想知道故事的結局。
牛大石這次不敢再說話了,眼巴巴的看着陳旭。
“要度過天河織女肯定沒辦法,牛郎一個凡人就更沒辦法,不過王母娘娘雖然自己不能出手幫忙,但卻幫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她命令在七月初七這一天凡間所有的喜鵲都飛到銀河上空用身體搭起一座橋,讓牛郎和織女在橋上相會,因此每年到了七月初七這一天,所有的喜鵲都會消失不見!”
“我知道我知道了,喜鵲都飛到天上搭橋去了!”杏兒聽到這裏終于破涕爲笑,跳起來高興的嚷嚷。
陳姜氏和牛大石也都松了一口氣。
這個結局雖然不完美,但還是勉強能夠接受。
“到這裏是不是該唱一首歌了!”陳旭講完之後擡頭望天,對着滿天的星星忍不住輕聲嘟哝一句。
“兄長你剛才在說什麽?”杏兒搖着他的胳膊問。
“他在說要唱首歌!”牛大石如同鬼魅般在旁邊蹦出一句。
“好啊,好啊,兄長不光會講故事,原來還會唱歌,快唱快唱!”杏兒高興的拍手歡呼。
陳旭幽幽的看了牛大石一眼,然後摸了一下挂在腰間的青銅匕首。
這個蝦子腦仁不大,耳朵忒好,而且嘴快,這種人将來最容易出問題,爲未來計,要不要幹脆提前把這個煮整隻青蛙的妹夫捅死算了。
“咳咳,好吧,兄長就給杏兒唱一段關于牛郎織女的歌曲!”
陳旭清清嗓子,然後站起來雙手背到背後在院子裏走了幾步,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後世流傳的天仙配選段《夫妻雙雙把家還》。
天仙配本來是一段黃梅戲曲,講述的也不是牛郎織女的傳說,而是七仙女下凡私配董永的故事,但其實中國大部分人弄不清楚這兩個故事的區别,以爲兩者就是同一個故事,其實不然。
牛郎織女的故事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在《詩經》中都有相應的記載,隻不過并沒有流傳很廣而已,所以這個偏僻小山村裏大字都不識一個的山村野夫都不知道。
而七仙女下凡的故事到東漢後期才出現,講述的是董永賣身葬父感動七仙女,才有下凡私配董永男耕女織,然後王母娘娘橫插一耙,派天兵将七仙女捉拿回了天庭的故事。
但對于陳旭來說,兩個故事變成一個一點兒障礙都沒有,因爲剛才講起牛郎織女的故事,他的腦海裏竟然順理成章的響起了天仙配的歌聲,就像一般人看到“兩隻老虎兩隻老虎”就會不知不覺的唱出來的一樣,絕對不會是念出來的,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