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木躺在山頂上面,他看着天空,感覺非常的舒服。
風輕輕柔柔的,這裏應該是剛剛到春天,氣溫非常的溫和,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空中還飄蕩着柔順的風——韓木很喜歡吹這樣的風,真的很舒服。
他身下的山體已經崩裂了,在恐怖的天威之下,這座無辜的山被打碎了,現在這座山僅僅保持着原本作爲一個山的狀态,如果用土堆來形容它的話更合适一點。
這裏大概用不了幾天就會自行崩塌,然後消失在塵埃當中吧。
韓木現在身上也稍微有點痛,他大概被打斷了好幾根骨頭了吧。内髒可能也稍微有一點震蕩的。總而言之他現在應該是挺疼的。
嗯……應該吧,不過他沒什麽感覺。
他隻是感覺自己的身上有些酸酸脹脹的,其餘并沒有什麽太直觀的感觸。
韓木現在稍微有點困了,他半眯上了自己的眼睛,眼皮有點沉,身體也有點沉。
韓木尋思着自己要不要在這裏睡上一覺,也許會感冒也說不定。
突然,韓木感覺自己的身上貼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他原來曾經嗅過的芬芳湧入了韓木的鼻息當中,這讓他更加的舒服了。
他想要把自己僅剩的那隻手擡起了抱住自己懷裏的女孩,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擡不起那隻手了——嗯,看這個感覺手筋和骨頭應該斷掉了。
“你還真是……”
女孩溫柔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韓木的胳膊上面,她的指尖發出了淡淡的光彩,韓木感覺自己的左手好像又可以動了。
于是他用了一下力氣,把女孩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全身的骨頭和經絡都被打斷了,内髒也被震蕩的很厲害,如果不是外骨骼的生命緊急維護把你的命續住了的話,那麽你早就死掉了。”
韓木的身上散發出來了光芒,溫潤着韓木的身體,韓木感覺更加的舒服了,他自己就好像是在泡溫泉一樣。
“我不是沒事嗎。”
韓木舒舒服服的道,他感覺自己重新回到了人生赢家的狀态。
然後韓木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懷裏的女孩稍微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她把自己的腦袋露了出來,而她的眼睛也看着韓木的眼睛。
韓木在女孩的眼睛當中看到了一點的晶瑩,那可能是淚水吧。
她這樣的質量投影會哭嗎?也許吧,韓木不太清楚。
“怎麽了?”
韓木淡笑着問道。
“你用了憤怒和好奇是嗎?”速稚咬了咬嘴唇,然後呼出了一口氣,道。
“嗯……”韓木稍微側了一下頭,“用了……”
韓木這句話說的稍微有點不太有底氣。
他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臉上出現了一些溫暖濕潤的東西,那好像是什麽液體一樣。
韓木知道那是什麽。
速稚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韓木的胸口當中。
“以後不行再幹這種事情了。”
她着聲音,開口道。
“嗯……”
韓木溫和的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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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之石】,韓木手中唯一一項能夠起到翻盤作用的手牌。
它是智素文明最後的研究成果,其中包含着大量的概念因素,在理論上能夠殺死一切有邏輯的生物,但是你需要先支付一些“情感”作爲代價。
于是韓木把【凡人之石】打成了膏粉,支付了自己的憤怒和好奇,完成了那些粉塵。
他把那些東西利用空間傳送送到了永升帝國艦隊的引擎出口處,然後依靠着屠刀船長的威懾力讓那些飛船運動起來,讓【憤怒】和【好奇】充斥在了整個星球之上。
因爲隻有存在着感情波動這種“弱點”的存在,才有可能會被擊敗。
不過韓木還是低估了自己憤怒的力量,他和女人之間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的言語交流,女人便已經情緒受控,給了韓木那個機會。
給了速稚那個機會。
速稚在和韓木所交談的那一句話之内知曉了韓木所想的事情,她方式便知道了韓木到底想要幹什麽了。
那個亞力克根本就不是韓木所要說的話,那隻是他打出來的幌子而已。
他那句話當中的關鍵點是“屠刀”和“門口的侍衛”。
屠刀即爲遺址,而門口的侍衛則是武器。
“我把能殺死那個女人的武器放到你門口的侍衛那裏了。”
這才是韓木想要說的話。
萬幸的是,因爲情緒的幹擾,女人的判斷能力遭受了影響。她并沒有發現韓木使用的小心思。
接下來便是韓木玩命的時候了,他必須要利用手段把女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在支付了憤怒之後,激怒對方明顯是最好的辦法。
于是韓木就這麽做了。
他險些被強烈的能量威壓壓死,女人的實力到底還是超出了韓木的想象,隔着半個星球調動天地異想——韓木感覺就算是耀星當中的一線艦隊過來了也不能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不過自己竟然幹到了這樣的家夥……
韓木舒展着自己的身體,他雖然永遠都不會憤怒了,也永遠都不會探求任何新的事物了,但是他的其他情緒還是存在的。
他現在真的感覺自己能那上一瓶酒,和胡文吹上一整天,事實上他也确實想這麽做。
你想想那些所謂的感情大戲當中不都是主人公經曆了什麽難以反抗的命運變革,然後煽情的手段去感染觀衆嗎?
不過韓木可不是這麽想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輸,和局甚至都沒有想過,他要把速稚搶回來,把她奪回來——她是屬于他的,誰也不能把女孩從他的旁邊奪走!
他從頭到尾都在毫無根據的賭,他賭女人不會殺他,他賭凡人之石會有作用,他賭速稚能聽懂他的話,他賭他之前遇到過的那些人會幫助他——事實證明他的運氣相當的不錯。
韓木閉上了眼睛,他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還真是……”
速稚的聲音從韓木的耳邊傳了出來,韓木笑的更加開心了。
“我真是什麽?”
他帶着幾分調笑的問道。
速稚沒有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印在他嘴唇上的淡淡觸感。
嗯,真是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