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從什麽地方說起呢?
嗯,還是從最開始來說吧。
就像你們知道的,我曾經是智素文明的領導者……哦,請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當時的所作所爲确實有失人性,但是那已經是過去時了,就算是我,也不能扯斷關于自己的因果時間,畢竟那時候的法則權限還沒在我的手裏。
那麽我繼續了。
最開始最開始的時候,不過文明的名字還叫做天合,我是天合還在文藝複興時期出生的。和史書當中記錄的一樣,我活了很多很多年,比一般的碳基生物要長的多,不過準确來說,當時我已經不能算是标準意義上的碳基生物了。
最開始的時候,我學習世界上所有的知識,然後我發現那些知識之間都是有着共同點的——那就是這些全都是邏輯學生物由大腦内構建出來,而後設置定義的,于是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把當時世界上所有的知識全部學習完成,然後你知道的,戰争開始了。
因爲一些利益的問題,整個星球上的人全都瘋了,他們把所有的生物全都扔到了戰場這個絞肉機裏面,然後任由血流成河,很多的人都死在了這裏面,甚至有很多的知識都在消退,一點也不剩。
我感覺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說我決定站出來阻止戰争。
說實話,那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算得上是我這一生當中第二……嗯……不,第三不容易的事情了。你要知道,那些家夥全都殺紅了眼,我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任何能夠利用起來的資源,不得不滿世界的跑,最終才拉扯起來一支隊伍,把戰争平複下來。
不過等把戰争平複下來之後,我發現我已經老了,快要死了,而我拉起來的隊伍也開始渙散了起來,整個世界盡然是一片創傷,原來的那些知識也都消失殆盡,我尋思着我當時要是死掉了的話,那麽基本上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分權勢力,文明說不準也會倒退幾步,所以說我尋找了一個方式,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機械結構,又活了一段時間。
然後,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成爲了聖人,并且文明的名字也變成了智素。
說是爲了紀念我。
嗯,我也安然接受,接下來就是一大段時間的發展期,同時我也開始攝入更多的知識。
我本來以爲……我可能會在最後死在文明終結的時候,但是在某一天,當我想明白了某一個問題的時候,我發現我觀察當中的世界發生了變化。
那就好像是瞬間丢失掉了一切的感情一樣,我對整個智素文明也瞬間就沒有了任何的想法。
我當時滿腦子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誰”這個哲學問題。
所以說,我毫無壓力的清理掉了智素文明——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當時到底是抱着哪一種心情。總之我隻是那麽想了一下,然後就真的那麽做了。
别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不管怎麽樣我都知道任意奪走其他個體生命的行爲是不對的,但正如我說的,這些東西我沒辦法改變,因爲當時權限的使用者不是我,我也不能改變和我有關的曆史。
呼,這件事情也算是我很長時間的一個心病了,不過前段時間倒是因爲某一些事情而解決了。
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那麽我繼續往下說了。
在做完那一切之後,我便朝着宇宙當中遊蕩去了,當時我确實知道智素并沒有徹底消逝,但是我也沒什麽興趣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我發現我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神奇的變化,譬如說我已經不再是純粹的生命體,我的身體被一種類似于能量的東西取代,而我的思維也距離邏輯學生物更加的遙遠了起來。
說到底,支持我當時移動的本能應該是名爲“我是誰”的哲學沖動,我就像是尋覓者一樣,開始在整個宇宙當中閑逛了起來。
說到底,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麽獲得的這種力量,我在一定的程度上變成了一種非生物體的東西,很長時間都在混沌當中行進着——直到有一天我确定了自己的定位之後,我才真正的找回自我。
那種滋味真的不太好受——所以說我很好奇,邏輯學生物變成辯識者的過程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嗯?沒說嗎?我已經變成辯識者了。
沒錯,就是之前襲擊你們的那個辯識者。
嗯?你們問辯識者是什麽?
那可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東西哦。
了徹了邏輯學生物的内心思維,知曉了什麽是邏輯學生物的極限,同時明白了世界的真谛,這也就導緻了他們能在很大的程度上控制世界法則,而這種毫無紀律,毫無人性,隻爲了“我是誰”這個概念而行動着的怪物們,絕對會給宇宙當中的生物帶來難以想象的負面影響。
不過當時我還是屬于辯識者一方,爲了獲得“我是誰”的真相而不擇手段。毀滅世界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準确來說,經我手毀滅掉的世界我自己都難以記得到底有多少個了。
所以說辯識者這種東西,真是非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