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苦行!”
“苦行。”
三人臉色驟變,他們實在沒想到齊飛一拳直接結束了身體最爲強大的苦行。
苦意臉色變得煞白,身爲同胞兄弟,這種苦楚刻骨銘心。而蛙毒同樣臉色慘白,自己一行人,真的能拖延齊飛嗎?可是爲了洛渾天,她願意…
“蛙毒,馬上去抓住那個小女孩!那小女孩是這家夥的心中軟肋!”洛渾天早就已經失去了顔色。
“兇手!屠夫!惡魔!”齊飛幾乎要咬碎牙齒,眼前這幾個家夥,視人命如草芥,那條小巷子中的死人,全部都是這幾個家夥造成的。
甚至那個小女孩的父母都可能已經被屠殺,然後扔在那個小巷之中。
現在這幾個家夥竟還要以小女孩爲人質,隻爲逼迫自己。
“殺!”齊飛嘶吼一聲,雙手展開,直接朝着苦意撲了過去。
苦意臉上露出一點驚恐,驚恐之中卻帶着一點果決。隻見他松開自己的衣服,兩顆手榴彈就挂在自己的腰間。要是在戰場上,他就是英雄,可在這裏,他連狗都不如。
齊飛怒不可遏,餘光看到毒蛙正扭動着身軀朝着自己身後的商品房跑去,正在執行洛渾天的任務。
洛渾天也沒有偷閑,拿着對講機不斷的呵斥,布局戰場。
一時間,幾道紅外線鎖定了齊飛的身體,狙擊槍第一時間布局完成。
“動手!”
一聲令下,所有攻勢全部爆發,苦意的纏鬥,子彈的圍堵,蛙毒的威脅,還有飛刀冰冷的殺機。
齊飛臉色平淡,細胞内的營養物質快速的燃燒,身軀的溫度不斷提升,所有的結構如同麻花一樣旋轉。
乍然,他的身軀開始旋轉起來,不斷增厚的細胞膜化作柔軟堅韌的外皮。
幾顆子彈來臨,在接觸齊飛身體的一刹那,發生了些許的偏轉。原本垂直的入射角瞬間化作了六十度,甚至三十度。
經典力學體系中的沖量開始分解成幾個分力。
子彈!失去了最佳進入角度,也沒有發揮出最大的穿透力!從齊飛細胞膜一側穿入,又從另一層穿出。
“沒有血!”洛渾天瞪大眼睛,他清晰的看到齊飛的傷口處根本沒有一點鮮紅的血液,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膠質。
“你是公子!”洛渾天大驚失色,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東西。可回過神來一想,這事情又有所不對,他擦了擦眼睛,驚恐的發現齊飛的皮膚表面哪有什麽傷口,似乎子彈從來沒有落在他身體上一樣。
齊飛一愣,公子又是什麽東西。實際上他現在已經想到讓細胞質有顔色的辦法,那就是在細胞質之中合成血紅蛋白。隻是這個想法從出現到現在,一隻沒有機會實現罷了。
現在看到洛渾天得知自己沒有血液之後震驚的表情,徹底落實了齊飛這個想法。必須在細胞之中合成血紅蛋白,至少要讓自己的體液變成血液的模樣。
意念一動,細胞核綻放出一陣陣電信号,大量的信使rna開始從細胞核之中鑽探而出,穿梭到高爾基體之中瘋狂的制造起了血紅蛋白。
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少量血紅蛋白已經被輸送到細胞膜附近,随着齊飛一陣收縮,少量帶着血紅蛋白的細胞質擠壓而出。
一時間,他的身體表面被一層血紅的細胞膠質覆蓋,模樣狼狽,極其猙獰。與此同時,他一隻手抓住了苦意,鋒利的指尖穿透了苦意的皮膚,抓住了苦意柔韌的脊椎骨,輕輕一捏,随即借助自己旋轉帶來的動能,将苦意化作子彈,朝着蛙毒投擲而去。
“失血了!”洛渾天擦了擦眼睛,一隻手抓緊衣角,忍不住驚呼一聲。
“出血量總和超過一千!”
洛渾天已經狀若瘋魔,他苦苦的計算着齊飛胸腔的出血量和身體表面的出血量,心跳砰砰的不停。這一刻,他已經魔症了。
“還剩五百!短時間内再失去五百就到達人類的代償極限,就算他暗勁通達,也會進入短暫的昏厥。”
一千五百毫升的失血量不會對國術高手的生命造成危險,可短期内失去一千五百毫升,絕對會讓人産生極大的負面狀态。
隻能能夠延緩一下齊飛的動作,狙擊槍加上他自己的飛刀,足以把齊飛玩弄在鼓掌之間。
現實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美好,快速飛去的苦意準準的落在了蛙毒的身體上。兩者接觸,直接滾做一團,齊飛的蠻力哪裏是那麽容易化解的。
下一輪狙擊槍子彈發射之前,齊飛大步踏去,學着電視裏的蛇形走完,朝着洛渾天快速移動。
每一下動作,地面上塵土飛揚,如同蠻牛過境,震耳欲聾。狙擊槍無法鎖定蛇形走位的齊飛,對講機裏面亂成了一片。
洛渾天滿臉漲紅,他瘋狂的嘶吼着:“還差一點!隻要再來一點就成功了!我!”齊飛越來越近,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他的頭頂。
“你會死!我要殺了你!我…”
其實這一刻齊飛的狀态也不好,骨架因爲力量揮灑滿滿都是裂痕,屬于人類的肌肉蛋白也因爲過載而變形,線粒體氧化的太過徹底難以提供能量,說是油盡燈枯是有些誇張,但絕算不上什麽好的狀态。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身刺耳的尖叫,隻見滿身是血的蛙毒面目可憎,身體表面大量的青筋和血管令皮膚膨脹,頭發披下,不似人樣。
“蛙毒!你用了那個藥劑!”不知爲何,洛渾天的眼中露出了一點僥幸。
“絕對不允許你傷害渾天!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碎屍萬段!”蛙毒眼中早就沒有了神志,嘴裏的話語憑借的是一道純粹的執念。
就連傻子都可以看的出來,蛙毒現在的狀态極其詭異,就好像是使用了某種興奮藥劑,把自己體内所有的潛力都逼迫出來。換而言之,就是蛙毒直接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力,爆發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而這一切,都是爲了洛渾天。
至于洛渾天,這一刻終于怕了,他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朝着遠處跑去,他抛棄了蛙毒,也抛棄了原來的魔症,這一切,都是爲了活下去。
生物的本能趨勢着他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放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