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段飛本身對丹藥之道是真的有興趣,因此他對藥堂還是有感情的,也就順勢向着藥千尋行了一禮。
“師尊,藥丹師前輩一直是弟子的榜樣,不論弟子日後有着什麽樣的成就,出自于藥堂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藥千尋點了點頭,并沒有讓段飛行全禮,而是順手将他扶了起來。
“九死塔中固然機緣衆多,可同時也兇險異常,待得你進入其中,所要牢記的第一件事,就是盡可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
“你的天資之高,是爲師生平所僅見,可是再高的天資,一旦身死道消,也就什麽都不是了……哈哈,爲師說這些幹什麽?宗門安排的養魂境前輩,自會對你詳加指點,就用不着爲師在這裏啰嗦了。”
藥千尋說着說着頗有幾分自嘲之意,可段飛還是恭恭敬敬的向着他行了一禮,這一次藥千尋也就沒有伸手相扶了。
接下來段飛與藥千尋分别之後,就迳直向着血飲峰頂而去。
有資格登上血飲峰頂的,都是在血飲門有頭有臉的人物,而能夠常駐在峰頂進行修煉的,那就更不簡單了。
當然了,以段飛等人在五門大比中所創造的佳績,他們能夠享受一般弟子所沒有的待遇,也實屬正常。
段飛很快就登上了血飲峰頂,按照藥千尋給他的指示,向着峰頂的側後方而行,在繞過了血飲門諸多的主要建築後,終于來到了一處緊靠着懸崖邊的平台上。
這個平台并不大,占地面積也就數百平方米,在血飲峰頂屬于十分偏僻的一角,而且在側面還有着一堵更高的岩壁遮擋,使得平台上完全沒有陽光可以照射到,環境看上去顯得頗爲陰暗。
在平台上靠近懸崖的邊緣,坐落着三間茅草屋,樣式很是簡陋,并沒有什麽太過特别之處。
不過,在血飲峰頂這樣的地方,居然有着這樣的幾間茅草屋存在,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不同尋常了。
茅草屋靠着懸崖邊緣而建,相當于在懸崖邊上圍了個半包圍的院落出來,此時正有一名血袍人背對着段飛負手而立。
血袍人站在懸崖邊上,隻須向前踏出半步就會跌落到萬丈深淵之下,平台上強勁的罡風刮個不停,吹舞着血袍人的衣袖,看上去給人一種如同乘風而去般的飄飄欲仙感。
段飛知道血袍人就是指導自己修煉的養魂境大能,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但是這等人物可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于是恭恭敬敬的上前行了一禮,恭聲道:“弟子段飛,來此候教,還請前輩關照!”
血袍人聞言後哈哈一笑,這笑聲聽在段飛的耳中,居然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而且血袍人很快就轉過身來,居然真的是段飛的一位熟人。
血袍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五官看上去卻極爲俊朗,屬于極爲典型的老年師哥,正是段飛曾經在天魔獄中打過交道的那位神秘血袍老者!
對于段飛來說,這是他自天魔獄之後,第一次與血袍老者再見面,但是對于血袍老者來說,他卻已經在暗中觀察過段飛好幾次了。
段飛見到血袍老者之後,不由得面露喜色,連忙再行一禮,道:“原來是前輩大駕在此,恭喜前輩順利離開天魔獄,從此扶搖直上九萬裏,逍遙自在!”
血袍老者則是臉上笑容不減,道:“本來是挺逍遙的,不過爲了指點你這個小輩,老夫免不了要辛苦幾個月了。”
段飛聞言後也就恭恭敬敬的道:“像晚輩這樣的後生小子,居然要勞煩前輩指點,實在是深感惶恐!”
血袍老者笑着搖了搖頭,道:“當初在天魔獄中一别,老夫還曾經笑言,日後如果你能夠憑借自身本事再度站到老夫面前,倒也算是可堪造就。誰知道,這麽快你就能夠站到老夫面前了呢?”
“老夫本是懶散之人,但是見到你這樣的良材美質,還是免不了有幾分心動,不知道你可否願意拜老夫爲師?”
段飛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血袍老者的真實身份,但是可以肯定他必定是血飲門非同小可的大人物,畢竟血袍老者給他的感覺,幾乎和門主血正陽一樣,那就是深不可測!
段飛也曾經見過姬午陽、戰千秋等養魂境大能,但是給予他的感覺,卻是明顯及不上血正陽與這位血袍老者的。
血袍老者願意主動開口收徒,對于任何血飲門弟子來說,都算是非同小可的機緣,旁人有着這樣的機會,多半是立刻跪拜下去,忙着口稱“恩師”了。
但是段飛在沉呤了片刻之後,卻很是坦然的道:“前輩如此關愛,弟子實在是倍感榮幸。不過,弟子身爲藥堂弟子,對于藥堂有着極爲深厚的感情,暫時還做不出改投前輩門下的決定。”
“再說了,現在進入九死塔在際,晚輩進入此塔後生死難料,一時之間也不敢爲他事分心,真要想有所改變的話,還是等到晚輩從九死塔中出來,更爲妥當一些。”
段飛的話聽上去大義凜然,可實際上也是有着他自己的小算盤。
眼下段飛要完成的第三階段任務是什麽?除了進入九死塔中要表現優秀之外,還要能夠因此而進入到傳承弟子的序列之中。
傳承弟子是什麽身份?隻有門主血正陽的正宗嫡傳,才能夠擁有傳承弟子的名号,哪怕血袍老者有着與血正陽平起平坐的實力,可沒有門主身份,也就無從談起傳承弟子了。
如果血袍老者的實力弱一些,那麽段飛先拜他爲師,再轉投血正陽門下成爲傳承弟子也不是不行,可正因爲血袍老者看上去太過強大,真要投入到他門下再轉換門庭,又豈是那麽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