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盧克的遺願,羅洛将其屍體帶到郊外一處偏僻的樹林,火葬。現場的另外一人,克拉蕾,哭得泣不成聲,哭到累了,靠在羅洛這個陌生人身上都不太在意。然後在回教堂的路上,羅洛總算從克拉蕾口中聽說了昨晚發生的事,知道了那到底是怎麽一個讓人‘難忘’的夜晚。
昨晚被羅洛救下之後,克拉蕾被盧克他們帶着到了一個垃圾處理站,那其實是普通人看不見原貌的暗影獵手大本營。隻有暗影獵手帶着,才能進入裏面。到了大本營裏那個銀發紋身男,傑斯,同樣是暗影獵手,他給克拉蕾進行了摩法治療。一個如尼文刻畫在她的傷口處,不到一個小時她就醒過來了。然後,她從傑斯、盧克,以及她那位普通人朋友毛躁男西蒙那知道了她所經曆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曾經一對優秀的暗影獵手結合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很快女方有了身孕,這就是克拉蕾的父母,以及當時還沒出生的她。那時候,她父親發現了天使留下來的聖杯,對它動了心思,想要通過它來使得暗影獵手變得更強。他瞞着包括自己的妻子在内的所有人,開始通過聖杯做實驗。他将自己的血注入聖杯,再通過聖杯來提純,準備以這種方式來洗掉血脈中屬于人類的一半,就此成爲真正的天使。而在這麽做失敗之後,他竟然還跟暗影獵手世代的敵人——邪靈們達成交易,獲取了一部分邪靈的控制權,将它們的血液也放在聖杯裏提純融合,再自己喝下。發現了他這種會危害他自己,危害家庭甚至危害整個世界的行爲,當時還懷着克拉蕾的母親找機會将聖杯偷走,趁着父親沒注意而離家出走,就此僞裝成一名普通的畫師隐姓埋名生活了起來。
這一部分真相來自盧克。這些年來在作爲狼人的盧克以及盧克的一些同族的幫助下,克拉蕾的父親一直沒有找到她們母女。而她母親也每一年就用魔法壓制克拉蕾的記憶以及天賦一次,不讓她覺醒暗影獵手血脈,甚至完全跟暗影獵手世界脫節,以免引來父親的注意。隻是母親沒想到,在曾經她懷着克拉蕾的最初那幾個月裏,父親就暗中用他自己的血來喂養還在她肚子裏的克拉蕾,這使得克拉蕾天生血脈天賦就比所有近幾百年來所有暗影獵手都要強,越長大越無法壓制,終于到了一個多月前的16歲生日之後,壓制開始出現松動。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克拉蕾不時會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很多時候,她無法分清哪些是她不應該看到的,就此,她的異樣引起了有心人注意,她也回到了暗影獵手社會的視線内。這意味着,她母親一直營造出來的普通人身份,就此徹底打破了。
先是前天晚上她在一家酒吧發現了某個奇怪的符号,進去一看卻目睹了一場普通人根本看不見的謀殺,其實那是暗影獵手,也就是銀發紋身男傑斯,在獵殺邪靈。然後第二天,傑斯找上她,想要知道她的身份,她不想理會。可是另一邊,有邪靈入侵了她的家,劫走了她的母親,還想要抓住她讓她交出聖杯。她隻能不斷地逃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遇上了羅洛,被羅洛救了下來。而她母親的好友盧克與她的好友西蒙也在尋找她的路上碰上了,還遇到了還在找她的傑斯,于是一路走了過來,從羅洛手上接走了她。
接下來接上前面。從盧克、傑斯和西蒙那裏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克拉蕾隻能接受自己其實不是普通人而擁有暗影獵手血統這件事。得知自己的邪惡父親跟邪靈是一夥的并抓走母親之後,她隻能想辦法找到被母親藏起來了的聖杯,用來換回母親。大晚上的輾轉了好幾處地方之後,她帶着傑斯、西蒙、傑斯的另外兩位暗影獵手朋友這麽一支小隊伍,險死還生,總算找到聖杯了——它被她母親用即便暗影獵手裏也沒幾個知道的特殊手段,‘塞’進一張卡片裏,讓它看上去像是一張普通塔羅牌。總之,她試了好幾次總算也發動出同樣的魔法,将聖杯從卡片裏拿出來,交到暗影獵手大本營的首領手上。
然後,悲劇就發生了,‘難忘’也就此開始。誰能想到,受到所有人信任的暗影獵手首領竟然早就投靠了克拉蕾的邪惡父親,還将聖杯拱手奉上?不過克拉蕾的邪惡父親是個多疑的人,他爲了測試那是不是真品聖杯,竟然讓克拉蕾去喝下他放進去的血,看有沒有效果。克拉蕾冒着危險,用那傳承自她母親的秘法,重新将聖杯封進卡片裏!
于是,她父親暴走了。他不會将物品封印到紙張上以及取出來這一招,隻能威逼克拉蕾去做。爲此,他不惜擺出魔法陣,召喚出大批的邪靈,屠殺了整個暗影獵手大本營,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子,克拉蕾的母親!
這裏面犧牲的可不隻是暗影獵手,還有盧克的夥伴,一批隐居在美國的狼人。他們在大本營爆發戰争的之後前去支援,結果幾近全軍覆沒。而整個大本營裏,隻有盧克拼着重傷,帶了克拉蕾逃了出來……
也難爲這個女孩了。才十六歲出頭,兩天之内接觸了一個詭異的世界,經曆了朋友與母親的離世,與自己的父親重逢卻發現對方就是大反派,兼導緻了一百多名暗影獵手包括她母親的死亡。唔,還要加上一點,不得不依靠一個陌生人?啧!
“所以你覺得我該怎麽做?”這時候克拉蕾問了起來。
“啊?什麽?”羅洛一時間沒聽清楚。
見他這個樣子,克拉蕾紅着眼圈皺着:“所以你都沒有在聽?!”
“我當然有聽。”羅洛肯定地說道,心裏卻暗想着要不是你說的跟我記憶裏的劇情不太一樣,才不會(讓作者)浪費那麽多時間(和筆墨寫出來)呢。隻是這個調侃并沒有讓他的心情好起來。不得不說,克拉蕾給了他一個大難題。他一個人怎麽對付能屠殺一整個大本營百多個會魔法的暗影獵手的邪靈?當然,這也必須是系統娘的鍋,如果不是她說一定要幫助克拉蕾,要不是昨晚她讓他去救克拉蕾的話,這種幾乎必死的使命就不會落在他頭上了。
“所以系統娘,現在就是必要的時候,你必須給我必要的指導。你總不能給我一個我解決不了任務吧!”羅洛嘴上應付着克拉蕾,腦子裏卻跟系統娘請求支援。
而系統娘是這麽回應的:“你說對了,我不會給你你解決不了的任務。所以,這個任務是你能解決的,根本不用我指導。”
“可是……”
“别可是了,還不如現在就想辦法呢!我說過,你的路由你自己來走,選擇也要你自己去做。你不能一直依賴我,不然你永遠無法達到需要的高度。這也是我之前不主動向你現身的原因。你不會是個沒有依靠就什麽都做不了的家夥吧!”
呃……
面對忽然化身嚴厲長輩的系統娘,羅洛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也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需要的高度”這個重點。
“算了。”想了一陣之後,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系統娘的話,轉而看向可憐的克拉蕾:“跟我說說,現在你掌握着什麽,你那位邪惡父親又是怎樣的打算?”