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洛順着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

對于這種充滿主觀感情的判斷，不，算不上判斷，更像是洩憤話，羅洛沒有太過在意。

過了有一小會，阿曼納迪爾才從回憶中恢複過來，然後看了羅洛一眼，悠悠說道：“說回你之前那個問題本身吧。雖然說神聖存在和邪惡存在都有豁免一定程度的負面影響的，唔，被動能力，但當初的時間倒退顯然不屬于‘一定程度’的範圍内，而是遠遠超出。不過據我所知，作爲神聖存在或者邪惡存在，是必要條件。”

而羅洛默默補充：“必要條件是神聖存在或者邪惡存在，以及穿越者……”

好吧，以上一句隻是吐槽。别說羅洛了，看上去阿曼納迪爾本身其實也不确定乃至不清楚吧。

“我還有一個不明白的地方。”羅洛斟酌了一下用詞。“你們聽上去對墨菲斯托、對阿斯加德、對古一和至尊魔法師那些都不太清楚，這怎麽會？既然你們是天使，對于曾經屬于同一個世界的事應該也有所了解才對啊？”

聽到這個問題，阿曼納迪爾愣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誰告訴你那些和我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他這麽說着，想起了什麽。“噢我明白了，你隻知道2048年那兩個超能力者團體的戰争，卻不知道戰争之前的事。難怪。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他們都是超級英雄，正義的使者，那麽你以爲他們是爲什麽相互打起來了？”

“呃，不是因爲要将超級英雄身份公開的《塞戈維亞協議》？”

“當然不是。”阿曼納迪爾用一副‘你怎麽蠢到會這麽認爲’的表情看着羅洛。“唔，你說的那份協議或許能算是導火索，可根本的原因是，這兩個超級英雄團體，分别來自不同的世界啊。那時候兩個世界，不，多個世界碰撞，然後融合，無數人類擠在這個本就不堪重負的星球。這些承托着各自人民希望的超級英雄們要争奪資源，要爲各自的人民而戰呢！”

羅洛目瞪口呆！

兩個地球融合，近百億的人口加上近百億的人口，秩序的混亂可想而知，本就因爲捉襟見肘的資源分配會更加嚴重，分分鍾釀成災難。而阿曼納迪爾說的可不是兩個地球，而是多個地球，這樣沖突不是多少倍多少倍了，而是幾何級數的上升！在這樣的危機之下，對更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其他地球的人，超級英雄們自然沒有多少了解，相互之間有沖突算是理所當然。再加上作爲導火索的《塞戈維亞協議》，爆發大戰也是在情在理的了。隻是……

隻是這樣的戰鬥，真的會打到同歸于盡的程度嗎？超級英雄們不會這麽不理智吧？

對于這個問題，其實阿曼納迪爾知道的也不多。而當羅洛再問到最根本的問題，是什麽——或者是誰——使得多個本來互不相幹的世界發生碰撞然後融合的時候，阿曼納迪爾眼角抽了抽，搖了搖頭，之前一直不想說話的路西法卻再次開口了。

“還能有誰，估計又是我們那敬愛的老爹所造的孽。有那個能耐的存在向來不多，十隻手指能數過來，而人類本就是他億萬年來一直廢寝忘餐地搗鼓的‘小項目’，或許那次的事就是他小項目的一個小計劃而已。”他這麽說道。這位因爲反叛而被放逐到地獄的‘前天使’還真夠不給自家老爹面子的。

阿曼納迪爾卻不同，他還是很信任自己的父親的：“路西，别這麽說話。我們根本不了解裏面的情況……”

路西法打斷自家哥哥：“哦，是啊，我們根本不了解裏面的情況，那是因爲哪個混蛋什麽也沒告訴我們！”這話說的，前面還十分平淡，最後一節卻忽然語氣高昂了N個檔次，看得出來路西法那個怨氣沖天啊。“他什麽都不跟我們說，什麽想法也不跟我們分享，讓我們隻能毫無意義地揣測他老人家的意思，即使錯了，我們也不知道。兄弟，有多少次我們爲了得到他的青睐，而做下時候發現大錯特錯的事了？這就像一個怪圈。”說到這裏，他怨氣還沒徹底消掉，語調卻降了下來。他看了阿曼納迪爾一眼，繼續說道：“兄弟，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場戰争嗎？我當時隻是想要好好跟他談一談，引起他的注意而已。而你們卻認定我要對他不利，直接将我定義爲反叛。我不屑于解釋，戰争就這麽爆發了。當時我們死傷了多少？損失了多少？可是他沒有現身，還待在他的小世界裏做他自己的事……”

阿曼納迪爾聽到這裏，心裏很不是滋味：“愚蠢的弟弟，你當時怎麽不說出真相？”

路西法苦笑一聲：“當時我說了，你們會聽嗎？會相信嗎？呵，當時不管是你們還是我，都盲目了，都被我們對父親的愛與期待蒙蔽了我們的理智……”

“噢，路西……”

眼看這對前天使兄弟明明沒喝酒卻醉得像條狗、兩個大男人很不符合他們的風格和定位地抱了起來，羅洛也斷了繼續問問題的心思——其實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然後，他喊了幾聲“波西”，跟着之前波西離開的方向走去。

說‘離開’其實不太妥當，因爲翻版海王波西傑克遜依然在這座古舊的城堡裏。隻是這座城堡的‘裏’到底有多大，羅洛并不清楚。單看城堡地面上的部分，跟普通足球場差不多，或許還要小一些，而且殘垣敗瓦，長滿雜草，顯然是很久沒打理過的。也就是說，連政斧也放棄了的那種，自然是不适合住人的了。不過考慮到這裏在幾天十幾天之前還是‘正義聯盟’的秘密基地，那它就肯定有地下室之類的部分了吧，而且是地下部分比較宏偉的類型？

有點遺憾，沒等羅洛了解這個地方的完全構造，沒等他弄清楚那位神秘首領之前爲什麽要選這個地方作爲秘密基地，翻版海王就回來了。

“你這是……做什麽去了？”看到對方的模樣，羅洛臉色古怪地說道。

此時的波西傑克遜造型可是夠‘别緻’的。那身原本還算整齊的穿着，如今破了好幾個大洞，以及若幹小洞。不提大洞小洞處那點點血污，那頭散亂的頭發，那副累成狗的表情，舞步昭示着這位擁cao控水流以及能利用水流來愈合自己等等多種與水相關的超能力的家夥，在羅洛向那對前天使兄弟問問題的時候，經曆了一場能危及到他的生命的大戰。

“誰能将你打成這樣？墨菲斯托追過來了？”羅洛這麽問道，不過随後他又轉了話風。“不，如果是墨菲斯托，我想你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而是重傷垂死等着救援。”

波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之前那個魔鬼，而是一個女人……噢，也不是之前那個光頭的，而是……算了，反正對方已經被我趕走了。”

“女人？那這個女人是來幹什麽的？畢竟，這裏曾經是你們的地盤。”羅洛追問。

聽到這個問題，波西撓了撓頭：“呃，直接就打了起來，我沒好意思問……”

羅洛一陣無語。

注孤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