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讓我看看你能和我交易一些什麽!”
韓木的耳邊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韓木壓了一下帽子,臉上帶着笑容。
說實話他剛才完全隻是猜測而已,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多強,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更不知道她能不能跨越一個星球來監視自己的行爲。
于是他并沒有直接選擇降落在女人和速稚所在的地方,而是選擇了隔着整個星球的另一邊。
然後他便開始旁若無人的說起來這些話來。
他不确定女人是否能聽到他的話,但是他必須裝作自己猜到了女女人能聽到他的話——這聽起來好像稍微有點複雜,但是如果韓木成功了的話,那麽他自然就能大概的預估出來女人的能力,以及順利的展開自己的計劃。
當然,女人要是一直都不理他的話,那麽韓木就會直接開啓外骨骼,然後朝着女人那邊沖過去——速稚給他的外骨骼足以支持他在半天的時間内跨越這個星球,到達實驗基地。
現在韓木成功了,女人既然願意和他交談了,那麽韓木自然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他微笑着,瞳孔當中閃爍着鮮紅色的光芒,嘴角也微微的上揚了起來。
他壓着自己的帽子,把自己心裏的那些幾乎要溢出來的情緒壓了下去。
好了,讓咱們來好好的談一筆交易吧。
用雙方的性命爲籌碼!
——
“其實我很好奇,你想要和我交易一些什麽東西?你又有什麽資格和我交易?”
女人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韓木不知道女人的表情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是他的一言一行應該都會暴露在女人的觀察之下,這對他是極其不利的。
他沒辦法利用女人的肢體語言和面部語言,唯一能利用的東西僅僅隻是女人的言語罷了——所以說,他絕對不能露出任何一點有用的情報,甚至要稍微做一點假動作來誤導對方。
韓木的腦子裏面這麽響着,而天空中女人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
“而且,你又爲什麽要和我爲敵?”
“這還用問嗎?”韓木淡淡的開口道,他的臉上依然帶着笑容,腦子裏面則是在快速的盤算着。
“爲了速稚嗎?”女人的笑聲從空中傳了出來,“那樣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來我這裏,我會讓你們兩個團聚哦。”
韓木的臉色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的身體卻有些微微的下沉了一下。
他頓了一下,然後一如常态的道:“我現在都不知道速稚怎麽樣了,你這麽平白無故的讓我過去……”
女人這次沒有說話,隻是在韓木的面前一個好像是聊天窗口的東西被打開了。
在那上面,速稚一間房間當中坐在,她好像在思考着什麽一樣。
韓木看着那邊的的速稚,眼睛眯了起來,開口道:“我不能确定這個是不是真的速稚。”
“哦?那你要怎麽做?”
“讓我和她說一句話。”
韓木微笑着道。
女人沉默了。
想要和速稚進行交流嗎?
女人思考着,讓規劃着要不要讓他說那一句話。
其實說不說那一句話對她而言其實沒那麽多的影響,但是理性上女人感覺自己應該阻止他。
但是,她很好奇,她很好奇這個少年到底想要幹什麽,現在她獲得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還很難推斷出來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她隻能勉強的從韓木的動作當中推斷出來他的最終目的大概是什麽,但是過程中要怎麽完成……
他到底要怎麽做,他到底在怎麽思考,他到底要如何解決這一切?
女人都想要知道。
所以說,她同意了韓木的要求。
“隻有一句。”
女人淡聲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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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稚茫然,惶恐,震驚——這些表情近乎在一瞬間内完成了變化,然後她驚呼着指向了韓木,震驚的出聲:
“你……”
她随即低沉下了頭,神色落寞。
韓木有點心疼的看着速稚,他能夠很清楚的看出來速稚臉上的那份疲憊——那是他之前從未想到過的,他從未看過速稚這個樣子。
她累了。
速稚曾幾何時一直都是強勢的,近乎洞察一切的——但韓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速稚,那樣的悲傷,那樣的疲憊。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刻的心裏到底是怎樣的感覺,但是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垮了一下。
不過速稚的這個樣子也讓韓木對那個女人的警惕程度增加了一分。
看樣子這個女人要比他想像的還要強。
“很抱歉打擾你休息了,速稚小姐——不過你的這位原宿主似乎要對你說一句話來證明你的真僞——所以說你們兩個之間隻有一句話的交流餘地哦。”
女人好像是有點困了,她的說話的過程當中打了個哈欠。
速稚全然愣在那裏了,她呆呆地看着韓木,足足半響的時間,她才呼了口氣,然後平靜的開口道:“我知道了。”
她在說完之後看向了韓木,韓木能從她的眼睛裏面看到一些好像是光芒一樣東西。
于是韓木點了點頭,道:“速稚,你還記得屠刀船長門前的那位侍衛叫什麽嗎?”
“……是叫亞力西嗎?”速稚思考了一下,道。
“是亞力克,你總是記差他的名字。”
韓木微笑着道。
下一刻,他面前的聯系屏幕被驟然的關閉了。
“你對說了一句話。”
“很抱歉。”
韓木溫和的道着歉。
女人輕哼了一聲,她則是快速的思考了起來韓木剛才的話語裏面有沒有什麽問題。
如果說最大的問題是那個“亞力克”了。
速稚是文明繼承庫,她記錯名字的可能性近乎是沒有的——那麽韓木爲什麽還要冒着“違約”的風險說這麽一句話呢?
女人眯着眼睛,然後快速的在腦海當中過了一遍整個星球駐軍衛隊的成員名字——那當中真的有一個是叫做亞力克的士兵。
是他嗎?
女人感覺事情總有些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
但是她還是微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讓那個士兵死于心髒疾病了。
然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頭發,再次微笑了起來,道:“現在你有興趣接受我給你的仁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