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的耐力雖然不能讓他在比賽六十分鍾的時候還活蹦亂跳,但影響已經不像之前那麽大了,隻是這些東西隻有他自己知道,在教練和隊友的認知裏,楚陽前六十分鍾是高手,六十分鍾到七十分鍾是凡人,七十分鍾到八十分鍾是弱渣,八十分鍾之後隻能在場上當吉祥物。
不出意外,再過幾分鍾格雷賽爾就會把楚陽換下場,他隻剩一次機會。
這場比賽最不缺的就是機會。
比賽第六十四分鍾,莫亞中路帶球推進,艾爾切球員不敢在這裏犯規,但對他和楚陽嚴防死守,防守強度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莫亞隻能把球分到邊路,接球後的班德拉斯像脫缰的野馬一樣殺向身前的大片空地。
艾爾切本來就比瓦倫西亞少了一人,現在都跑去防楚陽和莫亞了,其他的球員就成了沒人管的孩子,愛怎麽鬧就怎麽鬧。
楚陽和莫亞旁邊都有人,班德拉斯沒有傳球,而是選擇了内切,隻是艾爾切早防着他這手,人家的邊衛沖上來二話不說直接放鏟。
裁判面無表情地掏出了一張黃牌,把犯規球員和艾爾切的場上隊長叫到一旁,進行深刻的教育。
這是一個禁區右側的任意球,射門角度小得可憐,别說是莫亞,恐怕洛澤來了也隻能選擇傳球。
“塞斯克。”楚陽沒有躲在禁區裏,而是走向了準備罰球的塞斯克。
“怎麽了,楚,你有什麽好主意嗎?”莫亞以爲楚陽是想和他商量戰術。
“這個球讓給我怎麽樣?”
“喂,夥計,你這場比賽已經搶了我三個任意球了。”
“我知道,最後一個了。”
“廢話,你都準備下場了,當然最後一個。”
“下一場的也全部是你發。”楚陽和他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好……不對,本來就應該全是我發啊……也不對,遠程的我發也沒用……靠,腦子亂。”
“亂就别多想了,到一邊去看我表演。”
“不行,不能這樣縱容你,”莫亞拿出了隊長的威嚴,“除非……”
“喂,别太過分啊,信不信我去和教練申請任意球主罰權,不服就PK,距離、角度随你選。”
“别鬧,”莫亞看到準備玩脫了,趕緊露出狐狸尾巴,“要罰也可以,不過你得把車和我換開兩天。”
“不行,其他好說,但是車和老婆概不外借。”
“真不行?”
“真不行,除非……”楚陽想了想道,“你拿老婆和我換車……不對,你也沒老婆啊。”
“去去去,過去等傳球,站左邊一點……”莫亞掙脫了楚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臉的公事公辦,“我盡量往右邊傳。”
“……好好,換換換,”爲了獎勵楚陽隻能忍了,“不過得過兩天,明天我要送家人去機場,後天和你換車,說好隻換三天啊。”
“三天就三天,來,你罰,”莫亞熱情地道,“一個夠不夠?不夠下次我們可以繼續。”
楚陽:“……節操呢?”
“節操?什麽東西?”莫亞看到裁判已經教育完艾爾切的鬧事分子,正準備過來催促,趕緊道,“你不會真想射門吧?”
“你猜。”楚陽後退了幾步,向裁判示意。
“喔哦,楚在和塞斯克說什麽?他來處罰嗎?”米爾克誇張地喊了一聲,然後壞笑着道,“迪亞斯,請你來分析一下這個任意球。”
“看球,别說話,我臉疼。”前面那個任意球烏戈說楚陽會打偏,結果人家幹淨利落地把球給弄進去了,一世英名來之不易,他不敢再對楚陽的任意球亂點評。
“我賭一頓晚飯,楚會傳球。”
“你見過楚傳球?”烏戈笑道,“看來一下我要給米娅打電話,今晚不能回家吃飯了。”
“你是說楚會射門?在這個角度?”
“對于一名優秀的前鋒來說,足球場上每個位置都在他的射程範圍之内。”
“好吧,雖然你吹的牛有點大,不過看來我今晚要請客了,因爲我記得還有人罰角球的時候直接射門的,這個角度确實不算什麽。”嘴上是這麽說的,但另外的意思大家都聽得出來。
射門是射門,射得進不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楚陽擡頭,球門幾乎都被人牆擋住了,隻能看到左上角一個小小的空間。
決定了,就讓球從那裏進去好了。
楚陽這麽想着,然後這麽做了。
足球飛起,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S形,在準備飛出門框範圍的時候轉了回來,突然加速下墜,穩穩地鑽進了球門左上角。
門将莫名其妙地看着球門裏的球,又看了看正張着雙臂微擡着下巴一臉“老子屌不屌”的楚陽,欲哭無淚。
這種球都進,能講點道理嗎請問?
“goal!楚陽!神奇的楚陽!神奇的任意球!這是一個違反了物理定律的任意球,它像一條魚一樣,遊到左,遊到右,遊到了球門裏,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任意球,你呢,迪亞斯?”
“這種任意球我見過,”烏戈露出了回憶的神色,“它有落葉球的下墜,但是又有落葉球所沒有的飄忽軌迹,足球好像已經沒有了重量一樣,随着風亂飄,别說門将沒有看見球是怎麽過來的,哪怕是看見他也擋不住,三個門将也擋不住。”
“三個門将都擋不住的任意球?這是我聽到過的最誇張的說法了,看來我錯了,迪亞斯,你才是頭号楚吹,我已經落伍了。”
“不不,我是說真的,我曾經見過這樣的射門,隻不過他在人們的視線中出現的機會太少了。”
“抱歉,迪亞斯,請問你說的是?”
“迪科,艾德森.迪科。”
“哦,是他啊,”米爾克恍然大悟,“你這麽說的話,我突然覺得楚和他的任意球确實很像,但就像你說的,迪科出現在人們眼中的機會太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