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絡腮胡壯漢行事光明磊落,他能夠向段飛坦言獸蛋是王者陸行龜之卵,又何必在意隐瞞自己的身份呢?
于是絡腮胡壯漢點了點頭,朗聲道:“不錯,老夫确實是俠盟中的人,想不到你這小家夥的眼光如此獨到,這都能夠被你看出來?要知道我們俠盟中人,可不是常在海州活動的。”
段飛拱了拱手,道:“實不相瞞,晚輩是随着衛天辰衛前輩一起來到靠山鎮的,正準備在這裏靜候幾位來自俠盟的前輩。今日見到前輩行事如此光明磊落,這才鬥膽一猜,覺得前輩應該是俠盟中人!”
絡腮胡壯漢聞言後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還算是機靈,這世上确實也隻有我們這些俠盟的老家夥們,才會傻的有便宜不去占。”
段飛則是正色道:“俠盟行事,一向以俠義心腸爲先,這一點晚輩是非常佩服的。要不然也不會跟在衛前輩的身邊幫忙,以求謀得一個加入俠盟的機會。”
絡腮胡壯漢“嘿嘿”笑了兩聲,摸了摸胡子道:“這年頭,居然還有傻子願意加入俠盟?你這小子不會是被衛天辰那個老家夥給忽悠瘸了吧?”
絡腮胡壯漢的這番話當然是在開玩笑了,做爲俠盟中的資深成員,他的爲人習慣是頗爲特殊的,完全可以用遊戲風塵來形容他,不論遇到什麽人或者是在任何場合下,他都有可能随口開玩笑。
但是絡腮胡壯漢絕不會仗勢欺人,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應該是平等的,他與人打交道的時候也一向如此。
如果你是聚靈境修爲,那麽絡腮胡壯漢就會收斂氣息,以聚靈境修爲出現在你面前。
如果是面對凡人,那麽絡腮胡壯漢則會完全收斂氣息,同樣以凡人的面目與之相對。
别說絡腮胡壯漢有着養魂境的修爲了,哪怕他隻是一名普通的修真者,這種平等觀念也絕對算是獨一份的。
接下來段飛與絡腮胡壯漢相談甚歡,畢竟絡腮胡壯漢的這種平等觀念,隻有段飛最能夠理解,畢竟在地球的文明社會中,已經基本上實現了平等,這使得段飛成爲了九州世界唯一能夠理解絡腮胡壯漢的人,自然讓絡腮胡壯漢有一種喜逢知己的感覺。
絡腮胡壯漢名叫燕狂俠,是中州修真界有名的怪人,除了俠盟這樣一個兼容并包的組織之外,估計再沒有其他的勢力能夠容得下他了。
不過正如俠盟在民間的聲望極高一樣,燕狂俠同樣在民間俠名大振,是無數人所公認的“狂俠”。
能夠用自己的名字來當外号,燕狂俠在九州世界同樣算得上是獨一份了!
這一次燕狂俠是接到衛天辰發出的消息後,這才趕來靠山鎮碰面的,在沒有碰到衛天辰之前,燕狂俠跑到西市去撿漏,不過是爲了賺取一點資源罷了。
要知道燕狂俠在養魂境大能中,論身家絕對是屬于墊底的那一類,因爲他的平等觀念,使得他隻能夠從一些正常渠道賺取修煉資源,日子一向過的慘兮兮的,又能夠有多少身家可言呢?
不過燕狂俠與衛天辰倒是有着過命的交情,誰叫這兩個家夥都是養魂境大能中出了名的“窮鬼”呢?
身爲養魂境大能,混得卻比好多聚靈境修真者還不如,也隻有俠盟才會有着這樣的奇葩存在了。
當然了,這也是因爲燕狂俠、衛天辰都是散修出身,沒有宗門在背後支持,在俠盟又隻有付出,這才顯得他們過于窮酸罷了。
但是人各有志,像燕狂俠、衛天辰這樣的人,他們的追求與常人大爲不同,隻要能夠爲俠盟辦事,他們一直都是樂在其中的。
于是段飛和燕狂俠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回到了他們用來落腳的嚴家客棧。
剛進客棧的大門,就見客棧大廳中的一張方桌前,坐着一位灰袍老妪,看起來至少也有七八十歲了,老到滿嘴的牙齒都沒有剩下幾顆,偏偏在那裏嗑蠶豆卻嗑的特别高興,桌上的蠶豆殼差不多都有着大半盤了。
灰袍老妪身上的氣息已經徹底的收斂了起來,段飛如果不動用神窺之眼的話,肯定看不出來她的深淺,不過她絕非是普通的老婦人,因爲見到段飛和燕狂俠從門口走進來之後,灰袍老妪直接“嘿嘿”一笑,開口道:
“想不到你這個老瘋子也來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老古董要找人幫忙,除了你這個老瘋子外,也沒有多少人會響應了。”
灰袍老妪口中所說的老瘋子,當然是指燕狂俠了,而老古董應該指的是衛天辰,而她能夠用這樣的口氣與燕狂俠說話,毫無疑問也應該是俠盟中的高層人物。
果然,燕狂俠在看到灰袍老妪後,臉色不由得一沉,道:“連你這個老巫婆都來了,老夫又爲何不能夠來呢?哼,沒有老夫坐鎮,還不知道老古董會吃你多少虧呢!”
灰袍老妪稱燕狂俠、衛天辰爲老瘋子、老古董,看來燕狂俠這是以牙還牙,稱呼灰袍老妪爲老巫婆。
這樣的稱呼并不代表他們之間的交情不好,反而足以說明他們之間有着過命的交情,否則的話又如何能夠以這樣的調侃語氣互相稱呼?
被稱爲老巫婆的灰袍老妪,聞言後則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上去很是慈祥。
“要坑人也不坑老古董那種沒趣的家夥,總是一副苦大仇深好像天塌下來都沒人去頂的古闆樣子,還不如想想怎麽坑你。反正坑了你這個瘋子,你也不懂得叫喚,用不着擔心事後會有麻煩。”
别看灰袍老妪說起話來嘴巴漏風,聽上去總覺得有些好笑,但是燕狂俠卻一本正經的道:“你當老夫傻啊?明知道你這個老巫婆坑起人來不賠命,還會上你的當嗎?”
灰袍老妪“嘿嘿”一笑,并沒有繼續與燕狂俠鬥嘴,而是将一粒蠶豆抛入到了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