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畫展,是獵月一系列周邊活動中最具人氣的幾個項目之一。
顧名思義,獵畫展是以展示狩獵場景爲主的畫展。其中元素多爲展示獵隊狩獵、獵手肖像、獵場景色、妖魔兇殘等諸多題材。
當然,這并不意味着獵畫展上會拒絕其他題材的畫作。
畢竟對于巫師們來說,繪畫與音樂一起,構築了陶冶精神世界的最高享受。有的巫師可以不喜歡在實驗室燒坩埚,可以厭惡給蟾蜍洗澡的日子,但他們一定不會讨厭在某個悠閑的下午,聽着一小段悠揚的曲子,欣賞一幅優美的畫卷。
與追求極緻運動之美的獵賽或者獵舞會不同,獵畫展更注重欣賞生活中某一片段的靜态美。巫師們将捕捉到的畫面留着畫布上,簽上自己的大名,便形成了一幅又一幅流傳千古的畫卷。
也許有的畫作隻是某位巫師在白紙上勾勒了幾筆的鉛筆畫,畫中的小人隻會賣萌打滾兒,講幾個笑話,或者給大家指指路;
有的畫作則是畫匠工筆細描、耐心塗色出的精緻圖像。畫像中的人可以擁有與真人一般無二的氣質,畫像中的景色也可以毫無雕飾,給人真實不虛的自然之感;
還有的則是由大師費盡心血,消耗漫長光陰、無上魔力構建而成。
這樣的畫作——不,這樣的藝術品,往往具有不可思議的魔力。
比如傳說中,歐羅巴有一位名叫道林·格雷的貴族巫師。大畫師霍爾沃德爲他精心繪制了一副私人肖像。在著名堕落巫師亨利勳爵(也有人稱是烏利希爵士)的‘祝福’下,這幅肖像具有了驚人的魔力——肖像的主人青春永葆,而肖像則吸納所有針對其主人的詛咒,包括時間流逝帶來的滄桑,以及人生漫漫留下的罪惡。
再比如,流浪吧的巫師們曾言之鑿鑿的表示,海妖王坐下的迷霧船長,有一副獸皮圖,上面烙印着冥界守門人奧裏西斯天平的影子,能夠溝通冥界,稱量巫師真名的重量。那位神秘的迷霧船長,就曾依靠這張獸皮圖,走私死神世界的靈魂。
第一大學獵月裏舉辦的獵畫展上,自然看不到這些傳說中的藝術珍品。這裏展示的大多數作品都是學校一至四年級學生們的作品。
但敏銳的參觀者總能從這些稍顯稚嫩的作品中品味到一絲别樣的意境。
當然,對于大部分參觀者來說,這樣的畫展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安靜的藝術沙龍——男同學們可以自然不做作的與心儀的女生讨論藝術作品,而不會顯得尴尬。
隻要能提供合适的場地與話題,就算是一個品嘗狗屎的集會也能吸引一大群發情的家夥。
鄭清雖然并不想在這種流言滿天飛,人身安全毫無保障的情況下,去一個人員密集的場所參加一個毫無意義的集會,但就像人們常說的那樣:你雖然有選擇的權利,但卻沒有選擇的權力。
“獵畫展是獵月一系列活動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
“這份邀請函……學校裏的每一位公費生都收到了。”蕭大博士一邊啃着雞爪子,一邊用下巴指點道:“這是學生會直接下發的,指定參加……這是你們身爲公費生的責任。此,乃義務。”
“此……乃義務?”年輕的公費生扯了扯嘴角。
“話雖如此,但鑒于目前局勢比較混亂……我建議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宿舍研究伊蓮娜的那本古代符文比較靠譜。”蕭笑撕開紙袋,猶豫了一下,把最後一根雞腿塞到橘貓盤子裏,然後揉了揉空袋子,丢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團團滿意的打着呼噜,甩了甩尾巴,慢條斯理的撕扯着雞腿上的細絲肉,吃的滿嘴流油。
“你中大樂透了?怎麽今天這麽大方!”旁邊傳來迪倫的驚叫:“竟然把一根完整的雞腿給那隻肥貓吃!”
“那是我的雞腿。”鄭清悶悶不樂的哼了一聲。
蕭笑仿佛沒有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
“我可以幫你請假,”博士擠進盥洗間,一邊擦手,一邊補充道:“或者你可以寫一張假條,我幫你遞給學生會辦公室的值班幹事……當然,這也許會從某種程度上拉低你在學生會裏評價,對于社團來說,這不是個太好的消息。”
“去!爲什麽不去!”鄭清梗着脖子,強撐着,道:“你這種語氣,說的我好像怕了一樣!”
“你不怕嗎?”蕭大博士斜乜了他一眼。
“呵呵。”公費生報之幾聲冷笑,把手塞進灰布袋裏,抽出一沓符紙,淩空甩的嘩啦啦作響。
“确實可以去。”迪倫忽然插口,在旁邊補充道:“這種邀請函,一般都會允許被邀請者攜帶一位女伴或者男伴……也許在女生面前,那些挑戰者不會那麽冒冒失失的失禮。”
鄭清眼前一亮。
但他還沒體會到這一建議帶來的喜悅感時,蕭大博士便在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這不見得是個好主意。”博士搖着頭,否決道:“你認爲,如果伊蓮娜站在鄭清旁邊,他還有勇氣拒絕别人的挑戰嗎?”
鄭清愣了一下。
确實如此,如果伊蓮娜看着他,即便硬着頭皮,他也會勇敢的沖上去——這無關勇氣,而是男人的尊嚴問題。
年輕公費生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膀胱中。
“既然這樣……”迪倫收起小刷子,整了整袍子,拉開宿舍門便向外走去:“那我先去幫你在校醫院定一個床位吧。”
鄭清陰沉着臉,沒有對吸血狼人先生的殷勤表示感動。
“胖子今天還回來嗎?”鄭清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保镖’身上。
作爲有魔法契約約束的保镖,辛胖子與張季信顯然是非常可靠的肉盾。鑒于張長老正在他哥哥那裏磨幾張獵隊訓練陣圖的緣故,胖子變成了公費生最後的保障。
“今天中午估計沒戲……胖子會一直在校報辦公室呆到‘号外’刊放。”蕭笑坐在書桌前,攤開自己的筆記本,伸了一個懶腰:“也許獵畫展開幕的時候,他會作爲記者進去參觀,但這并不确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