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
霸道!
兇殘!
血與骨的挽歌下,齊飛猶如沐浴鮮血的戰神,伫立在陽光之下。
李虎徹底驚呆了,他印象中的齊飛,從來不是這個樣子,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看到齊飛殺死敵人。這一刻,他終于想起了齊飛不是腼腆的男孩,而是超強的強者。
陳太安呆若木雞,他曾經無數次假設自己和齊飛的實力差距,他曾經無數次擡高對齊飛的預估,可是在現實面前,一切的猜測都是蒼白無力。
過了刹那,念頭又動,他内心駭然道:“難道他比太平還有厲害!這…”
陳太安不敢相信自己突如其來的假設,可是…
同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臉上的笑容開始凝固,原本的傲慢變成了驚恐。
齊飛擡起腦袋,殊不知此刻他細胞核上彌漫着一層狂躁的電信号,沉睡在原始基因中得野獸,似乎伸出了一隻不起眼的爪牙。
沾染着血液的臉上露出了攝人心魂的獰笑,猶如來自九幽惡鬼。
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因爲鮮血的刺激,亦或是上次激活細胞核之後殘留的本能,殺戮的本能一但翻滾,竟有一種不可遏制的沖動。
又是一秒之後,正當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時候,齊飛又一次晃動自己的身子,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另外一人快速的沖去。
“不要!”陳太安再也控制不住氣息,雙手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喬遠全權癱倒在原地,眼睛中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李虎有些迷茫的站在原地,眼中的駭然慢慢的變成了狂喜。
“男人!這才是真正的男人。用最銳利的爪牙面對對手,用最溫暖的柔情對待親友。老夫沒看錯,老夫沒看錯!”
“嘶!”同時,所有人倒吸了一口人氣,正在他們始料未及的片刻,齊飛的手上竟多處了一個碩大的人頭。
猩紅的血液不斷的滴落,慘白的骨骼倒映着溫暖的陽光。
“魔鬼!魔鬼!”
衆人駭目驚神,毛骨悚然,一個個後退數步,驚恐萬狀的看着面無表情的齊飛。
終于,有一人徹底崩潰了,如果說齊飛通過一場厮殺再殺死對手,他們或許不會驚奇,可是現在,詭異的氣氛下,這一切變得不和乎常理。他瘋狂的哀嚎,轉頭試圖逃跑。
齊飛歪過腦袋,抓住人頭的手臂直接暴漲了兩倍,粗壯無比,擠壓着周圍的空氣。
隻見齊飛奮力一擲,碩大的腦袋如同一枚炮彈一樣飛出,在空氣中發出刺耳的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循着腦袋看去,不知不覺中,有人已經癱倒在地,多年的厮殺在這一刻不能提供一點勇氣,甚至稱爲了他們畏懼的根源。
黃色、灰色、紅色,大腦混雜着血液爆發出了一陣黏稠的霧氣,伴随着一聲生命終結的哀嚎。
許久…過了許久之後,站在原地的齊飛轉過身子,黏稠的血液順流而下,他再也不去理會這些已經徹底吓傻的武者,而是竭盡全力的壓抑着自己殺戮的本能。
“該死,竟然光是注意其他東西了,竟然沒有注意到着團進入體内的東西。這東西和亞當之血有些類似,竟然要激活我的細胞核!該死,我得細胞核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爲什麽我有一種要吞噬一切存在的欲望!這天,這地,乃至所有的生命!”
齊飛盡力的壓制住自己躁動的本能,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把這裏所有人吞噬而下。可他知道,自己的意識一旦放縱了本能,那到了最後,連自己的意識都要被本能吞噬。
等來到李虎的身邊,齊飛的臉上盡量擠出微笑,混雜着血液,甚至有止兒夜啼的功能。
陳太安驚恐的看着齊飛,李虎臉上卻帶着誇張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老夫…”
片刻,齊飛終于回頭望去,刹那,所有武者身上豎起寒毛,直接牆倒猴狲散,不到十秒的功夫,所有人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幾位,接下來,沒有人會來騷擾我們了。”齊飛輕輕的說着,雙手不由自助的顫動。
陳太安欲言又止,看了半天,臉上表情扭成一團。
“你們先幾步,我快速跟上。”齊飛搖了搖腦袋,擺了擺手,唏噓過一口氣。
李虎見狀,直接明白過來。他知道這種感覺,他熟悉這種寂寞。
他回憶起過去的歲月,每當自己終結了一個對手,總會有一陣想要獨處的時間。這是男人的榮耀,這是強者的隐私。
幾乎一瞬間,李虎就已經反映過來,他看了一眼齊飛,然後無所畏懼的朝着小島的中心方向走去。
陳太安多看了兩眼,這才拉起已經有些癡傻的喬遠權,帶着難以形容的心情離開。
過了許久,兩人已經徹底消失在視野範圍之内,齊飛這才支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把他們全殺了。這種感覺…”驚魂未定的齊飛擡頭朝着不遠出的泥沼看去,心有餘悸。
腦海中記憶翻滾,突然,齊飛想到了一點東西。
“這是那些怪物?”細胞核中思緒化做電信号,幾乎第一時間,齊飛就把沼澤裏的怪物和曾經因爲注射了亞當之血的那種癌獸重疊在了一起。
難道說,天驕公司制造這些怪物,隻是爲了放在蓬萊使用?
強烈的求知欲站立了意識的高地,鬼使神差之下,齊飛竟然朝着衆人避之不及的沼澤走去。
封閉好細胞膜,警惕神秘物質進入體内,降低自己的問題,控制好紅外輻射的強度。過了幾分鍾,齊飛已經來到了沼澤附近。
他的手輕輕的觸碰看似污濁的泥潭,這下子,他徹底驚呆了。
“營養液?而且能量超高!”
這看似惡心的液體,竟然蘊含着超乎想象的營養物質。這根本就不是沼澤,而是一個另類的培養皿。那這裏培養的,又是什麽東西?
齊飛的手臂開始延長,鈣質的空針出現在指尖。
“就是這裏!”齊飛感受到了實質物質的存在,直接紮了下去,奪取了一小塊組織。
刹那,躁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