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學分!”
“天啊,太過分了了,隻不過演示了兩道咒語。”
“學分來的不要太容易!”
“那個駝背的紅袍書呆子是不是跟老師有親戚關系啊。”
“應該不會,他倆的發色都不一樣。”
草坪上哄亂的讨論聲此起彼伏。
在希爾達确認獎勵段肖劍一個學分之後,所有人都表示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那不是一個銅子,不是一個金豆,那是一個學分!
能在貝塔鎮任何一家商店買東西,在布吉島任何一個角落消費的學分!
那個陪練生并沒有做出令所有人心服口服的貢獻。比如像蕭笑一樣适當的時候展示自己的博學,能夠完整背出《巫師界大百科全書》上的詞條,或者像蔣玉一樣能夠最快掌握教授教給他們的咒語。
他甚至對老師的兩道咒語沒有絲毫抵抗力——說好的陪練呢?
就嘗了兩道不疼不癢的咒語,就能得到一個學分?
還有比這更容易的事情嗎!
沒有任何學生能夠忽視學分在第一大學的作用。
要知道,從大一晉升大二的升級,也隻需要攢夠不到一百個學分。更不要提在整個布吉島範圍内,學分是比玉币更堅挺的通貨——許多第一大學特有的材料隻允許學生們用學分來購買,而校外那些滿口袋玉币的商人絲毫不介意用一個很高的彙率爲這些材料估值。
整個天文08-1班的隊伍裏,也許隻有通過邀請函發了一筆橫财的鄭清能夠用比較客觀的眼光看待段肖劍獲得的那枚學分。
“必須承認,在實踐課充當陪練的一項非常具有風險的任務。”鄭清非常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件事非常具有挑戰性。”
當然,他的觀點隻影響了身邊的幾位朋友——甚至對朋友們的影響力也值得商榷,因爲辛胖子從剛才就在幾個人耳邊憤憤不平的小聲嘀咕着。
更多的新生,尤其是阿爾法學院的新生們,對于段肖劍如此輕易獲取一個學分紛紛表達着自己的質疑。
“先生,我也可以做陪練!”安德魯·泰勒在阿爾法的隊伍中大叫着,用力揮着自己粗壯的手臂:“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
“閉嘴,膽小鬼!”辛胖子的不滿瞬間找到了發洩口,他立刻改變立場,在段肖劍身旁大聲嘲諷道:“也許你會在老師念‘我馬虺隤’之前就被那根藤條吓的腿軟……這樣就沒辦法給我們正确演示咒語的威力了。”
九有的新生們發出轟然大笑,顯然胖子是在譏笑那位年輕狼人不久之前的膽怯。
雖然許多阿爾法的學生也對安德魯之前的退讓表示不滿,但在紅袍的書呆子們肆無忌憚的發出嘲諷後,沒有人可以繼續安靜下去了。
隻不過,這些躁動的新生們忽略了仍舊站在草坪中央的那位助教先生。
“安靜一下!”
人群中的讨論聲越來越響亮,希爾達不得不大吼着,用力拍着手中的法書。
一連串噼裏啪啦的爆裂聲想衆人耳邊炸響,仿佛燒裂的竹子,又像一挂短小的鞭炮。
許多人被震的捂住了耳朵。
局面頓時被控制住了。
實踐課的老師一臉疑惑的掃視着兩邊的隊伍。
不論是阿爾法的新生,還是九有學院的新生,都在氣鼓鼓的看着對方。
“之前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嗎?”作爲脫離學生身份時間并不算太長的年輕助教,希爾達很快猜到了某些事實,于是他試着詢問了一下:“誰給我說一下?”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在飛快的搖着腦袋。
學生與老師從來都處于兩個不同的世界,果然不能奢望他們在衆目睽睽之下向自己說些什麽,年輕的助教撇撇嘴。
按下心底的疑惑,他繼續按照教學計劃進行下一步的課程。
“現在!”
“兩個人一組,按照上節課的分配,互相組合,開始練習這兩個咒語。”
“範圍,這片草坪上。”
“時間,暫定一個小時。”
“記得剛剛提到的兩個要素——”他一手攏着耳朵,側向學生們。
“安全距離是三米……”
“要一直盯着獵物……”
草坪上傳來學生們拉長聲調、參差不齊的回答。
“非常正确,”希爾達高興的重複了一遍:“三米的距離、專注的目光!”
“一定要記清楚!”
草草布置下任務後,希爾達迫不及待的将實踐課剩餘的時間交還給學生們。
因爲不久前那個失敗的開場白,他對自己原先拟定的教學計劃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所以,他盡快抽身場外,唯恐自己心底重新泛起某些不安分的念頭。
“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人群散開之前,謹慎的助教先生在最後又強調了一遍:“禁止使用任何教學目标之外的咒語!”
也許因爲要開始練習咒語了,人群中終于恢複些許活力。
畢竟對于年輕的巫師們而言,能夠熟練掌握一條陌生咒語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如果是幾小時前的鄭清,那麽他對這種想法再同意不過了。
對于踏足巫師世界時間并不長的他來說,每使用一條咒語都像在開啓一個新世界的大門,那種心底的滿足感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但現在,直到他的對手站在面前,這位年輕的公費生仍舊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如果你的面前站着一頭妖魔,那麽你已經死了。”蕭笑神情嚴肅的警告道。
鄭清在實踐課上的對手正是蕭笑。
上節實踐課分組時,希爾達優先讓學生們自由報名,剩下的人才由他統一安排。
如果按照鄭清内心深處的願望,他當然希望與伊蓮娜一個小組。
但當他看到連續五個男生灰頭土臉的從吉普賽女巫身旁走開後,他果斷認慫,拽着蕭笑在希爾達的花名冊上簽了字。
當然,在朋友們面前,這種認慫的話語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聽尼古拉斯說,實踐課上的隊友還是找熟悉的人比較安全。”鄭清強調着自己的想法,眼神瞟了尼古拉斯一眼,然後立刻挪開。
尼古拉斯安靜的坐在教室的一個角落裏,默默在自己的法書上寫着什麽。
“非常明智。”張季信沉穩的點點頭:“我哥說,這節課因爲練習魔法被人下黑手的情況數都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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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