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演播室裏,段翔和許松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目瞪口呆說不上,但驚豔是免不了的。
“楚陽用一個非常規的動作把球射進了塞維利亞的球門裏!這是一粒充滿靈氣和想象力的進球!”段翔飛快地道,“我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詞來描述這樣的進球,這是我這個賽季見到的最精彩的進球,沒有之一。”
“楚陽的射門确實很美妙,但我覺得他之前的預判和擺脫才是這個進球最精華的部分,”許松明同樣非常亢奮,“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楚陽創造了曆史,這是中國球員在西甲聯賽的第一個進球,這個進球将永載史冊。”
段翔和許松明的解說通過電視在千家萬戶中響起,而網絡上同樣因爲楚陽的進球而沸反盈天。
心浪直播的讨論區裏先是詭異的安靜了十幾秒,然後才猛地爆發開來。
“啊啊啊!我要瘋了!這球是怎麽踢出來的?”
“回放回放回放回放快回放!”
“又一個實力和運氣成反比的。”
“樓上正解,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讓他再踢一百遍也未必能踢出來。”
“黑轉粉,不解釋。”
“誰來救救我,我老公瘋了,鄰居會不會報警?”
“單身狗對樓上表示羨慕并已幫你們報了11011910。”
而在國内某知名足球論壇裏,直播帖的評論區同樣爆了。
“又見一球吹一年系列。”
“一年?這球尼瑪能吹一輩子。”
“運氣不錯,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一個進球改變不了楚陽是水貨的事實。”
“震驚!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淚!樓下接上。”
“震驚!99.99%的人都沒見過的進球!樓下繼續。”
“震驚!一個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這種事!樓下保持。”
“震驚你妹!十二場比賽才進一個吹個毛線球啊。”
現場。
刺耳的噓聲響起,那是客隊球迷不滿的呐喊;掌聲零星傳來,最後越來越多,越來越響,那是主場球迷的歡呼。
楚陽走向場邊,沒有跪地狂呼,沒有親吻隊徽,而是伸開了雙手……
“這是什麽慶祝動作?舞蹈嗎?東方舞蹈?”
“狗屁的舞蹈!這是功夫!中國功夫!”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大極!一種很厲害的中國功夫。”
“是太極,我在天京奧運會的開幕式上看到過。”
“慢吞吞的,這也是功夫?不過倒是蠻好看的。”
現場的觀衆隻是好奇,遠在大洋彼岸的紅色國度卻炸了。
“楚陽在場邊打起了我們熟悉的太極拳,我們的傳統文化第一次在世界頂級聯賽的賽場上被介紹給世界,”段翔差點拍桌子,“楚陽是在強調自己的中國人身份,也許他是想告訴他們,中國人也是會踢足球的,中國人也是能踢好足球的!”
網絡上關于進球的讨論也爲之一滞。
“我擦,在球場上打太極,爲什麽我感到一絲絲尴尬?”
“呵!樓上的跪久了站不起來了吧?巴西佬跳桑巴的時候你怎麽不尴尬?西班牙人跳鬥牛舞的時候你怎麽不尴尬?”
“就沖這個進球和這個慶祝,我收回以前對楚陽的罵。”
“同收同收。”
“嘚瑟個屁,一得意就忘形,國人的臉都被丢盡了。”
“比分落後着呢,還有臉慶祝,而且是這麽奇葩的動作,缺心眼也不能這樣缺吧?”
“練武的表示,楚陽的動作很标準,不像花架子。”
“得了吧,太極已經被散打摁在地上摩擦了,還拿出來吹。”
“誰說太極不如散打,那是因爲真正的大師……”
徹底歪樓。
楚陽隻是随意擺了兩個拳架打了幾個動作就走回了球場,幾個隊友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來。
沒有激情的擁抱和歡呼,随意地拍拍手碰碰拳就算慶祝過了。
“嘿,楚,”說話的是拉科魯尼亞的隊長羅德裏格斯,“幹得不錯。”
“謝謝,你傳的也很好,”楚陽笑了笑,“如果能多傳幾個就更好了。”
羅德裏格斯聳聳肩,道:“沒問題,隻要你接得住。”
楚陽怎麽說也曾靠着真正實力在世青賽上風光過一把,雖然那裏面多少有點巅峰期來得比别人早的緣故,但也不至于到了西甲就連球都接不住,隻是因爲球隊風格和膚色之類的原因,很多隊友與他格格不入,在球場上很少會有人主動傳球給他。
楚陽又不是那種能過完整條後防線或者自帶體系的超級猛人,在拉科的日子過得有多悲劇可想而知,羅德裏格斯身在其中當然看得明白,隻是他認爲沒有伸出援手的必要,而其他人則大概在羨慕楚陽的好運氣。
這樣的神仙球他們在訓練場上的時候偶爾也會來那麽一兩個,但到了比賽裏還真沒人能踢得出來。
比賽繼續。
“夥計們,精神點,”羅德裏格斯邊往回走邊拍了拍手,“還有十分鍾,争取再進一個!”
“加油!”
其他人紛紛響應,終于恢複了點西甲強隊的樣子。
已經放松下來的塞維利亞球員也開始慎重起來,一個球的領先永遠都不保險。
場邊,拉科魯尼亞的主教練哈佩爾不安地來回踱了兩步,擡頭看了看球場上方的大屏幕,那裏正在重播楚陽的那個進球。
“很精彩的進球,不是嗎?”助理教練笑着道。
“是很精彩,”哈佩爾苦笑一聲,“可惜再精彩也隻能算一分。”
更可惜的是這個球是一個已經被放棄的球員打進的。
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助理教練心裏也明白。
現在是聯賽第十七輪,這輪比賽之後西甲就會進入冬歇期,冬歇期後面就是冬季轉會窗口,而楚陽已經不在俱樂部未來的計劃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