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曉所在的計算機學院宿舍。
“砰”虛掩的宿舍門被一腳踢開,一股冷氣撲了進來。
宿舍裏頓時傳出幾聲驚呼來:“誰呀,這麽沒禮貌,老娘都沒穿衣服呢”
“好冷啊,我的小褲褲”
“完了,被看光了”
“一幫老娘們”接着門開後,鄭曉曉看着三個女生手忙腳亂的遮掩着*光,撇撇嘴不屑道。“别遮掩了,這是女生公寓,哪有男人進來?如果進來倒是便宜你們了”
“啊,我就知道是你,曉曉,門踢壞了你負責賠”其中一個舍友大拍着晃蕩的胸脯,抛了個‘媚眼’給她,胸前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嘻嘻——”
“曉曉,又去把弟弟去了?”
三個舍友都知道鄭曉曉這一陣和個大一的男生打的火熱,美其名曰,練習口語。不過每次看鄭大小姐回來,都一臉的‘紅光’,顯然是受滋潤的緣故。
“切,一腦子壞壞的,不是姐們兒說你們三個,都大三了,居然沒把身子賣出去,真悲哀”鄭曉曉呶呶說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點累。
“你還不是一樣?”三女頓時同起攻擊。
話說這三個女生相貌還不差,不過受了某些人的影響,大女人的想法,開始深入血肉,結果這個宿舍的女生就都是單身了。
“哎,不提了”鄭曉曉擺擺手。“今天快累死了”
“怎麽了,怎麽了?”
“考試啊,心裏煩,六級考試太難了,估計這次夠玄了”鄭曉曉苦惱道。“以爲憑我的實力,應該輕松過的,但現在自己也不敢肯定了”
“還惦記這事啊,下學期不是還有機會嗎,繼續考”一女生咯咯一笑,安慰道。“這事都快羅嗦八百遍了”
“曉曉煩惱,有人肯定要倒黴的”
“跆拳道社有男生挨揍了沒?”
鄭曉曉翻着白眼,靠着椅子,無語的看着三個舍友。不過三個舍友還真了解她,今天的确和人切磋了一把,結果把那男生三兩下放倒在一邊。
“叮泠泠——”
宿舍裏電話響了起來。
——
“喂,找誰?曉曉?哦,她在”這名女生聽着是一個男生的聲音,頓時看向鄭曉曉的眼神就更暧昧了,心說,還說不是在把弟弟,電話都打宿舍裏來了。“曉曉,有帥弟弟找你今晚打算回來不?”
“是誰?是誰?”
“叫什麽名字?是那大一的弟弟麽?”
“王雅,給那弟弟說,不請我們吃飯,就攪和了他的好事”
彪悍
三個衣服半裸、淩亂的聚在一起嚷嚷着。
鄭曉曉郁悶,白了這三個八婆一眼,肯定是雌性激素過盛了,要發洩。
她是有手機的,打宿舍電話肯定不是熟人吧?
“鄭學姐,我是張揚,有件事要你幫忙,你知道誰家有好酒的渠道?我想買些最好是白酒”
“張揚?”鄭曉曉一愣,不解道:“你怎麽不打我電話,害我被三個八婆打劫,要請客呢”
這電話是張揚打過來的。
此刻他正在紫葳小區,陽台上,呼吸着寒氣,俯視被銀裝素裹的小區。
下午…後,雲層堆積的很厚,果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如今這會兒,細小的雪花還在飄揚着,但地上已經有半尺厚了。
恰逢一新的周末,張揚也不想呆學校裏,在這裏清靜休息該多好。不過去白雲觀的事情他是第一件要辦的。
老道喜歡喝兩口,但是上年份的白酒,而且要上點檔次,可不好找。
他帶來的好酒,基本上一空了。
三十年的真品茅台,在上京沒有渠道還真買不到。很多都是假貨就啊二十年的,也很少。
當然,如果換是在家裏,倒藏着不少好酒,白酒、紅酒都有一批,張揚當初采購時,都是通過關系的,花了有一百多萬元。
但來上京,卻沒準備多少,倒是家家樂分公司通過關系采購了一些,張揚要過一次,并不多。
張揚苦笑一聲,道:“大小姐,你電話欠費了”
“啊,是嗎,我沒注意”鄭曉曉一糗,随即說道:“你要問我,真找對人了,骷髅(王浩然)是地頭蛇,家裏做的生意很雜,你想買點好白酒,就找他,他家裏就經營着幾家餐廳的,夠檔次,什麽樣的好酒弄不到?”
“不過骷髅周末應該回家了”
“那我叫他和振良、雅婷姐出來吧,多長時間沒和大家聚了,今天正是機會,你來學校門口,我接你”張揚想了下說道。
本快到下午吃飯時間了,不過明天去白雲觀,酒是要準備齊的。
老道教他這麽多,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的。
鄭曉曉身邊,不知聲響的聚了三個舍友,這一聲,三女頓時歎氣道:“哎,帥弟弟請客呢?”
“啊,又偷聽”鄭曉曉頓時一哆嗦,掩着話筒,轉身怒視着三女。
“純粹是意外嘛”
“肯定有奸.情”
“——”
“鄭學姐,要不,把你的舍友都叫上吧,這下雪天,人多熱鬧些”張揚聽到了絲那邊的聲音,頓時笑道。“正好我多認識幾個朋友,今天我請客”
鄭曉曉莫名的臉色紅了下,道:“好吧,不過這三個家夥可不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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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大學附近,有不少的古建築,依附青華園而建,形成這一帶的複古風潮,不過也因此吸引了不少有錢人的目光,不少的私人會所,就在這裏。
其中名氣最大的,是春碧園。實際是依附原先的皇家園林而建的一所四合院,不過後來有人買來,然後又對此進行了擴建,四合院及一棟十層高樓搭配。
不過四合院不大,經營主要是在高樓上,所以這四合院非貴客無法進來。這裏的主人也花了很多心思。
張揚的銀色寶馬SUV,胡雅婷的車子一後一前朝這邊徐徐而來。
“胡老師,各位貴客,請”卻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親自在門口來接衆人。這是春碧園的股東之一,徐良。
在這一帶,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徐良目光掃了眼張揚的車子,詫異了下,随即盯上了張揚。
車裏下來兩男三女,張揚、劉振良、鄭曉曉的三名舍友,胡雅婷在鄭曉曉的車上。這裏幾人都知道,胡雅婷不喜歡有男子上她的車,算是一個潔癖?
胡雅婷微笑着點頭,道:“來,我介紹一下,張揚,我幹弟弟,這位是春碧園的老闆之一,徐良”
徐老闆見胡雅婷這麽鄭重的介紹,頓時前走幾步,熱情的和張揚一握手,客氣道:“胡老師和張少光臨春碧園,蓬壁生輝啊”
胡老師在前,顯然對方知道胡雅婷身份,很是恭敬,連帶張揚等人也沾了光,稱呼上了‘張少’。
“你好”張揚微笑點頭,淡淡說道。
一番客套後,徐老闆将衆人請進四合院,占用了東廂房。
“徐老闆,一會兒還有一個人到,讓服務生接一下”胡雅婷又道。
“放心,到了馬上就接到這裏來,胡老師,看要用點什麽,随便點”徐老闆叫過來一名女服務生,反複叮囑了聲,和張揚交換了下名片,然後告辭了。
他想留下來陪,但是顯然了解胡雅婷的性子,客套之後,留下服務人員,自己直接閃人了。
——
徐老闆回到前台,想着張揚的身份,上京全國四面八方的人多,有錢有勢的人更多,他不認識也正常。
不過打探下,總沒壞處。
隻是,要查張揚的真實底細,卻不容易。上次那周淩生,還不是沒查到張揚的真實底細麽?但好在對胡雅婷的糾纏次數少了很多。
“回頭打探下那位張少的底細,記住,隻是打探,那是貴客”叫來一名小弟,囑咐了一番。“再準備一張黃金貴賓卡”
胡雅婷身邊的人,其餘人沒介紹,唯獨介紹了張揚。顯然,在胡雅婷心裏,張揚有着不同的地位。
的确是這樣,胡雅婷雖然有鄭曉曉、劉振良、王浩然私誼不錯,但僅限于某一方面。在社會關系複雜的環境下,引薦三人,卻從來沒有過。即使春碧園這樣的地方,也從沒來過。
今天卻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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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和胡雅婷在這四合院的院子裏,不時的有冰涼的細小雪花飛舞到臉上,胡雅婷甚至伸出手象小孩子一樣的接雪花,心情很不錯。
“是不是奇怪我介紹你,沒介紹振良他們?”胡雅婷忽然說道。“你和他們不同,可以說,未來的圈子,和他們不同”
張揚先是一驚,難道胡雅婷覺察到什麽了?
“我感覺的出,你的心很大,浩然也比不上”胡雅婷盯着他說道。
“雅婷姐,我有點感動了,你爲我這麽考慮,要不,咱擁抱下?”張揚擠出一絲微笑,頑皮道,還真張開了雙臂。
這情景讓胡雅婷想起了當初接張揚入學時的擁抱來,臉上微紅了下,然後很大方的真摟了張揚一下,頭依靠在張揚肩膀上。
張揚頓時有點尴尬,雙臂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别多想了,你呀,就是一弟弟”胡雅婷随即放開,嬌笑道。“該回房子了,别讓她們等急,對了,我聽曉曉說,你要買些上年份的白酒?”
張揚撓了撓頭,說道:“是想給一老道士帶點酒,那老道對我不錯,就是貪杯”
胡雅婷驚訝,問起了青雲老道的事,張揚也不隐瞞,除去一些敏感的内容,其它關于老道的神奇也一一說了一遍。
“居然有這麽有本事的道士,百花山白雲觀?好像哪裏聽過?”胡雅婷疑惑。但一時想不起來,随即道:“我家裏倒有點好酒,要不,我給你拿一瓶?”
張揚怎麽可能接受?
他已經有覺察,胡雅婷雖然隻是一助教、即将升爲講師,但家庭肯定不凡,這徐老闆在這一帶據說很有名,當然,在圈子裏,圈外人是不懂的,就如徐老闆,也親自來迎接,可見胡雅婷的身份。
胡雅婷高調?也不是,低調?似乎又不是。
天子腳下,卧虎藏龍。
随便挑出一個,可能就是‘皇親國戚’。以張揚巨富的身份,除非公布出去,不然在上京還真是無名小卒一個。
“不用,曉曉說浩然家開幾家高檔餐廳,應該有的,他答應下來了,一會就拿到”張揚拒絕了。
這麽鄭重,沒在商店買,就是想買點好的。
上次給老道帶的酒,年份不到五年,老道還挑剔,說是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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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廂房裏,鄭曉曉的三個舍友此時恢複了活躍,低聲交談着。不時朝院子裏的張揚和胡雅婷看一眼,然後指點下鄭大小姐,不斷的竊笑。
顯然,在她們看來,自己的這姐妹肯定對那學弟有意思。
有豪車、如此年青、談吐不俗,哪裏找這樣的男朋友?
鄭曉曉幹脆來個耳不聽爲淨,更有些郁悶。
“曉曉,我們終究比不上張揚在胡姐心裏的地位啊”劉振良再有一學期就要畢業,有心準備考研,同時也有想法留在上京工作,或進外企,或幹脆考公務員。
剛才目睹胡雅婷的做法,劉振良的确心裏有點堵,但也知道,大家的關系基礎是從論壇上來的,交往時間不長,但論交往深厚,真不一定比得上張揚和胡雅婷的關系。
上次不就是張揚給胡雅婷當假男朋友,擋駕了一些糾纏者麽,這可是非信任的人沒法做到。
鄭曉曉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蹙了下眉,說道:“雅婷姐當張揚是弟弟看的,這自然不一樣”
劉振良略微尴尬,馬上道:“是啊,要是我也再年輕幾歲多好,哈哈”
兩人都不相信張揚和胡雅婷之間有男女關系,一點都不信。
“哎喲,差點摔倒,啧啧,你們找了個好地方啊,我來遲了”這時,四合院門口進來一人,大嗓門敞着。
是王浩然到了
——
王浩然一到,服務員就開始上酒上菜。大家來這裏小聚的,也到了吃飯時間,正好吃飯喝酒一并解決。
“張揚,酒我從家裏拿的,我爸的,嘿嘿,不過茅台隻有一箱,二十年份的,另外三十年份的兩瓶,你要的太急了,現在隻有這麽多”王浩然坐下,頓時衆人熱鬧了起來。
張揚笑道:“夠了,你那有渠道的話,回頭我我委托你購買一批年份的,白的紅的,隻要是真品都要,這筆生意有沒有興趣?”
溫榆河的别墅裏就建有酒窖藏室的,不過現在空蕩蕩的。這會兒儲藏一批好酒,自己喝一罷,收藏也罷,不會虧的。
好東西,總是越來越少的。
“哦?想要多少?”王浩然驚訝道。“渠道的話,我爸倒是有些,真要買的話,也能買到的”
他家雖然開有高檔餐廳,但高檔年份酒儲備也很少。如果真要一批的話,那隻能托關系,金錢開道了。
如果攬了一筆生意,他也能賺點零花錢不是?
“一千萬吧,這是第一筆,以後再買”張揚說道。
“買這麽多?”鄭曉曉吃驚道。“買這麽多你能喝的完嗎?”
知道張揚家有錢,但買酒就花一千萬,的确很震人,娘的,太有錢了
王浩然心底吃了一驚,嘴上卻哈哈笑道:“曉曉,對酒,你就不了解了,不一定全來喝啊,隻是喝的話太奢侈了,好酒也可以收藏的,等過幾年,就可能賺一筆的”
張揚也不解釋。
他還真打算喝的,收藏?隻是興趣,順便的。一千萬,可以買到不錯的白酒紅酒,高檔、中檔的,也可以有兩三百瓶了,不過,那也隻有酒窖藏室的五分之一都占不完。
“酒倒不成問題,花點時間總能搞到的,你看你什麽時候需要?最少得三個月才行”王浩然又說道。“當然,價錢按七折算,你看如何?”
一千萬,按市價,七折算的話,他也能賺個一兩百萬,主要是當結交了。
“具體的,回頭我讓人和你那接洽,今天是聚會,不談其它了”張揚看幾個女生有點無聊,頓時掐滅了這招搖的談話。再者,是否真品,什麽價合适,還是讓專業的人去搞。
胡雅婷隻是一旁随意的聊着,并不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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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後,張揚結的帳,服務台卻遞上一張黃金貴賓卡,倒是有點小收獲,對方給打了八折,剩了幾千塊。
就是王浩然看到那卡,也是羨慕。
他爸倒也有春碧園的一張貴賓卡,不過是普通貴賓卡,能打個九五折。
将一箱茅台和兩瓶三十年的搬上車,分别送鄭曉曉等人回宿舍後,張揚和胡雅婷在教師住宅區前停下。
“你呀,花錢太大手大腳了,買那麽多酒,不會是用來送人的吧?”胡雅婷看着張揚說道。
張揚笑了笑搖頭。
“不是?”
“雅婷姐,你以爲我是給我爸公司買的?我在上京買了處住處,有個很大的酒窖,是真打算自己收藏和喝的”張揚笑道。“你知道,我從來不插手我爸公司的生意,我也有我的生意,花一千萬買好酒收藏着,其實也不虧的”
“哦,要不,我給你弄點?還能省不少錢的”胡雅婷遲疑了下,說道。“王浩然那邊肯定有路子,不過得多花錢,弟弟,我可不是在挑撥你們,你這随手多花出去的一兩百萬,可是可以做很多慈善的”
慈善?
張揚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心中一動,笑道:“也行,我那邊少采購點,雅婷姐真能買到更便宜的,省出來的,都算做慈善的資金,如何?”
胡雅婷家能弄到更便宜的酒,他是絲毫不懷疑的。不過,這也是一個人情。
“那就一言爲定哦,嘻嘻”胡雅婷居然伸出了小指,準備拉溝。“我正愁着過段時間去哪拉些贊助去孤兒院呢”
張揚頓時對自己感到慚愧,原來這個與世無争的雅婷姐居然考慮着籌錢做慈善,讓他敬意大起。
“一定爲定到時我也去”
——
與此同時,回到家的王浩然,和父親王征說了此事,使得王征對張揚很是感興趣。上次動用了老同學的關系,幫了張揚一個忙,算是結了善緣。
“有機會,帶家裏來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