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屠懷玉是養魂境大能的親傳弟子又如何?他要想成爲傳承弟子,那也得按照門規來,抛開他身上的光環再看,他也不過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又不是有着三頭六臂的神通,憑什麽怕他?
經過小美對蔣新傑的搜魂之後,蔣新傑對屠懷玉有多了解,段飛就對他有多了解,自然知道此刻屠懷玉在什麽地方觀戰。
于是段飛擡起頭來,向着屠懷玉所在坐席的方向掃了一眼,突然露齒一笑,然後才上前一步,将蔣新傑遺留下來的立地金鍾收到了手中。
蔣新傑被燒成灰燼之後,立地金鍾這件法寶是他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了,此時落在段飛手中,不過是一個看上去海碗大小的金色鍾形物事,表面镌刻着諸多的羅漢金身,多半是一件出自于佛門的防禦法寶。
也難怪屠懷玉會說他用不上立地金鍾了,畢竟修煉魔道功法的修士,與佛門法寶多少是會有一些排斥的,使用起來并不是那麽的得心應手。
蔣新傑那麽快就将靈能耗光,除了段飛的攻勢确實很猛烈之外,還在于他動用這樣一件佛門法寶,額外消耗的靈能着實不少。
但不管怎麽說,任何一件法寶在諸多的門下弟子看來,那都是無價之寶,段飛這一次不僅僅是立威了,還大有收獲!
至于段飛看向屠懷玉所在方向的露齒一笑,明顯就是他對屠懷玉的挑釁。
屠懷玉雖然高坐在觀戰台之上,但是以他的目光之銳利,自然是将段飛的一切舉動都看在了眼裏。
段飛的挑釁,讓屠懷玉心中怒意暗生,但是他在表面上看起來卻還是很平靜的。
如果連這麽一點心機都沒有,屠懷玉也不可能達到現在這樣的高度了。
在屠懷玉身邊尖嘴猴腮的年輕人,卻在這時笑了笑。
“看來,是我們低估了這個家夥!不僅僅低估了他的實力,還小瞧了他的能力,從他的挑釁舉動來看,他多半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
屠懷玉緩緩坐直了身體,總算是可以看到他那一張嚴肅方正,五官棱角分明的臉。
雖然還是弟子身份,但是屠懷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已經有着一種濃濃的大人物風範,仿佛他天生就應該高高在上一樣。
這算得上是一種天生的王霸之氣了,如果這個屠懷玉沒有幾分特别之處,他又如何能夠在那麽多的門下弟子中脫穎而出呢?
“知道了又如何?泥腿子就是泥腿子,還妄想着能夠一步登天不成?難道我們幾個就沒本事把他一腳踩回到泥沼中去嗎?”
屠懷玉的語氣,就如他往常的習慣一樣,一直都是不帶着絲毫感情在内的,但是他的這番話,卻像是在宣判段飛的未來與生死!
如果連收拾段飛的信心都沒有,又如何去競争傳承弟子之位呢?又有什麽資格代表血飲門去參加五門大比?
這時那名身上充滿了血煞之氣的年輕人,看着段飛的眼神卻有了幾分狂熱。
“我倒是希望這個家夥成長的快一點,然後再親手把他打落塵埃,那樣才會覺得更暢快!”
尖嘴猴腮的年輕人哈哈一陣大笑,道:“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是戰鬥狂人,喜歡親自出手解決問題?還是早一點把他打下去,既輕松省事,也能夠避免出現意外。”
能夠與屠懷玉并肩坐在一起,不論是尖嘴猴腮的年輕人,還是身上充滿了血煞之氣的年輕人,論身份地位都不會在屠懷玉之下,而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來看,明顯是各有所長。
血飲門培養這些頂尖層次的弟子,自然不會千篇一律按照一個模式去套,而是盡可能的讓他們各自發揮所長,一旦成長起來自然是各有各的特點了。
距離血飲門的門内小比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相信在這段時間内,肯定不停的還會有其他熱鬧出現,一直要熱熱鬧鬧的鬧到門内小比正式舉行的時候,這些門下弟子才會稍稍的消停一些吧?
也就在段飛與蔣新傑決戰于血戰台上的時候,距離血飲峰數千裏之外的一片密林之中。
這片密林占地極廣,至今還未被血飲門完全控制,密林内還生存着極爲強大的妖獸,對任何人來說都算得上是一處險地。
突然之間,随着密林中的雜草向兩旁一分,隻見蕭紅顔與蕭宏遠姐弟二人急匆匆的逃了出來,滿臉都是驚惶失措的神情。
蕭家姐弟逃出密林之後,齊齊回頭向後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麽太大的動靜,這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蕭紅顔雙手扶着膝蓋,不甘心的喘氣道:“剛才的那頭妖獸好厲害,如果不是有着娘親大人親手煉制的護身符,恐怕我們也逃不出來了吧?”
“這血飲峰到底在什麽地方?怎麽我們轉來轉去,好像距離越來越遠的樣子?小弟,你看我們要不要偷偷摸摸的去捉一個大活人過來,問明了血飲峰在什麽地方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蕭宏遠還是那麽一副老實模樣,十分木讷的道:“随随便便的強行擄人不太好吧?這不應該是我們名門正派所爲!”
蕭紅顔的大眼珠子轉了轉,伸手在蕭宏遠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你這腦袋瓜子就是不開竅!我們現在是在天魔宗的地盤上,在天魔宗還會有好人嗎?我們抓人過來,不算是強行擄人,而是……而是除魔衛道!”
蕭紅顔雖然強行給自己找理由,但是眼下這裏位于荒無人煙之處,就算想擄人,也找不到對象可以下手啊。
這姐弟倆,自從偷偷的逃離邊陲小鎮後,就一直想去血飲峰見見世面,誰知行進不過千餘裏之後,就迷失了方向,隻能夠四下裏瞎轉悠了。
如果不是蕭雪迎一股腦兒塞在這姐弟二人身上的保命寶物實在是太多,就憑他們姐弟倆的這點微末本事,像這樣四下裏亂鬧早就送掉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