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的邏輯學生物,他懂什麽!
他怎麽敢對他們的志向如此的評價!
毫無作爲,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無法知曉的家夥——他有什麽資格這麽張狂?否認他們的志向?否認他們的目标?他又什麽資格!去說這些事情!
女人第一次感覺到了這樣的憤怒,她憤怒到不能自已。
她擡起了自己的手來,在那原本纖細的手掌上面,光芒正在不斷的閃動着。
小小的光球出現在了她的手上,很快那就變成了仿如星球一般的存在。
女人伸出了手,她面無表情,緩緩的轉動着她手上的星球——就好像是巫女撩動着水晶球一樣,那顆星球的表面也出現了光彩的變化。
而遠在這個星球另一邊的韓木身邊也驟然閃爍出了光芒,那七彩斑斓道色彩讓他不由得有些眼花缭亂,但是更多的确實震徹天際的恐怖能量——天空開始出現了陰雲和狂風,能量在空氣之中暴躁的呼嘯着、變化着,宛如即将出現的創世紀一般。
啓初之神創造萬物,萬物皆歸于虛無,光彩無用,時間無用,世界無用,一切的一切截然是世界的變遷和因果的變化,萬物皆爲下物,一切盡然在毀滅的邊緣徘徊,世界近乎肢解崩離。
這便是堪稱滅世的力量。
整個星體上面的士兵們全都驚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個星球好像被風暴洗禮了一般,剛才還是晴空萬裏,現在卻已然是烏雲密閉,——空中扭曲着讓人感覺不詳的光彩,烏雲形成漩渦,閃電在空中回旋,無論是誰都能看出來這是災難的前驟。
但是他們不知道到底爲什麽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就是法則級的力量,一念之間,牽動整個星球的力量。
但是……
韓木依然在那裏笑着,他好像是完全對天空中的那些扭曲烏雲毫無畏懼,他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張開了自己的雙臂,面朝着天空,裂開了嘴,狂笑着。
“哈哈!隻有這一點能力啊!這麽廢物的家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依靠這些就像擊潰我嗎?”
他宛如瘋了一般,站在山頂之上,在他腳下的地面開始了崩裂,整個山脈被恐怖的力量震懾的崩裂,他身上的骨骼也開始發出了咔咔作響的聲音——哪怕是有外骨骼保護他,他也依然難以抵抗住這樣的力量。
那真的是近乎于滅世的能力。
韓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内髒正在震徹着,他的生命在這份偉力面前近乎一文不值,死亡就在他的身邊徘徊,無上的氣息在天空當中震徹着。
空中的烏雲盤踞在了韓木的頭頂,那些雲彩扭曲成了一個漩渦,其中的能量集合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亮光,韓木毫不懷疑,那白色的光芒會貫徹整個星球。
但是他依然狂笑着。
“我赢了。”
他用着極低的聲音,道。
————————————————
女人猝然驚醒了。
她突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是非常的不對勁。
她是辯識者,理論上她是不會産生任何的情緒波動的,那對【他們】而言是毫無意義的。
但是她今天卻同時産生了【好奇】和【憤怒】這兩種情緒。
——
這不對勁,這非常的不對勁。
這已經不對勁到了極緻。
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到底什麽出問題了?
女人想要撤回自己的能力,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砰!”
她的背後出現了細微的槍聲,那被她察覺到了。
女人下意識的在自己的腦後釋放了低光速黑洞,恐怖的防禦驟然在她的身邊構建而成。
但是那一切都好像毫無作用一般,她的防禦仿如被烙鐵烤過的黃油一樣——因果空間時間緯度被一股唯我的概念所幹涉崩猝,帶着一切灌入了女人的腦袋。
轟然的一聲,宛如世界崩塌一樣,女人的腦袋被打穿了。
——
她呆呆地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那上面并沒有流出任何的鮮血,而是出現了好像是煙塵一樣的東西。
砰然的情緒從女人的腦海當中爆發了出來,瞬間阻斷了她一切的判斷能力。
這是……什麽?
女人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飛速流逝,伴随消失的還有她的生命力。
雖然以她的力量,她在第一時間内并沒有死去,但是就算是法則級的她,也沒辦法堅持多長的時間。
她有點茫然的回頭,卻發現速稚正淡笑着看着她,而一名不知名的士兵正拿着一條胳膊,驚恐的看着沒有死去的女人。
速稚……她是什麽時候跑出來的?她是怎麽出來的……
女人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把很多的精力全都放到了那邊那個少年的身上,而放松了對速稚的壓制。
但是爲什麽……那又是什麽……
爲什麽她會死掉。
女人想不明白。
——
不過——
——
“哈哈……”
女人笑了出來。
她感覺到了興奮和快樂,還有更多的一種其他的感覺——她不知道那是什麽,她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感覺了。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啊……”女人的身體已經開始支離破碎了,一些好像是星辰一樣的東西從她的身上散落了出來,消散在空中,飄飄蕩蕩。
她的能量已經失衡,死亡已經注定。
她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法則級固然強橫,但是辯識者更多的力量是以借着自己對世界的理解而展開的,爲了保持其能力,他們在本質上雖然會用有感情,但不會被其使用,畢竟他們本身也感覺那是無用的。
但是現在,無數的情緒在女人的腦子裏面回蕩着,她完全沒辦法使用自己的能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啊!”女人的身體快速的消散在空中,一切都随着能量的波動而扭曲消散。
最終,她好像是笑夠了一樣,女人低下了腦袋,喘着氣。
她的身體近乎已經完全消失殆盡,隻剩下了一個腦袋。
她突然看向了天空,微笑着道:
“你……真的和【我們】很像啊……”
不知道在對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