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兵白加入引發的争議,暫告段落,衆人繼續前行。
這石窟道路曲折,雖是有礦燈照明,依舊無法掩蓋那寂靜黝黑的冷意。
哪怕這些人都是内勁高手,心中也是森然如此,這主要歸根于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恐懼之心。
除了池兵白和蒼風,其餘人都是小心翼翼,舉步若艱,不敢大意。
“我叫周通,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池兵白走在最後,那其中一個一直從未說話的中年男子,卻放緩腳步,來到池兵白身邊,面露微笑打招呼。
此人雖然滿臉笑容,卻給人很虛假的感覺,若說是笑面虎,也不爲過。
“池兵白。”池兵白惜字如金,不願多說一字,這縱然是性格使然,卻也是另類高傲,于這笑面虎周通刻意拉遠距離。
若是熟知,一會出手殺他,池兵白怕是手段有所收斂,平白讓自己心中不快。
那身材火爆的女人正是走在池兵白前面,見周通主動和池兵白打招呼,心中惱怒池兵白,便嫌棄開口。
“周兄,你同這廢人說什麽話。”
這豐滿女人叫柳茹,乃是同川市柳家之人,在同川市,柳家可謂一方豪強,家大業大,自是養成了這女人的傲慢,對待内勁修煉者,她可能有所收斂,但對于普通人的池兵白,便是給她提鞋,她心中都怕髒了自己的鞋,不屑竟是如此。
反觀池兵白一身褴褛,宛如乞丐,長相本就普通,又是皮開肉綻,加上之前厚顔無恥般的要獨吞靈藥,綜合起來,便是讓她更加鄙夷。
“真不知道這人是傻還是呆,跟着來這有什麽好處,那仙家的寶貝,一個普通人怎有福享受。”柳茹繼續鄙視道。
“好了。”那笑面虎瞪了她一眼,似在責怪柳茹打斷他和池冰白的交談。
見周通如此,劉茹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池兄,那柳茹就是心直口快之人,倒是沒有惡意,無須和他一般見識。”周通淡淡道。
心直口快?沒有惡意?
池兵白心中冷笑,這柳茹這般狂傲,料想平日也是那盛氣淩人之輩,怎會是直爽善良之人?
“你們都是内勁高手,我可不敢。”池兵白掃了一眼柳茹道。
聽到池兵白口中的不敢,柳茹心中略微得意,不再理他。
池兵白這般說,周通也不驚奇,此人和蒼風是故知,蒼風又是林中正摯友,知曉内勁并非難以理解。
不過,看池兵白雖是口中說不敢,所表現的卻很平淡,要麽此人有依仗,要麽,便是不知天高地厚,具體是哪一種,周通還不得而知,這便是他前來和池兵白交談套話的目的。
若是以爲憑借認識林中正,便不把自己等人這些個内勁高手放在眼裏,周通不介意私下給池兵白些教訓。
可若是池兵白本身有所依仗,那便要值得注意。
池兵白這一世回歸地球,雖修爲盡失,但骨子裏卻是那仙帝般的驕傲,除非是讓他敬佩之人,否則,便是那一國之首,池兵白也不會于之相交,更别提這些内勁高手。
周通又是幾言問去,池兵白反應如冰山,想要套話何其艱難,見池兵白不願理自己,這周通心底浮出冷意,卻是笑臉之下又回到隊伍前列。
池兵白默默恢複真元,這通道雖然幽暗,但走了半天竟是毫無危險,後世來過此地的他,并不敢有何不對,其餘人,倒是驚訝。
幾人各個手提礦燈,打量着洞窟四周,畢竟此處那是仙家之地,處處都有危險,處處也都可能有機緣,他們自然萬般謹慎。
“風兄,這通道還有多遠?”冷峭女子開口詢問:“我們從進入到現在,除去等蒼風兩人的時間,怕也有半個小時了吧。”
“不錯,這通道竟如此之深,莫非是通往那祁連山的深處?”光頭男子也很是疑惑。
行走在黑暗之中,那莫名的不适,讓這些内勁高手心中有些焦躁,此番開口詢問,倒是人之常情。
“不急。”
“此處那是機緣福地,能來到此,已是萬世之福,豈可有焦躁之心,若是你二人不願前行,此番折身,我們也不攔你。”風子流一改方才和氣,言語不屑說道。
其餘人紛紛點頭,那女子冷哼一聲,倒是不再說話,光頭也是心有怒氣,提起礦燈照在石壁之上,隻不過,這一照,竟是讓他發現些許端倪。
一暗黑色類似珠寶之物正鑲嵌在石壁之中。
那光頭面色一喜,卻是閃步過去,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扣那黑色珠寶,這仙家之地的機緣,竟是讓自己先發現一個。
這光頭猛然變故,速度極快,其餘人來不及反應,感應他的動作,紛紛回頭,卻見他的手已經觸碰到那黑色珠寶。
“别動!”
池兵白臉色一變,卻是不顧一切大喊一聲。
“哼,你一介凡人,有何資格命令我,不讓我碰,我偏偏要碰,這是我的發現,按照我們最初的承諾,誰發現就是誰的!”
那光頭說話同時,手中用力,想要摳出那石壁寶珠。
可在他手指和寶珠接觸霎那,那寶珠卻是發出一陣耀眼光芒,頓時照亮四周,宛如白晝。
“果然是仙家瑰寶!”
來不及贊歎,卻是轟隆一聲巨響從地面傳來,這大地宛如活了過來,竟是從中分爲一道口子,地面形成兩塊整體磚石,朝着兩邊的石壁之中,轟隆縮入。
這地面分裂極快,幾人愣神霎時,卻是反應過來,一躍而起,宛如壁虎一般,貼在牆壁之上,手中内勁作用,深深插入這石壁之中,好在這石壁并不堅固,倒是讓他們躲開這大地裂變。
唯獨,那觸碰珠寶的光頭,卻一心沉積于珠寶無邊光澤之中,竟是沒有注意腳下。
“小心!”
那光頭這才聞言一震,收回心神,卻覺大地一陣引力傳來,整個人身體無法控制,朝着下面墜落,頃刻,便是一陣痛呼傳來。
衆人放眼去看,卻見那光頭仰面朝上,渾身竟是被數十根尖銳鐵矛透體刺穿,那鐵矛之上,泛着紫色光澤,顯然覆着強烈毒素。
“死了?”
幾人心頭震蕩,方才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竟這般就死去,心中唏噓,卻也對着洞窟産生些許恐懼。
池兵白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看,自己已經勸說,那光頭執意如此,死了也是活該。
這大地之上,裂開的地面足有三十米之長,低頭看去,滿布的紫矛讓人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