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築基丹準備的藥材如何?”池兵白沒有針對劉家的話題繼續多言,脫掉身上的毛衣,給丫頭包上,天畢竟有些寒冷。
隻可惜,池兵白率先修煉的是攻擊力極強的金之力,并沒有修煉可以讓丫頭暖和一些火之力,隻能脫掉自己的毛衣。
現在他的身上,隻是穿着一件單薄的内衣,雖然空氣中彌漫的溫度讓池兵白也覺得有些冷意,但丫頭在懷中,宛如擁抱太陽,這絲冷意也頃刻無存。
見池兵白如此,林中正略有感慨,虎毒不食子,這句話說的真好,池兵白如此殘暴狠辣的一人,對于自己的女兒,卻是有無比的關懷和疼愛。
至于關于劉家的事,林中正雖是有話,卻也不敢再說,劉青山雖然比蒼風厲害,這可池兵白,卻也比蒼風厲害,兩人都是龍,究竟誰才是強龍,也不是他可以操心的,此時聽聞池兵白說到築基丹,卻是心頭一震。
“其餘的材料都準備差不多了,唯一難辦的百年人參,也就這兩天就可以準備好。”
他這麽一說,倒是出乎池兵白的意料,沒想到林中正辦事效率還是挺高,這才幾天,竟然都搜集好了煉制築基丹的材料。
這點他倒是高看林中正,實乃他這煉制築基丹的材料,幾乎都是平常藥材,林中正在青峽市也有些能量,自然不難辦。
“嗯。”池兵白點點頭:“就這樣,準備好藥材聯系我。”
說完,卻是不等林中正回答,抱着丫頭轉身離開,隻留下百感交集的林中正。
黑夜之中,池兵白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
“這青峽,要出大事了...”
林中正自言自語的說道。
......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寒冷,尤其是夜間,出行的人們都戴上厚厚的帽子,穿上了暖和的棉衣,寒風呼呼的吹過,臉上如同刀割一樣疼,卻是讓人忍不住縮起脖子,把頭深深的邁入寬厚的衣領之中。
不多時,池兵白便抱着丫頭來到了市區之内,時間剛剛九點左右,青峽市卻還熱鬧非凡,雖是寒冷,但卻阻擋不了夜遊的行人。
徒然,這黝黑的天空之中,卻是泛出一星白點,接着密密的雪花像利劍一樣,劃破天空,從天而降。
雪花早已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投入大地的懷抱,有的則随着風,東倒西歪地落了下來,有的在翩翩起舞,遲遲不肯落下。
江山一籠統,幹燥許久的地面、屋頂、樹木之上頃刻便積上薄薄一層積雪,宛如大地迎接新年的新裝。
下雪了。
懷中傳來陣陣異動,池兵白低下頭去,丫頭卻是醒來,一張笑臉宛如熟透水蜜桃般,泛着桃紅,撲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圍天空中的雪花。
雪,對于孩子是有緻命的吸引力的。
“粑..粑...雪...”
丫頭不安的扭動身軀,胖嘟嘟的小手努力的伸出,想要握住降落的純潔。
池兵白見到丫頭這可愛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陣暖意,不僅低下頭,在丫頭額頭親吻一下。
池兵白唏噓的胡茬,卻是逗得丫頭咯咯之笑,小手在額頭輕輕抓了抓,又被那雪花吸引了注意。
池兵白卻是把丫頭從橫抱變爲坐抱,這樣,更方便丫頭的手伸展,他眼帶愛意,卻是緊了緊丫頭身上的毛衣。
腳下不停,卻是來到了一條不長的街道之上,街道邊,不少人掏出手機,紛紛拍攝空中的雪花,池兵白一面抱着丫頭,一面盡量避開這些人拍攝的鏡頭。
正走着,前面卻是傳來一陣吆喝聲。
“烤紅薯喽,香甜可口,來一個吧。”
這聲音吸引了池兵白和丫頭一大一小的眼光,擡眼去看,街邊一個擠着幾人賣烤紅薯的車前,一面做着生意的年邁老闆,一面還吆喝着。
烤爐之上,數個剛剛烤好的紅薯,冒着白煙,破皮之處流露出的金黃油光十足,這凄寒夜晚空氣之中,都彌漫着烤紅薯噴香的氣味,更是讓人唾液直流,食欲大動。
“粑...粑...吃.”丫頭眼前一亮,被那香味所吸引,暫時忽略的降落的雪花,小手亂晃,幾乎都要掙開池兵白的懷抱,朝着那賣烤紅薯的車扭去。
丫頭還小,但已經可以吃些這類的食物,池兵白之前就給丫頭煮過紅薯稀飯,甜甜的,丫頭很喜歡。
莫說是個烤地瓜,便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丫頭想要,池兵白都不會拒絕,丫頭既然想吃,他便抱着丫頭朝那靠紅薯的攤子走去。
等到面前幾人都離開,池兵白才開口說道:“老闆,給我來一個,不用太大,小孩吃的,要軟一點。”
“自己不買一個麽,這大冷天的,吃個暖和暖和。”老闆是個老頭,笑呵呵的說道,這突然下起的雪,倒是讓他生意好上一點。
“不用了。”池兵白搖頭拒絕。
老闆這才注意起他的樣子,這麽冷的天隻穿了個内衣,毛衣卻包在懷中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粉雕玉琢很是可愛,隻不過,卻是連一件過冬的棉衣都沒有,不由先入爲主的認爲池兵白是因爲拮據,才沒有舍得買,拮據到如此,給孩子買一件棉衣的錢都舍不得,又怎會多買一個烤紅薯?
心中不由歎了口氣,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當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他卻也沒有大方的去送給池兵白一個,池兵白不容易,他也不容易,這麽大歲數,若非不是因爲生活的壓力,天寒地凍的,又怎麽會在這裏賣烤紅薯。
按照池兵白的要求,老闆挑了一個最小的,卻又烤的最好紅心紅薯,放在杆秤之上約了一下。
“三塊二毛錢,就收你三塊吧。”
提到錢,池兵白心中一緊,之前給丫頭買玉石,把錢都花光了,身上隻剩下幾個鋼镚,不知夠不夠。
一隻手抱着丫頭,另一隻手在口袋抓了一下,掏出幾個硬币。
似乎是老天不想讓池兵白在女兒面前失态,這兜裏的四個硬币,正巧是兩個一塊,兩個五毛的,加在一起,剛好三元。
把硬币交給老者,池兵白接過紅薯,抱着丫頭離開,小丫頭着急去拿,口中哼了嘿的,前所未有的急切。
池兵白用手觸摸一下,發現還有些燙,便剝開紅薯的皮,讓紅薯在空中略微冷涼,感受了溫度剛好,才交給等到焦急的丫頭。
丫頭兩隻可愛的小手這才捧着已經不是太熱的烤紅薯,連忙張嘴去吃,輕輕舔了一口,香甜便充斥口中,樂呵呵的竟是咯咯之笑。
接着,讓池兵白沒想到的是,嘴巴上還沾着一抹金黃的丫頭,卻努力的把烤紅薯遞到自己的嘴邊:“粑...粑...甜...粑...吃”
兩三歲是兒童心理發展的一個轉折期,心理學家稱這一時期爲人生“第一反抗期”。
不少父母也感到兩歲左右的孩子不聽話、不服管、脾氣大,池兵白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不過還好,囡囡卻出乎意外的懂事。
丫頭品茶了烤紅薯之後,覺得好吃,便給自己的粑粑分享。
“有多甜?”池兵白看着丫頭紅撲撲的小臉,笑着問道。
丫頭歪着腦袋,費力的去思考粑粑的話,可是,她也隻有兩歲而已,根本不能理解這簡單的問句!
“甜...甜...”想了半天,丫頭卻也隻說出這般話來,又把舉到池兵白的嘴邊烤紅薯往上湊了湊,似是讓粑粑自己嘗嘗有多甜。
“粑...粑...吃。”言語之中,丫頭竟是有些急迫。
池兵白對于丫頭的乖巧驚喜交加,一時之間,隻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平凡的臉上卻浮現出發自靈魂的笑容,低頭抿了一口紅薯。
很甜,很甜。
“嗯,好甜,囡囡快吃吧,涼了便不好吃了。”
見到自己的粑粑吃了紅薯,丫頭才滿心歡喜的再次低下腦袋,張開小嘴,伸出粉嫩的舌頭,去消滅手中的紅薯。
夜風凄冷,池兵白和丫頭這一大一小兩人,在寂靜的雪夜之中,卻顯得格外的溫暖,在潔白的地面之上,留下一排屬于一個人卻并不孤獨的腳印。
走路的時候,丫頭隻顧吃紅薯,似乎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粑粑,池兵白也低頭沉思着,有點心不在焉。
從今天起,丫頭就要跟着自己生活在一起,自己給丫頭築基完之後,因爲歲數的關系,丫頭還是無法正常修煉。
修煉,雖說越小越好,但最佳的年齡,還是五歲之後,這個時間段的孩子,才能有比較清晰的思路。
距離丫頭五歲還有三年,這便意味着,三年之内,池兵白要帶着丫頭過正常人的生活。
若是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首先便是要有錢去應對開銷,孩子的開銷卻也是一大筆費用。
“難道要去找份工作?”池兵白皺着眉頭去想,這一想,卻是被他直接否決了。
單是工作無法帶着丫頭這點,池兵白都不能接受,其他的也不再去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